559:死道友不死貧道
蕭言禮跟席修澤接到這通電話時,
心情極其複雜。
實則有那麼一瞬間,席修澤看見宋思知三個字時,是不想接的。
但礙於跟宋思知處在一種熟悉擔又不是很熟悉的地步。
礙於情面跟情分,他最終選擇了接了這通電話,可這通電話接通時他就開始後悔了,姜慕晚的那一句話說說出來。
他恨不得時光能夠倒回;回到數分鐘之前。
不!!!!數秒鐘之前。
如果時間能夠倒回到數秒鐘之前,他不會選擇接這通電話,什麼情分跟情面都拋到一邊。
隨風消散。
蕭言禮呢?
心都是顫的。
他內心的第一想法就是完了完了,我完了。
依照姜慕晚這樣有仇必報的性子,他上次得罪了人家姜慕晚差點把他皮給扒了,那麼這一次呢。
蕭言禮忽然有一種命不久已的想法,他感覺自己這輩子就要喪在顧江年的手上了。
顧江年呢?
千想萬想,沒想到姜慕晚會來這麼一出。
原以為她會找自己的麻煩跟自己秋後算賬,不曾想到她是想挖出她的同夥,然後一網打盡。
顧江年的心都是顫的。
姜慕晚呢?
坐在顧江年對面。
一手落在桌面上,一手落在肚子上緩緩地撫摸著,那平靜的視線,就這麼淡淡然然的望著顧江年。
不催促他半分。
頗有一副你想說就說,不想說我也不逼你的架勢,可偏偏就是這麼一副淡淡然然的架勢,讓顧江年心都在打顫。
想他這些年征戰商場,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什麼人沒見過?到頭來卻栽在了自己老婆手上。
而且還以這種形勢。
所謂坦白局。
我問你答。
能說就說,不能說就喝。
簡單直白又粗暴。
更是酸爽。
姜慕晚這句話問出來。
蕭言禮跟席修澤的呼吸都停了。
屏息凝神,似是怕自己的呼吸聲太大,然後讓顧江年做出了錯誤決斷。
「怎麼喝?」
顧先生想了想。
出賣朋友跟喝眼前的這碗毒藥,他還是得問清楚。
畢竟此時蕭言禮跟席修澤是在間接性的目睹這場現場直播。
顧江年這句話無疑是想掂量掂量事情的,孰輕孰重,到底是要別人的命還是要自己的命?
如果姜慕晚的懲罰夠輕,他想、還是自己受點委屈罷了。
不曾想啊,不曾想。
姜慕晚秉承著。
一定要弄死人的想法慢吞吞的甩出了一個字:「碗。」
我問你答。
能說就說。
不能說就這麼干。
顧江年晦暗難明的神色望了一眼眼前的這碗毒藥。
心都顫了。
這一碗幹下去,輕則去醫院洗胃,重則直接去見老祖宗。
他大好的青春年華還沒有走完,老婆孩子還沒有回歸到他的懷抱中來。
如果僅僅是因為這件事情就讓自己老婆把他毒死了,那他這輩子只怕是要名垂青史了。
顧先生想了想。
秉持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
溫溫開口:「席修澤。」
突然被get的席修澤:…………..卧槽。
這太特么不是東西了。
席修澤夾在指尖的煙抽不下去了。
此時的煙不是煙,是難言的淚水。
姜慕晚呢?
點了點頭:「還有呢?」
顧江年:…………「沒了。」
「沒了?」
姜慕晚顯然不信。
反問道。
目睹這場坦白局的宋思知跟宋思慎二人坐在一旁瑟瑟發抖,一句話都不敢說。
嚇得渾身都在顫慄。
今夜的姜慕晚不是姜慕晚,是拿著鐵鏈的閻王爺。
而那側,蕭言禮心想。
算你顧江年有點良心。
沒有把我賣了。
蕭言禮的心啊,在砰砰跳。
跳的那叫一個兇狠。
聽到顧江年說的那句沒了他突然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恨不得給顧江年磕三個響頭,感謝他給自己新生放自己一條活路。
「沒了?」
顧太太有淡淡問道。
白貓拖著大尾巴從顧江年的腳邊鑽到她的腳邊,緩緩的蹭著她。
姜慕晚淡淡的睨了眼白貓。
嫻淡的視線掃了眼顧江年:「確定?」
「確定。」
顧先生一本正經及其誠懇的望著姜慕晚點頭回應。
可他這頭還沒點利索。
只見顧太太不疾不徐的伸手,端起了眼前的瓷碗往自己的嘴邊送。
在距離自己唇邊還剩一厘米的地方停下來。
宋思知驚呆了。
宋思慎的屁股都離開椅子了。
想伸手去制止姜慕晚的這個瘋狂的舉動。
這要是一碗喝下去,只怕是得一屍兩命呀。
宋思知心裡瘋狂的海豹式鼓掌。
絕絕絕、實在是絕啊!
宋思知只覺得自己今日被姜慕晚狠狠的上了一課。
當頭一棒,給她敲清醒了。
「蠻蠻。」
顧江年看著姜慕晚這瘋狂的舉動,嚇得心都顫了。
喊人的音兒都飄了。
「我再問最後一遍,還有沒有?」
姜慕晚的聲調仍舊很平緩。
沒有過多的情緒起伏。
「有。」
顧江年認命了。
跟老婆孩子比起來,兄弟算什麼?
「你說。」
姜慕晚緩緩地將手中的瓷碗放在桌面上。
悠悠的望著顧江年。
「蕭言禮。」
蕭言禮:…………..好了,我可以去看墓地了。
姜慕晚要是不弄死她。
她不姓蕭。
姜慕晚牽了牽唇角,笑了笑:「還有呢?」
「沒了。」
「當真?」
「當真。」
顧江年見姜慕晚將手中的瓷碗送了幾分。
然後,猛地伸手搶過瓷碗。
遞給宋思慎。
讓他端著碗離得遠遠的。
「兄弟情深,感情這麼好,你跟他們過去呀!」
「兄弟遲早都是別人家的老公,只有蠻蠻是我老婆。」
呵——————
「帶著兄弟一起坑老婆,你還好意思說?」
「二位都聽見了?」
姜慕晚的腔調猛地拔高。
「有些誤會我們要當面解決,我看擇日不如撞日,二位來一趟。」
姜慕晚說的這個來一趟可不是帶著詢問的而是很直白了當的陳述句。
顧江年的臉啊,都丟盡了。
可謂是被按在地上摩擦。
來一趟?
席修澤心想。
你宋家姐妹在首都是出了名的脾氣差。
我還敢上趕著去?
「宋總可能不知,我不在首都。」
席修穩住心神開始找借口將自己解救出來。
企圖能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