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醒來已不同
林瑾瑜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到家裏的,她隻顧著傷感,就被人送回了這套房裏。 她四周看了又看,隻覺得這以前看了無數遍的地方哪裏都是回憶,雖然隻住了一段時間,但是卻是他們愛的巢穴。 按照沈遠伯說的,她現在要立刻離開這座城市,離得越遠越好。 可是離開總伴隨著傷感,她收拾不好自己。 躺在臥室的床上滾了幾圈,林瑾瑜最後做了一次飯,最後一次為陽台上的花草澆了水,她換了鞋,將鑰匙留在玄關處沒有拿走,隨即關了門轉身離開。 林瑾瑜在這座城市裏晃蕩,太陽逐漸西沉,落日的餘暉照得人們的臉都成了橘色,她走過以前走過的每一個地方,餐館,學校,遊樂場,公司,每一處都是她的回憶。 黑夜降臨,她尋了一個地方坐著發呆,夜晚的風不在清涼,凍得有些刺骨。 她選擇了一列深夜的火車,不知道去哪裏好,於是隨便選了一個地點,走到哪裏就在哪裏停下,正好深夜的火車人少,她也不怕被人認出來。 快到時間點,林瑾瑜早些去等候著,旁邊是一對即將分開的情侶,她看著看著,眼眶又濕潤了,火車恰好到站,她急忙上去,才沒讓人看到她落下眼淚。 林瑾瑜買的軟臥,上層沒有人住,隻有對麵睡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婦人,她正在暗自傷心,也許是看出了她在偷偷哭泣,老人起身,裝作去廁所,離開了一會,給了她自己獨處的時間。 等老人再回來的時候,手裏拿了一瓶水,遞給她,道:“小姑娘有什麽事需要這麽傷心?來,喝點水。” 林瑾瑜擦了擦眼淚,推讓了一下,隨即接過水。 兩人就這麽聊上了,或許是因為麵前的人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隻會遇見一次,以後都可能不會再見麵,林瑾瑜將自己的煩心事全部說給她聽。 一老一少,都是感性的女人,互相安慰著哭訴不停。 接近天明,老人才睡下,夢中似乎都在為她感到難過,林瑾瑜靠著車窗往外看,初升的陽光照得她臉上熠熠生輝。 醫院裏,白敬君已經脫離了危險,悠悠轉醒,睜開雙眼四處打量了一番,覺得身上還是痛得不行。 立即就有人去通知沈遠伯,等白敬君艱難地去夠桌上的水杯時,他正好進來,雙眼充滿了血絲,急急走過來,開口道:“想喝水叫人給你倒就好了。” 倒了水,白敬君一口氣喝了半杯,遞給了旁邊服侍的人,他四周看了看,問道:“其他人呢?” 他其實更想問的是林瑾瑜去哪兒了。 隻是他這句話問的不是時候,話音才落,沈遠伯臉上便重新浮上了悲痛的神色。 白敬心裏一噎:“她怎麽了?” 沈遠伯搖搖頭,回答道:“林瑾瑜沒事,你大哥出事了,為了救她被貨車撞到,已經……” 白敬君眼神一顫,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不可能,他車技很好,怎麽可能死在這上麵?” 雖然他們平常總爭得你死我活,但是當聽到沈墨染出事,他心裏也不好過,或許人就是作吧。 沈墨染那個人,總是一副冷麵孔,像是陰冷的毒舌,他曾經偷偷想過很多種他以後可能的死法,車禍也在其中,但是從來沒想過,他死去,自己也會這麽難過。 “我要去看看!”白敬君掙紮著要爬起來,被沈遠伯與幾個下人壓製住:“他已經死了,以後你就是沈家唯一的頂梁柱!” 白敬君聽到腦海中打雷一般巨響,他終於還是逃不掉這番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