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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0:沒那麼好運

  二人下樓時,姜慕晚眼眶紅的跟只兔子似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剛剛哭過的,且哭的還不淺。

  樓下,宋思知抱著一隻貓正揉搓著,見姜慕晚下來,本是要開口說什麼的,可一抬眸,見人眼眶通紅,轉而又看了眼牽著她的男人,抿了抿唇,愣是沒說什麼。

  繼續低頭擼貓去了。

  這頓午餐,規格較高,且是顧江年提前交代的。

  顧公館的餐室可同時容納幾十人用餐,用宋思知的話來說,資本家跟豪門還是有差距的,且這差距還不小。

  蘭英對接待客人素來有經驗,顧公館雖少有人來,顧江年也不願意這些污濁之氣污染了家裡的環境,可顧江年在外應酬,若是君華的局,又是接待較為貴重的賓客,便會帶著蘭英,圖的是個禮數周全。

  今日、宋蓉與余瀅等人來時,將坐下,便感受到了這位中年女管家的厲害。

  私底下,余瀅如此跟宋蓉道:這位女管家的儀態與行事方法勝過了首都許多名門夫人。

  對於余瀅的話,宋蓉表示贊同。

  蘭英其人,無論是姿態還是儀錶都能說上一番。

  顧公館的餐廳內,蘭英帶著傭人為宋家人布餐。

  宋家門庭高貴,但老爺子作風清廉。

  宋家雖說有傭人,但除去打掃做飯之事,其餘事情都是自己親力親為,一日今日這般,從未有過。

  宋思知端起杯子想倒杯水,且將提起桌上水壺便被傭人截了胡,且還恭恭敬敬客客氣氣的道了句:「我來吧!宋小姐。」

  「我自己來就好,」宋思知擋開了傭人伸過來的手,客氣回應。

  「這是我的本職工作,宋小姐,」傭人望著她,面色似是較為為難。

  這一句帶著低聲下氣的本職工作四個字出來,讓宋思知手上動作一頓,鬆開手,仍有傭人提起水壺給自己倒水。

  臨了,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餘光掃了眼坐在對面的姜慕晚,意有所指問道:「還健全否?」

  姜慕晚睨了眼人,溫溫反問:「宋醫生覺得呢?」

  姐妹二人一人高深莫測,一個莫測高深。

  你來我往說著旁人聽不太懂的話。

  「眼下看起來是好的,往後就不知道了,」就這麼一屋子人圍著兩人伺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遲早有天得廢了。

  姜慕晚伸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慢悠悠的懟回去:「你勞您操心。」

  宋思知這人,嘴皮子利索是出了名的,余瀅的幾分本事全被人遺傳到了,被姜慕晚懟了,她也不傷心,反倒是靠著椅子淡淡的望著人,似是揶揄,似是調戲:「兔子喝水都是這麼可愛的。」

  姜慕晚沉默了!

  宋思知這話,擺明了是拿她剛剛哭過的事兒調戲她啊。

  這人的嘴,實在是欠。

  顧江年將洗完手過來,正接過蘭英遞過來的毛巾,便聽到宋思知揶揄姜慕晚。

  且還戳這人的心窩子揶揄。

  男人伸手將毛巾遞迴去,拉開椅子坐下去,望著宋思知,漫不經心悠悠問道:「宋小姐的科研經費是夠了?」

  宋思知:.……

  天下男人一般狗,顧江年這個狗東西報仇都報的這麼輕飄飄的。

  「妹夫說的哪裡話,科研經費這個東西是永遠都不夠的,妹夫要不在追點兒?」宋思知這人,上輩子是窮死的,以至於這輩子見錢眼開,扒著一個願意給錢的死活不放手。

  顧江年這人是誰?雖說大方,但也改變不了是資本家的事實。

  看著傭人將菜品端上來,倒也是不急,坐在椅子上跟宋思知正兒八經的聊了起來:「申請文件有嗎?流程走到哪兒了?追加經費的原由是什麼?」

  顧江年這番話的言外之意就是,要經費,也得正兒八經的要。

  空口要錢?當他是露天銀行?

  宋思知此時格外相信一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顧江年跟姜慕晚,都一樣的黑心黑肺。

  宋蓉跟余瀅看著這三人你來我往,倒也是不阻止,反倒是跟看戲似的,覺得頗為有趣兒。

  眼見顧江年加入戰鬥,姜慕晚也沒熄火,弔兒郎當的順著顧江年的話開口:「宋思知這是把我們當自家銀行了呢?別人家的銀行是先存后取,透支也得有個憑證,宋老師倒好,空口無憑就想讓我們掏錢。」

  蘭英帶著傭人將菜品擺放完畢,因著長幼有序,今日的座次改變了位置,宋蓉坐在了主位,姜慕晚跟顧江年與余瀅宋思知二人正對面。

  顧江年望了眼蘭英,微微曲起食指動了動,示意蘭英帶著人下去,大抵是看出了余瀅跟宋蓉的不自在。

  這頓飯、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是顧江年跟宋家人的第一頓飯,且還不是那麼正式的第一頓飯,吃的無波無瀾,也算是平靜。

  宋家人,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一個連國宴都上過的人即便此時覺得著顧公館實在是太過奢華,但也沒有表露出其餘意思來。

  若真讓宋蓉用言語來形容顧公館,她的描述用詞也會相當簡潔:紳士官邸,大隱於市,享縱覽野樹林之開闊視野,得漫步遍野繁華之田園雅趣。

  這棟豪宅,能成為c市的標誌性建築,不是虛名。

  而顧江年,小小年紀便能在c市山林之間建造出這座府邸,其內心的深度與廣度不是一般同齡人可比擬的。

  「母親跟舅媽難得來一次,若是不急著趕時間,不若在顧公館小住幾日?」顧江年客氣話語想起,自也是誠心發出邀請。

  顧江年跟余瑟的相同之處是都會愛屋及烏。

  這點,姜慕晚早在之前就發現了。

  宋蓉今日在茶室時本就跟姜慕晚提及了希望她回首都之事,正思忖著該如何開口顧江年言語,不想這人到是開了這個口。

  索性,就順著顧江年的話開了這個口。

  她望著顧江年,面色正經,順著他的言語道:「外公希望蠻蠻能跟我們回首都待一段時間,江年怎麼看?」

  宋蓉這話雖說是問的輕飄飄的,但聽這話的人就有點不太樂意了。

  顧江年心中似是有個什麼東西咯噔了一下,那種感覺如何言語?

  他剛跟姜慕晚把誤會解開,剛重歸於好,二人感情又更上了一層樓,可剛踏上樓,還沒來得及看風景呢!

  就有攔路虎出現了。

  男人捏著筷子的手狠狠地緊了緊,但僅是片刻又不動聲色的鬆開,溫溫笑道:「我尊重蠻蠻的意見。」

  顧江年往後退了一步,將事情交給了姜慕晚,讓她來做選擇。

  二姜慕晚呢?

  微微默了默,似是在思考該如何言語。

  宋蓉的視線從顧江年身上又回到了姜慕晚身上,又道:「首都局勢風起雲湧,且底下那些人已然是將手伸到c市來了,外公還是希望蠻蠻能回首都,控住首都的場子,這樣才好做長久打算。」

  長久打算一直在做,宋家有如此想法,除了首都的那群妖魔鬼怪將手伸到c市來了,應當還有其他原因。

  但為何,顧江年暫時不好深究。

  而是順著宋蓉的話緩緩點了點頭:「媽媽說的是。」

  而姜慕晚呢!

  自然也知曉顧江年的意思,且這人還有意將問題往自己這裡拋。

  雖說面上平靜,可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子你要是敢拋棄老子回首都,老子就扒了你皮的架勢。

  姜慕晚略有沉默。

  正是她的這股子沉默,讓坐在身旁人的腳落在了自己的腳背上,雖說不輕不重,踩不疼人,但也足夠警醒姜慕晚了。

  「付婧剛離開,這邊有些事情需要收尾,外公那邊我會說的,」這句話的言外之意翻譯過來就是暫時不能離開,她可以解釋。

  顧江年似是對這個結果比較滿意,腳背上的腳丫子微微挪開了一分。

  「這邊的事情交給邵從不行?」宋蓉溫聲詢問。

  顧江年剛剛挪開的腳丫子又上來了。

  「姜臨的事情,邵從解決不了,」姜慕晚如實回答。

  腳背上的重力又去了一分。

  宋蓉似是了解,點了點頭。

  而此時,姜慕晚滿心都在想著,希望宋蓉不要再說了,在說下去,她明天不殘也得跛。

  遲早要廢在顧江年的手上。

  這頓午餐,吃的姜慕晚心驚肉跳,吃的顧江年懸了一顆心。

  從大局上而言,姜慕晚應該回首都,但從個人以及夫妻關係上而言,顧江年並不希望。

  雖說宋家要從大局考慮,從大局出發,但這大局,靠的也不是這一時半會兒。

  顧江年內心織起了一張網,且這網還把姜慕晚跟宋蓉都囊括了在內。

  午餐結束,宋蓉跟宋思知都需要去趟c大,余瀅倒是閑暇下來了。

  蘭英安排好客房,姜慕晚帶著余瀅去午休。

  將把人安頓好下樓,姜慕晚便被人堵在起居室。

  男人一手撐著牆,一手落在她纖細的腰肢上,冷颼颼的望著她,目光不善:「要回首都?」

  「沒有啊!」姜慕晚佯裝無辜應允。

  「沒有?」男人語調微揚,而後冷呵了聲,看起來似是沒有,可若是不是他在地下踩那幾腳,只怕這人事一口應允了。

  「沒有,」姜慕晚肯定回答。

  「以後呢?」男人問。

  以後?

  姜慕晚沉默了片刻,可就是這片刻沉默,讓顧江年心中起了韞火。

  落在她腰上的手狠狠一用力。

  讓姜慕晚倒抽一口涼氣。

  「不會。」她緊忙回答,且還伸手將自己腰間的爪子巴拉開。

  且緊緊的握在掌心,生怕這人再下毒手。

  顧江年眉頭緊擰,不傻的人都知曉這姑娘是在忽悠他。

  正準備言語什麼,姜慕晚見機行事伸出雙手有樣學樣的踮起腳尖捧起顧江年的下巴,輕輕地親上了他的唇瓣,水靈靈的眸子望著人,且陳懇的點了點頭:「真的、你信我。」

  剎那間,顧江年反被動未主動,捧起姜慕晚的面龐直接傾覆了下去。

  這是個不一樣的中午。

  顧江年雖說熱衷此事,但不是個把控不住的人,白日宣淫這種事情也鮮少干,且這人,雖偶有新奇想法,可仍舊是尊重姜慕晚的,一如今日這般直接摁著人在門板上就神展開了活動,是從未有過的。

  起居室的門背後,男人抱著姜慕晚,極力且賣力的送著自己的腰,而姜慕晚,如同即將溺水的人,抱著顧江年的脖子喘息著,呻.吟著,一聲聲的低吟聲像是樂譜直接撞進顧江年的腦子裡。

  他聲聲切切的喚著人,一字一句,一口一個蠻蠻。

  萬般溫情。

  直至姜慕晚說不行了,一場鬥爭才就此結束。

  顧江年抱著人,晚班憐惜的撫摸著她的背脊,輕言細語的哄著:「去洗個澡?」

  「還是午休?」

  姜慕晚喘息聲未曾停歇,慵慵懶懶的嗯了聲。

  「你今天沒做措施,」顧江年從一開始的嚴謹在到現如今的逐漸放飛自我,這個過程的轉變,姜慕晚看在眼裡。

  「安全期,」男人溫溫開口。

  「懷孕了怎麼辦?」姜慕晚問。

  「那我顧江年這輩子的運氣可能都花在這一炮上了,」他這輩子從未有一次就中的運氣,要有也是厄運。

  若在安全期還能一次就中,他可能真的是該謝天謝地,感謝佛祖庇佑自己了。

  顧江年將人放在貴妃榻上,調試好了水溫才將人抱進去。

  下午時分,姜慕晚簡單地沖了個澡,並未午休。

  而顧江年更甚。

  去看了眼余瑟,見人仍舊是處在半夢半醒階段,坐在床邊陪了會兒,人醒來時,餵了些許清粥。

  余瑟昏沉間隙還在關心姜慕晚,詢問顧江年是否跟人吵架了,又詢問有無因自己的身體狀況而讓姜慕晚擔憂。

  顧江年都一一回應。

  告知並無爭吵,但擔憂還是有的。

  解了姜慕晚擔憂的法子還得她能早些好起來。

  這日下午,余瀅午休起來便見這夫妻二人,一人佔據茶室,一人佔據客廳,均是帶著公司的人在開會。

  往常,大部分是再書房的。

  可今日,轉變了地點,無疑是因為家裡有客人在,不好因為工作而忽略了客人,可手中的工作實在是丟不開。

  是以才將工作搬到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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