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194】誕生的意義
零一的力量似乎比起以前還弱了一些。
景書以最快的速度衝破他的威壓，伸手鎖住少年的喉嚨翻身將他壓製住！
位置顛倒，五指掐住零一白皙纖細的脖頸，雙眸散發著冷意和怒火，道：“你給我閉嘴！”
“哈哈。”
然而少年卻笑了，即便女孩的手掐住他，那張俊美白皙的臉依舊帶著繾綣的微笑。
他金黃色的豎瞳泛出較為倔強的光，溫柔看著她，道：“書書，為什麽生氣了？”
“是因為我想吻你麽？可是明明那個家夥也吻過你，雖然不知道他吻你時你有沒有生氣，但我想，一定沒有你對我這般氣吧？”
“畢竟我了解到的畫麵裏，你和那家夥待在一起時，真的好開心啊。”
“可是我呢？從第一次相遇的世界開始，你就是這樣。”
“你討厭林依。”
“你討厭神明。”
“你討厭耶夢加得。”
“你討厭我。”
少年微笑說著，金黃色的豎瞳裏，隻有女孩一個人的身影。
“我陪你很久了。”
“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明明是我。比起那個十二號，比起負一號，從你五歲起，到你畢業二十四歲工作，十九年，書書，你的生命裏，都是我。”
“但是好像，你從來都不喜歡我。”
零一的話語很平淡，平淡到像是在訴說著別人的故事，甚至連嘴角都一直掛著微笑。
景書抿著唇，沒有說話。
直到身後腳步聲傳來，她才站起身，從少年身邊走過，徑直回到了房間中。
而察覺不到這一塊監控的賈維教授正統一對獵人步履匆匆地趕來。
零一慢慢坐起身，那金黃色的豎瞳輕輕掃了一眼賈維等人，又收回目光，對著這些他連看都不想看一眼的螻蟻人類輕聲道了句：“滾。”
單一的一個字，卻猶如千斤頂般重重壓在了賈維等人的身上！
他們的雙手雙腳好像被什麽東西緊緊束縛住，一時間回憶起眼前人折磨飛碟時的殘忍模樣，賈維眸色微沉，深處卻藏著濃重的恐懼。
身體不受控製地轉過身，匆匆地來，卻又匆匆地離開。
零一諷刺地看著他們。
一個個猶如過街老鼠般的人類。
弱小，肮髒。
本該是握在手中任人宰割的牛羊，可沒想到，正是這樣的家夥，竟然會欺騙了他。
少年脖頸上被掐出的痕跡泛著微紫色。
他卻絲毫不在意地站起來，雙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伸手撫上身後景書房間的門。
隔著門板，對立裏麵女孩輕聲說著——
“書書……晚安。”
如風般輕飄飄的話語，就在少年落下話音後的下一秒，他的身影便也消失在了這門前。
好像一切都如塵埃般落在地上，歸於了平靜。
*
西部十三區。
一場爆炸將第十四區最後的人類生存之地徹底毀滅。
不知道從何而來的異能者炸毀了這座城市，裏麵的人類四散奔逃，然而他們卻發現自己無處可去。
城市之內是異能者的壓迫侵襲，城市之外，又是眾多數不清的變異怪們守株待兔。
絕望同天空烏雲一起將整座城市籠罩其中，他們淒厲地哭喊，嘶吼，但那些異能者們卻根本不理會這些求饒。
有了力量後會做些什麽？
這些想要反抗組織的人類是為了將自我拯救於被壓迫中。
他們已經快要被壓迫的喘不過氣了。
但獲得了一個小醜贈與的藥劑以後，他們卻發現，好像上位者的確有著上層的優越和快樂。
特異能力使他們站在了普通人類的頭頂，對著曾經的上司或是領導進行了肆意妄為的報複，快感湧現，那種掌握別人生死的愉悅令部分異能者徹底的迷失了本心。
正如被病毒篩選出來的進化人類一樣，他們不去怪罪將災難帶給身邊人的罪人，反而對罪人給予的異能權力感恩戴德。
這就是人類。
這就是人性。
本質暴露無遺的醜惡和惡心。
即便他們其中也擁有一直堅守著初心的人，可那些如沙粒般微小的家夥，卻早已被更多如大海般洶湧浪潮的人淹沒在茫茫深淵之中了。
小醜喜歡看人間和神明的鬧劇，那是他的快樂之一。
你說惡心的鬆鼠在世界樹來回奔跑，挑撥離間到底是為什麽？
或許是因為，引起世界樹各個地方的紛亂便是他誕生意義。
雖然有時候會難過找不到朋友，但有了朋友又如何？
隻要他想，所有人都可以是“朋友”，當然，所有人，也都可能是“敵人”。
小醜坐在城市上空，滿意地看著這混亂的一切，大火，嘶吼，慘叫，鮮血，死亡。
不局限於人類。
甚至連神明之間都可能會被挑撥。
鬆鼠哼著歌謠，小醜的身體逐漸透明，最後笑著哼出一首有趣的歌謠，消失在了城市的上空。
那詭異聲音飄散空中，輕輕吟唱著——
“塔拉托斯克，猜忌與挑撥，毒龍和獵鷹，塵世之巨蟒，混亂的源泉，黃昏的神明。塔拉托斯克掌握你們所有的情緒，鬆鼠來回奔跑於樹根樹頂，你們互相的猜疑與對立，是鬆鼠誕生的唯一意義。”
他曾對主神奧丁建議贈與耶夢加得一個祝福。
——要是所有人都會愛上它，這個被眾神厭棄的邪惡之蛇一定能夠歡喜地順服於諸神。
也曾對巨蟒耶夢加得訴說神明的不公。
——奧丁給予的不是祝福，是詛咒，他妄圖以這種方式來控製你和你的兄弟們，所以，反抗他們。
他喜歡去找樹頂獵鷹聊天。
——毒龍今天又說你壞話了，他想要吃掉你，成為樹頂的至高者，我來告訴你了，獵鷹，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對嗎？
他也喜歡去找毒龍說話。
——獵鷹今天又打算下來消滅你，但是被我阻止了，毒龍，我是你最好朋友，對嗎？
鬆鼠遊戲人間。
無拘無束。
紅發少年戴著滑稽的小醜帽，玩樂著手中的魔術棒。
化著誇張小醜妝容的少年，想要見證，這一場，即將兩敗俱傷的戰爭。
棋盤中混亂的棋子們，不管到最後鬥成了什麽模樣，那端坐在棋盤之外的操控者，都是如此地，喜聞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