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李琮在哪裏
夏曉薇看著空無一人的病房,終是捂起了臉,低聲抽泣了起來。
媽媽,對不起!
劉叔是因為她才讓李琮找上門的,她不能讓劉叔為了她承擔莫須有的罪名。
不隻是劉叔,她不能讓所有無辜的人牽扯進來,包括媽媽!
此時此刻,她的腦海中不禁再次浮現出了陸逸琛砸破車窗玻璃的畫麵,原本以為隻是錯覺,可剛才曾總說,她當時的手腕纏上了衣服的碎布。
那一晚,雖然她的意識不是很清醒,但是她卻是可以很清楚的確定,她不可能自己撕破碎布綁在自己的手腕上,如果是自己綁的,她不可能一點印象也沒有。
既然如此,那麽隻能證明她的確是被陸逸琛所救。
為了更加確認她的想法,夏曉薇從病床旁的那個包包裏抽出了她的手機,輸入鎖屏密碼解開屏幕,尋找著短信和通訊記錄。
通訊記錄上的確顯示過她打過電話給陸逸琛,但令她更為驚訝的不是其它,而是她在焱鑫酒樓並沒有打給媽媽,而是打給了陸逸琛。
一時間,夏曉薇卻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如果不是她在手機上設置了鎖屏密碼,那麽爸爸媽媽還有曾總就會通過手機發現這個經常通話的陌生號碼,從而發現她跟陸逸琛不為人知的地下關係。
除此之外,她那晚打的並不是媽媽的電話,如果手機可以開鎖,那麽不管是劉叔的謊言還是她剛才的謊言都會不攻自破。
想及此,夏曉薇剛才的悲慟竟一點一點的化做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嘴唇不禁緊抿而起。
良久,她終是撥通了陸逸琛的電話。
剛撥通,男人略顯擔憂的聲音便傳過來,“曉薇,你醒了?”
即使兩個人沒有麵對麵,即使兩個人隻是隔著無線波通話,可夏曉薇還是第一時間感受到來自男人對自己的擔憂。
夏曉薇感覺心裏某一處,似乎被什麽東西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柔柔的,軟軟的。
她啟唇,道:“是的,我醒了。”她說,“陸逸琛,我隻是你的情婦而已,你為什麽要那樣子去救我?”
聞言,陸逸琛卻是頓了頓,神色如常的道:“我隻是讓你心裏背上更大的負擔,才會救你而已,你別以為我喜歡上你了。”
他說:“別胡思亂想,也別因為這麽一件事就變得陰陽怪氣的,你打電話給我,自是有話想問我,有什麽事情想知道的,你盡管問吧!”
夏曉薇聽著陸逸琛的話,神色頗為複雜,緩了緩,她還是問道:“李琮現在在哪裏?”
*
夜晚,曾鎧哲和安母兩人都離開醫院之後,夏曉薇迷暈了保姆,一個人偷偷的溜出醫院。
皎潔的月光下,微風一吹,一陣涼意襲上身子,夏曉薇不自覺的擾了擾披在身上的披風。
這一次,陸逸琛換了一輛比較普通的黑色寶馬,車子駛到夏曉薇麵前,卻突然戛然而止,男人降下車窗,微偏首看著她。
“上車。”
夏曉薇低頭俯視著車裏麵的陸逸琛,沒有立刻答應他的要求,隻是朝著他伸起了小手指,眼神帶著一絲懇切。
“陸總,你知不知道我們的第一次,我有沒有……流血?”
“夏曉薇,你腦子有毛病呀!”陸逸琛聲音霎時變得不耐,可看著女人懇切的眼神,他好像想到了什麽,卻是神色不自然的偏過臉,淡聲道,“你流了血。”
聞言,夏曉薇的臉蛋莫名的一紅,可害羞之下,她卻是暗暗鬆了口氣。
李琮那個人留給她很大的陰影,她擔心眼前的這個陸逸琛有可能會是假的,又或者被李琮施了法,意識已經不屬於他本人,這才會問這種如此私密的問題確認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異常。
下一刻,她已邁起步子走向車後,手剛想要拉開車門,腦海裏卻驀然浮現出那天陸逸琛要求她坐副駕駛座的事情,抿了抿唇,她鬆手,轉身繞過車首,到達另一邊坐進了副駕駛座。
“……”陸逸琛如黑曜般的雙眼因著這幾天的意外,也蒙上了一層濁霧,但如果仔細看一下,會發現陸逸琛隱藏在黑暗下的那張臉染上了幾抹不易察覺的紅。
*
半個小時後,車子駛到了新景別墅區,夏曉薇跟著陸逸琛走進了別墅客廳,到達樓梯時,他停住了腳步,她站在身後,步伐也跟著一頓。
五分鍾後,他們倆已經沿著地下樓梯來到了地下室。
在一般人的印象中,地下室都是又髒又臭又亂又黑的代名詞,然而,夏曉薇此時走在地下室,卻完全沒有髒亂臭的感覺。
四周燈火通明,寬敞明亮,隻不過地下室卻沒有分房間分客廳,偌大的地下室一片通敞,就像一個高級的倉庫。
地下室除了懸掛在四周的白熾燈,沒有任何東西。
夏曉薇也是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閉著眼、雙腳.交叉打坐在地下室中央的李琮。
她看著李琮,眼裏狠厲的意味驟增,雙腳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朝著他走去。
她站在他的麵前,俯首,冷笑道:“李琮,沒有成功殺死我,是不是讓你很失望,嗯?”
李琮聽到女人頗為熟悉的聲音,緊閉的雙眼慢慢的睜開,微仰著頭,神色複雜的看著夏曉薇。
看著他的臉,夏曉薇神色卻是一驚。
李琮長得還算很帥氣,氣質上雖沒有陸逸琛冷酷,亦沒有曾鎧哲優雅,但還是有一種令人無法忽視的鑒於冷酷與優雅之間的亦邪亦酷的氣質。
他身上擁有這種氣質,也許跟他是風水師有關吧!
然而此時此刻,他的左眼睛和右嘴角都是淤青腫脹,眼中的神彩憔悴不已,有氣無力般的氣息昭示著他已經幾天沒有進食的事實。
夏曉薇臉上有著疑惑。
李琮熟喑風水學,他怎麽會被陸逸琛困在這裏?即使被困在這裏,按照他的超乎常人的能力,他應該有能力跑出地下室才對,為什麽他身上在沒有任何枷鎖的情況下,如今卻還被困在這裏,狼狽至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