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男人周身裹著一層陰鷙戾氣
爵言希想俯下身輕吻一下她,可是,下一秒——
“孩子!別走!!”孩子——”一聲痛苦的尖叫猝然響起,司徒小小一個驚恐,卷著被子往床尾滾去。
不等男人有所反應,女人掙紮著一直在滾。
“咚”的一聲悶響傳來,司徒小小連人帶被子一起摔了下去,大汗淋漓的驚醒了過來。
“小小!”
花弄影臉色一白,直接從沙發上衝了上去,半跪在呆坐地上的女人麵前。
把她擁入懷裏,花弄影轉臉,對爵言希使了一記眼色,讓他回避一下,他可不想讓小小剪到爵言希。
骨節分明的大手揉著司徒小小的頭發,柔聲安慰道,“小小,沒事了,別怕……”
司徒小小的身體仍舊保持著蜷縮的姿勢一動不動,聽到男人的話才回過神來,好一會兒,她才點了點頭。
“弄影,我怕,抱抱我……”司徒小小一開口,嗓音又啞又低,像在極其恐懼的噩夢裏醒來。
站在角落裏的男人屏蔽著喘息聲,瞳孔放大著看著不遠處相擁的一男一女,嫉妒,憤怒,又有些不甘心。
但是,卻又有點無能為力。
司徒小小緩緩的推開男人,她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想要從地上起來,雙腿有些使不上力氣,雙手無意識在護著肚子。
可是,那裏已經是平平的了。
她斂眉,長長的眼睫毛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暗傷,那股難掩的不安感又再次襲擊心頭。
抬起小手緊揪著男人的胸前,無助又帶著驚慌的大眼睛看著花弄影,眼眶又開始泛紅,溢滿了淚水。
“我抱你回床上,好不好?”花弄影低聲在她耳畔問道,她點了點頭。
男人抱起她,站起來,把她輕輕的放在床上,司徒小小鬆開他的,但是,又很快緊揪著男人的衣角,不讓他離開。
就像是一個很無助小孩的眼神在乞求他,讓他留下來陪陪自己。
爵言希趁她不注意就繞到了陽台上,他不想看著他們倆人你儂我儂的畫麵,隻覺得刺得眼睛生疼。
他的視線一直盯著裏麵,雖說隻有一條縫隙,但也能隱隱約約的看到兩人的畫麵。
靜默了片刻,抽了根煙出來,點上後不疾不徐的抽了一口。
別開臉,看著別墅外的夜色,雖美,但少了和他一起欣賞的女人。
小島的夜景果然是極好的,花弄影對她確實很好,但他心裏就是很不爽的感覺。
他偷偷一人前來這裏,不知道花弄影是不是下令放鬆了警惕,他才有機會進來。
不去多想。
好半響後,裏麵沒了聲音。
司徒小小睜著眼睛,望著頭頂上方的男人,輕聲道,“我想離開這裏,離開他。”
她平靜的說出後麵的三個字。
他就是指爵言希。
陽台裏的男人像是被這句話給嚇到,剛吸的口煙被嗆到了,蹙眉重重的咳嗽了起來。
但他很快抬起另外一隻手死死的捂住了嘴巴。
“你舍得你爸爸他們?”
花弄影垂下眼眸看著床上的小女人。
她緩緩收回視線,臉別開,不敢直視男人的視線,“其實我跟他一開始便就是錯了,四年了,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再說了,你幫我偶爾去照顧一下他們就可以了。”
頓了頓,靜默了片刻,又淡然的說道,“我想去另外一個地方,簡簡單單的找份工作,過日子,至少那裏可以忘記一些人,一些事。”
爵言希聞言,還燃燒著的煙蒂被他徒手攥緊了掌心,他急劇收縮的瞳孔深處,疼痛正肆無忌憚的蔓延。
心被人緊揪著一陣疼。
是啊,孩子沒了,她茫然麵對了,卻還是有些接受不了,真的,一個小生命說沒就沒了,她很痛心。
這段時間她痛苦到極點,掙紮無數遍,她縱然恨他到極點,但她也恨自己,為什麽要回國,不回國的話,孩子就不會離開她了。
她會在國外順利的生下他,哪怕是一輩子見不到他,她也無所謂了。
人果然是不能太貪心的,想到得到更多,就要付出過一倍的代價。
“好,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累了就回來好嗎?”花弄影抬手指腹輕撫上她的臉頰,輕輕地掐了她一把。
司徒小小鬆開緊揪著他衣角的手,緩緩的將自己蜷縮成一個刺蝟的形狀,頭埋在膝蓋上。
花弄影走到床尾把被子撿起來,輕輕拍了拍,把被子輕輕的蓋到她一小團的身上。
他盯著女人良久,等她傳出了平穩的呼吸聲,才輕手輕腳的走到陽台上,把站在陽台的男人輕拽走到另一個房間裏。
把爵言希毫無憐惜的推搡到他房間裏的沙發上。
花弄影拿起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根,狠狠的吸了一口,緩緩的坐到沙發上。
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他漫不經心的屈指彈了彈煙灰,淡淡掃了他一眼,“怎麽?聽完有什麽想法?”
爵言希半靠在沙發上,手掌心裏還握著被他撚滅的煙蒂,斜睨著花弄影,冷冷丟出一句,“她喜歡就好。”
“我覺得你吧,現在肯定需要喝點涼茶降降心裏積壓已久的火,心裏不好受吧?”不冷不熱的語調,淡漠清冷的神色。
男人周身裹著一層陰鷙戾氣,明明差不多要到夏天了,還是覺得有層寒冰籠罩著他。
不明不白的思路。
腦子裏一直是她說的那三個字。
遠離他。
遠離他。
遠離他。
遠離爵言希。
抬手丟掉手裏的煙蒂,煩躁的揉了揉緊皺著的眉心,一股無力感從腳底竄上。
可能……
真的要放手了吧。
煩躁的很。
身邊的柔軟的沙發微微下陷,爵言希坐直了身子,花弄影別過臉,看著他。
就見爵言希緊皺著眉頭,都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了,一手粗暴的扯開領帶,大力之下。襯衫上麵的兩顆紐扣被男人硬生生的扯掉了,那兩顆紐扣飛落到地上,滾了下。
爵言希又大力的往後靠去,黑眸又深又冷,不閃不避的盯著頭頂上方的水晶吊燈好一會兒,才有些沙啞的問出聲,“她有說幾時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