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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我說的是一輩子。

  冉續索性不走了,下車生了一堆火,把他二人從車上弄下來,放在火堆邊上烤火。


  “有你在,何愁鎮西軍不聽命行事。”冉續信心十足,取出備好的幹糧分給他們,“我現下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你喂飽了,讓你平平安安到涼州。至於這個王讚……”


  王讚凝眸冷視,殺意驟起。


  “我知道你有逃脫的本事,可是你留了下來,一是為了探知我的動向,二是為了保護她,很顯然,保護她才是你的職責。生死當前,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我放了你,去給杜恪辰報信,二是留下來,保護她,雖然你並不能護她,很有可能我會就此解決了你。你會怎麽選擇?”冉續玩味地看著他。


  王讚麵色一鬆,似乎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話,斷然回答道:“留下來。”


  “難道你不覺得應該先回去給他報信,不至於兵敗如山嗎?”


  “不需要。”王讚簡單而明了地回答,“陛下他不會輸的。”


  冉續真替他感到悲哀,已經死到臨頭,還對杜恪辰一味地盡忠。杜恪辰身邊總是不乏這樣的人,先是有管易陪他舍棄繁華,再有四十萬的鎮西軍與他一同埋沒西北,他究竟何德何能,能擁有這一群為他出生入死的同袍兄弟。


  “那好,我就留你一命,你讓親眼看看,他是怎麽輸給我的。”冉續轉向錢若水,“至於你,你也可以選擇我,我會比他對你更好,我不會有後宮佳麗三千,也不會對你有諸多猜忌,我也沒有深深愛過的女子可以讓你覺得不安,我會一生一世對你好的,你覺得我怎麽樣?”


  錢若水搖頭,“想要調兵信符,你這點功力是不夠的。”


  冉續笑了,“你不是應該義正言辭地打擊我,說你會對杜恪辰白首不離?”


  “我隻是想知道,你會用什麽樣的方法,讓我心甘情願地拿出調兵符。”


  “你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子。”冉續不怒不惱,看著她的目光又溫柔了幾分,“我會讓你拿出來的,不過不是現在。”


  一路上,冉續對錢若水倒是極好,連帶對王讚也沒有半分的苛刻,該吃的時候吃,該睡的時候,他便靜靜地趕著車。他很少睡,這一路幾乎沒見他闔過眼,也不見他犯困,如同鐵打一般,不眠不休。


  錢若水曾問過他,“你不累嗎?”


  他回答說:“死人才會累。”


  “你為何一定要贏他?”錢若水又問:“其實輸贏有那麽重要嗎?不過是各為其主。他殺你,是因為想要天下歸下,百姓安居樂業,不再受流離之苦。而你,本可以臣服於大魏,當一名勇將猛士,可你卻偏偏選擇與他為敵。他不滅你,難道等著你去滅他?”


  “你是想說怨怨相報何時了嗎?”


  “不,你們不存在私怨,而是為家國天下計,都應該停止無休止的戰爭。”錢若水厭煩了戰爭,但這通往和平的唯一手段,千百年都是如此,“你不幫祁雄,祁雄自然就會知難而退。以他的能力,不用半個月就潰不成軍。”


  冉續噙著笑,語氣戲謔,“要我不幫祁雄也可以,你跟我走!”


  “我現下不就是跟你走了嗎?”錢若水反問。


  冉續眸光一滯,旋即笑了起來,“我說的是一輩子。”


  錢若水恍若未聞,叮囑他:“趕車吧。”


  一日冉續去打水,把他二人背對背綁在一起,找了一個鎮裏的小孩看著他們。小孩先是不肯,得了冉續的好,也就答應了。但是看著他們被綁著,小孩起了好奇心,問他:“這是要送官嗎?”


  “對,就是要送官。”


  “叔叔是官差?”小孩又問了。


  “沒錯,抓到壞人了。你幫叔叔看著,叔叔去打水。”


  小孩清澈的眸光在錢若水的身上打轉,看了半晌,麵露猶疑之色。


  “如今是逃走的好機會。”王讚說:“趁他沒這麽快回來,”


  也不知道冉續是對自己太有信心,還是不想引起旁人的懷疑,這一路就隻有他一個人壓車。或許有隱藏在暗處的侍衛,但王讚多日來觀察,沒有任何的發現。


  錢若水笑言:“都已經到這裏了,不如就一起到西北好了,我很想知道,他會有什麽樣的方法讓我就範。那可是二十萬的鎮西軍,豈是說調就調的。就算我想調,褚將軍也不一定會接受。如此路途遙遙,又豈是一日就能成行,他又如何能抓準戰機,一擊而敗。”


  “娘娘,現下不是賭一口氣的時候。”王讚有些急了,“冉續他是亡命之徒,絕非善類。”


  錢若水反倒淡定許多,“我隻想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時候看似敗局,卻也能逃出升天。”


  “太冒險了,末將不能……”


  “王讚,這本就是險中求勝。陛下逼宮登位,不也是在冒險。他那天隻帶了你進宮,本就存著必死的決心。”錢若水想起那日看著他被征北軍團團包圍,四麵宮牆布滿持弓待發的士兵,箭鏃的寒光似乎讓她放棄。可她還是迎難而上,拚死也不能讓他死在廢帝的手上。他那麽驕傲的一個人,怎會甘心束手就擒,與其看著他在萬箭齊發之中放手不搏,不如她險中求勝。


  “這不一樣。”王讚說,“末將不能讓您冒險。”


  “你怎麽變得這麽囉嗦。”錢若水氣惱不過,“索性讓你逃了去,去通知陛下早作防範。”


  王讚也不願走,“末將走了,那就是打草驚蛇。”


  “原來你也相信陛下一定會勝。”


  “因為末將知道,遠比陛下的勝利而言,陛下更願意看到您平平安安。”這是他的職責所在,就算是粉身碎骨,他也不能臨陣退縮。錢若水在哪,他就不能離開,就算是身死,也不能讓她離開他的視線。臨走前,他在杜恪辰麵前立下了軍令狀,這就是他至死的使命。


  冉續打水回來,發現他二人還在,揮揮手讓那孩子離開,那孩子依依不舍地又看了錢若水一眼才離開。


  “你沒走,我倒是沒意外。”冉續動了動捆綁的繩索,完好無損,並沒有磨損掙紮的痕跡,“還有一日就進涼州城了,這是你求救最好的機會,你竟然沒有走。”


  “說得你好像很希望我跑,那你何不放了我?”錢若水眸光流轉,巧目倩兮。


  冉續把他二人弄上車,“那我們就來看看,到底是誰更勝一籌。”


  “可是你還沒有說,你到底想要我怎麽拿出調兵符呢!”這才是重點,這才是錢若水不願離開的目的。


  冉續想了半晌,露出為難的神色,“這還沒有涼州城,等到了再說。”


  “你……”錢若水磨牙,可到底是受製於人。


  這時的並州城卻是一片平靜,杜恪辰在沙盤邊演練戰局,麵色凝重,龐統幾進幾出,匯報幽州戰況,仍是對峙的局麵,沒有任何的進展。


  葉遷自那日回報後,也留在了並州。但是他把人丟了,軍法難容,一百軍杖的處罰是逃不掉的。這一次執法的是龐統,他與葉遷素無交情,下手極重,每一下都翻起皮肉,一百軍杖下來,已是連站立都不穩。


  這若是換成王讚執法,葉遷還能鐵錚錚地立著,繼續上陣殺敵。可今日不同往日,有杜恪辰的授意,龐統自然是往死裏打,也不用怕葉遷會心生疑竇。


  “查清沒有?”杜恪辰將戰旗插在西北境上,“這幾日可有人去看過他?”


  龐統麵露難色,“有,很多。”


  杜恪辰苦笑,“這也難怪,在我鎮西軍中十多年,與將士們都混熟了,誰都要賣他三分麵子。也怪朕,平日裏太疏忽了,一再委以重任,以致於他在軍中聲望日升。雖有細作之名,但他棄暗投明之舉,還是深受軍中愛戴。都是鐵血錚錚的漢子,最重情義。”


  “那還怎麽查?”龐統他原是驍將營的副將,沒有王讚的心細如塵,“這麽多人,總不至於都是葉遷的同夥吧?再說了,他背後之人是誰,我們尚未知曉。想不打草驚蛇,也是有些難度吧!”


  杜恪辰手撐在沙盤上,眸光灼灼,“你啊,就是不夠心細,也不夠大膽。你傳令上去,明日攻城,備好攻城的工具,重甲上陣。”


  “重甲?”龐統不明白,“為何要重甲?不用輕騎攻其兩翼嗎?”


  “不,重甲。”杜恪辰劍指北境,“已經快入冬了,北境天寒地凍,並不利於兵事,祁雄駐守北境多年,他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他如此與我對峙,自然是要拖延時間。佛兒失蹤多日,必是到了西北,不論與他同行之人是冉續還是旁人,她的性命暫時無虞,隻有她才能調走我剩餘的兵力,王讚亦是信得過的。算一下時日,佛兒應該到西北了,到了西北,就更是不用擔心。是以,朕大膽猜測,此時的北境兵力必然空虛,正是我攻城的大好機會。但是,攻城必然是要攻,卻不必太強硬,稍微用點心思,就能不戰而勝,尤其是利用葉遷傳遞消息出去。”


  “陛下高明。”


  “別拍馬屁,接下來會有一場硬仗要打。”杜恪辰寒衣鐵甲,麵容端肅,“幽州的征北軍都派出去了嗎?”


  “都依陛下的意思,十日前已開拔。”


  “馮琰動不了手,朕也不能太明目張膽地下令,就讓褚傳良替朕解決了這個心頭大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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