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帝後撕逼
有些時候,你越是看不起一個人,覺得他就在你的掌控之中,不加理會,吝嗇給予他一個微笑。可一轉身,當你需要他的時候,他卻沒有在原地等著你的回眸一笑。
今上之於祁豔大抵就是這樣的。
祁豔看不起他,可還是隻能嫁給他,成為大魏的皇後。因為他不僅深愛她,還能滿足她所有的自私與任性。她可以盡情地把他踩在腳下,因為這個江山是因為她才能安穩地坐下去。隻要能坐上去一日,就能長長久久地坐下去。這是祁豔以前的想法,守不住愛的男人,守著權勢和地位也何嚐不是一種滿足。
這個世上,她最有信心的是杜恪凡對她的愛和珍視,這也是她引以為傲的資本。這些年,不管太後和朝臣們如何反對,她一直穩坐皇後的寶座,他也始終沒有重開六宮。
可以說,她全部的信心都是因為杜恪凡偏執的愛情。
可是當有一天,她推開勤政殿的宮門,看到的不再是杜恪凡一個人安睡臥榻,她的世界天翻地覆。
她把榻上的女子攥下地,絲毫不顧忌她身無寸縷,接著又狠狠地給了她一腳。祁豔出身軍旅,氣力非一般女子可比,就是尋常的男子也經不起她這狠絕的一擊。
那女子半夢半醒,突然挨了一下,疼得蜷成一團,嗚咽出聲。
緊接著,祁豔把杜恪凡也拉了起來,“說,這是怎麽回事?”
杜恪凡三更天才睡,這幾日彈劾齊國公的折子如雪片一般堆滿他的案頭,他急召齊國公入京議事,可齊國公均以抱恙為由拒絕入京,且齊國公嫡長子祁然、次子祁修也都沒能奉詔。今上對此十分的不滿,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齊國公倒是厲害得很,不把他這個今上放在眼裏。
可一覺醒來,卻被祁豔掐著咽喉質問。
他不明就理,“你在說什麽?”
“我說的是她。”祁豔指著地上的女子,“你不會是想說,你什麽都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是吧?”
“朕確實不知道。”今上說的是實話,殿內何時多了一個人,他真的不知道。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祁豔冷哼,滿臉的憤怒,“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上一次是你酒後亂性,不是你的錯,是那女子心懷叵測,我暗中處理掉。可這一次呢?你又有什麽好說的。我問過胡公公,你昨晚沒有飲酒,也就是說這件事是你主動要求的,否則怎麽會有人在你的勤政殿中。”
今上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皇後,你聽朕解釋,朕真的沒有……”
“本宮抓奸在床,你還有臉抵賴?”祁豔的火氣漸漸升高,“這人又是誰家的?是汝南侯還是沈侍中府上的?他們無所不用極其地把女子送進宮,以盼能得到你的垂憐。這麽多的絕色女子,都是抱著同一個目的而來。你就算是忍不住,我也不怪你,可是你有臉做卻沒有臉認,真是晦氣到了極點,沒出息。”
今上被她一番數落,脾氣也上來了,“朕睡了別的女子,皇後不是應該自省一下,自己到底做了什麽嗎?你讓朕隻許你一個皇後,可是你卻不讓朕碰你,這七年來,朕有皇後等於沒皇後,碰都碰不得。你若是有了子嗣倒也罷了,可你看看,你我至今膝下無子,這大魏的天下都斷送在你的手中,你讓朕日後在九泉之下還有何顏麵見先帝。”
“你還有臉見先帝嗎?弑父奪位這種事情,你都幹得出來,你見到先帝的時候,你不覺得羞愧嗎?”
“皇後,注意你的措辭。”今上對胡公公使了個眼色,他立刻把地上的女子帶了出去,掩上門,隻留下帝後二人憤怒地對峙著。
祁豔冷哼,“若不是我替你遮掩,等厲王查出你是殺了先帝,你以為他會放過你嗎?若不是我以身相代,厚顏無恥地向他索要十年的江山,你以為你能登基稱帝,安枕無憂嗎?可是你看看如今的天下,你既不賢良又無才能,這大魏被你搞得一團亂,民不聊生,黨派紛爭,你配當大魏的天子嗎?”
今上掙脫她的控製,披了衣袍下地,未梳的發垂在身前,遮住他的半邊臉龐,眸光陰森。他緩步向前,擄住祁豔的下頜,迫使她抬頭與他直視。
“你眼中除了他,還容得下朕嗎?朕做得再好又有什麽用,在你眼中,都比不上他!朕這七年來對你這麽好,可是給你朕一個好臉色嗎?”今上甩袖指向含元殿的方向,“朕給了你含元殿,給了你中宮之位,可是你給朕的又是什麽?這整個皇宮都在嘲笑朕,朕那麽愛你,為了得到你,我弑父,我奪位,兄弟反目,隻是為了給你這天下最尊貴的後位。可你卻來指責朕,這不好,那不好,這不配,那不配。”
祁豔抬腿踢向他的迎麵骨,他吃痛跪倒在地,鬆開了手。她趁機後退三步,與他拉開距離,“你不要把你犯的所有錯都歸咎於我,我並不愛你,我也不想嫁你為妻,是你強占了我,讓我不得不嫁給你。可是我本就是該成為皇後的人,先帝屬意的儲君人選也是我要嫁的男人,這本來就是我的。你這麽沒用,有了這個皇位,你也隻是一個平庸的男人,你有什麽資格娶我!除了在背後派人刺殺他,你還會做什麽?殺不了他,你就找一個和我長相相似的女人去勾引他,可最諷刺的是,這個女人卻懷了這大魏目前為止唯一的子嗣。所以你要殺了他,把這個孩子據為己有。你真是無藥可救了,你要搶走屬於他的所有東西,來達到你變態的心理,卻說是因為愛我。杜恪凡,請你不要褻瀆愛這個字!”
“你都知道了?”今上從地上緩緩立起,“原來朕一再派人去殺他,都是你在暗中破壞,怪不得一直都殺不了他,原來都是你都是你!你要求朕隻為你一人的時候,你的心裏卻還是裝著他!你對得起朕嗎?他為何不能有孩子你知道嗎?都是因為你!因為你不讓朕碰你,你不讓朕有孩子,所以他也不能有!就讓杜氏斷子絕孫又如何!朕從來都不是父皇的期望,他也不會失望!從小到大,他的眼裏隻有杜恪辰,可是朕哪裏比他差!為什麽都隻看到他的存在!他打小就無法無天,沒有一天不闖禍,可朕循規蹈矩地跟著太傅讀書,從來不惹事生非,可父皇都視而不見。你也是一樣,朕對你那麽好,可是他呢?他為了消滅氐族,為了那個第一勇士冉續,和他苦戰三年,一次都沒有回過京。與你同齡的女子都嫁了,可他連一句承諾都沒有給你。若不是朕娶了你,你在世家中還有何顏麵?可是這些年你的心裏,還是隻有他!”
“你把蕭雲卿賜給他當正妃,是為了能知道他的一舉一動,也在提醒著他你的存在。可他回報你的是什麽?他府上那麽多的側妃、侍妾,他曾經拒絕過嗎?沒有,一個都沒有。朕賜他多少女子,他照單全收。再看看錢若水,你們是長得很相似,可他寵她上天,世人皆知,他甚至要立她為正妃,廢黜你為他選的女人。”今上麵目愈發猙獰,恨不得將眼前的女子碎屍萬段,他那麽愛她,從不曾委屈她半分,可她回報他的又是什麽,除了冷漠疏離就是這般不問因由的指責和質問。
他已然寒了心。多年來,他固執地以為,隻要他給了她想要的一切,她就會接受他,並且回以同樣的深愛。可到頭來,除了一顆千瘡百孔的心,他什麽也沒有。
為了她,他弑父奪位。為了她,他背負罵名。為了她,他願意永墮畜生道,受不得輪回之苦。
“可是都沒有用了,他必死無疑,沒有人可以救他。”今上臉上出現一種不正常的歡悅,那是被長期壓製後陡然解脫的興奮,那是終於可以翻身淩駕於一切之上的不知所措,“他是當世戰神又如何,他能從十三萬人中脫困嗎?哈哈哈哈,朕終於可以殺了他,朕終於可以殺了他,你心中不會再有別人,你隻能是朕的。而我們也會有孩子,等錢若水生下子嗣,我就殺了她,你撫養他長大,讓他叫朕爹爹。哈哈哈哈哈哈。杜恪辰啊杜恪辰,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朕的,都是朕的。”
祁豔渾身都在顫栗,眼前的男人讓她感覺到陌生,那張蒼白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眼神中透著一股子精光,眸光沒有焦距,近乎亢奮的笑意在空曠的大殿響起。
“不要再抱任何希望,蔣青彥帶的人也是朕的,他們會在半路上殺了蔣青彥,不會有援兵,他必死無疑。”今上把她從地上抱起,緊緊地摟在懷裏,“雨燕兒,你是朕的,你是朕的……”
祁豔用力推開他,“你這個瘋子!”
“瘋子?那也是為你而瘋的。”今上狠狠給了她一記耳光,用力撕扯她的衣裳:“你不讓朕碰你,你敢不讓朕碰你,朕是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