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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陳少嚴出場

  錢若水回京城後,仍舊喜歡駕著馬車四處閑逛,有時候杜恪辰會陪她,漫無目的地在路上走著,有時候她也會獨自一人駕著車,隻是暫時無法站著駕車,享受曾經橫衝直撞的感覺。她索性也不再拘著,該怎麽過還是怎麽過,恃寵而驕之名,她就算是擔著也沒有什麽不可以的。


  自從因寵愛之名備受非議,錢若水也收斂許多,可她無論做什麽,都會被詬病。比如她在京郊的馬場,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挖出來,這一年來她請了專人打理,回京後抽空去看了一回,就被人盯上了。還好她養的隻是普通的良駒,並無違規的戰馬,否則錢府就會被連根拔起。有人把馬場的良駒做了一個粗略的計算,她馬場的價值總額是普通人家近三十年的收入。


  於是錢忠英這個戶部尚書就被禦史當庭彈劾,指出他曾縱女行凶,在京城為非作歹,駕車傷人,且以錢忠英的俸祿計算,扣除錢府的日常開支,根本沒有多餘的銀兩打理馬場。因此,禦史彈劾他財產來曆不明,請旨命吏部、大理寺和禦史台嚴查。


  錢忠英還在病中,他對此保持沉默,隻讓家老把錢府的帳冊往禦史台一送,次日朝會再也沒人敢提及此事。錢府百年門楣,沒有一點積蓄怎配稱世家,錢忠英把屬於錢家的莊子、商鋪、田地全都送到禦史台,每年收的租子有多少一目了然,他不僅可以養活一個馬場,就算是十個馬場也是綽綽有餘。再說了,京城哪個世家沒有一點家底,光憑那點俸祿如何能養活一大家子人。


  當然,錢忠英送到禦史台的不僅僅是錢家的帳冊,還有禦史中丞程機在外頭置的產業,以及他私下養的那些小花旦們。程機懼內,人人皆知,這事要是被家中母老虎知道,他的小命就不保了。


  程機聽命於誰,錢忠英再明白不過。今上不過是想借他之名,以達到控製錢若水的目的。


  此計不成,今上惱怒萬分,命簡颯去找錢若水,要她盡快偷到遺詔。


  簡颯約錢若水在她經營的酒樓見麵,她欣然赴約,沒有告訴杜恪辰。


  簡颯開門見山:“今上對你很不滿意。”


  錢若水笑道:“那又如何?他盡可以去告訴厲王,我是他的細作,看厲王信他還是信我?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你心裏比我清楚。”


  “你真的要賭上錢家和夏家嗎?”簡颯微眯雙眼,眸中精光微閃,說道:“今上是動不了錢家,可是夏家呢?你不要忘了,夏家才是你的死穴。我若是告訴今上,夏辭西的身份……”


  “閉嘴!”錢若水厲聲喝道:“簡子初,我與你總角相識,曾以為此生非你莫屬,毫無保留地把一切都告知於你,可到頭來,你竟然以此要脅於我。我離京遠嫁,實屬迫於無奈。你不能施於援手,我不怪你,可你為何在屢次相逼?難道我到涼州過得不幸,才是你樂於見到的嗎?我能得厲王的寵愛,做為朋友,你應該替我感到高興。而不是捏著我的軟肋,逼迫於我。你捫心自問,在離京之前,我可曾對不住你?我待你之情,在你成親之前,從未改變過。可你已另娶,我已遠嫁,我們都有各自的將來。你想要出人投地,而我想得一人白首不離,難道你這都不能成全我嗎?還是說,你出人投地的方式,就是踩著我,踩著錢家,踩著夏家,踩著旁人不知道的一切,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她的話如同一記記重錘,敲在簡颯的胸口。


  “佛兒,回到我身邊吧!”簡颯說,語氣悲淒。


  “不可能了!”錢若水微惱,“不要以為什麽事情都能按著你的想法,你棄我於不顧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今日。我討厭你這樣的自以為是,以為全天下的人都欠了你。你的不幸不是我造成的,你也沒有必要忍辱負重背負簡家的興衰,那隻是你渴望權利的借口罷了。人不能自私到你這個地步,你得不到幸福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也怨不得我。我愛厲王,他也愛我,若是有人想通過我傷害他,我絕對不會姑息,即便這個人是你。在涼州的時候,我就該讓他殺了你,永絕後患。”


  “眼下你應該明白一件事情,今上的位置並不穩當,他隨時都有可能被拉下那個至尊之位,你應該早做決斷,要你的光輝前程,還是繼續一意孤行。當然,你盡可以去告訴今上,夏辭西是誰,我是誰,甚至是夏家的秘密。但我告訴你,當這些秘密被揭開的時候,所有的知情者,都會成為夏家的陪葬。”


  “你不過就是背負一個簡家,就以為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可你知道夏辭西身上背負著夏家族人二百多年的屈辱,他所承受的壓力,豈是你這種人可以想像的。”


  錢若水索性把話說開了,表明自己的立場和夏家、錢家的立場。


  “我不會再為今上做任何一件事情,大不了漁死網破,他根本沒有能力和厲王抗衡。”


  錢若水不喜歡被威脅,尤其這個人是她曾經賦予全部信任的男人。她對他太失望了,權利可以把一個人變成魔鬼,變得麵目全非。


  簡颯從酒樓出來,正午的陽光刺入眼中,他微微頭暈,在日頭下身形微動。日光盡處,她揮著馬鞭,馬車轔轔而動,駛出他的視線,也駛出他的生命。


  “死心了?”他身後傳來一個清亮的女聲。


  他眯著眼睛回眸,“你怎麽來了?”


  “本郡主花錢買酒,這酒樓我還來不得嗎?”來人是華清郡主,“你還是對她念念不忘。”


  “你本就知道,這樁婚事非我所願。”


  華清郡主笑意盈盈,走到他近前,她的身量隻及他的胸口,可眼中的光華卻能直抵他的瞳仁,“對,這樁婚事是我向今上提的。你以為你是如何被選入中書的,不是我讓父王向今上提起,就算你才華橫溢,胸懷大誌,也沒有施展的機會。人不能兩全其美,你已擁有平步青雲的機會,就不要再眷戀你已出賣的靈魂。跟我回家吧,那才是你該去的地方。”


  簡颯苦笑,心中仍是掙紮,可他不得不麵對現實,麵對他無法挽回的過往。


  錢若水離開酒樓後,回了一趟錢家。


  錢家大門微敞,一擔擔的禮品從門後的天井一直延伸到正廳。錢若水略略瞥過一眼,露在外麵的玉如意成色極佳,也不知道是誰竟然光天化日公然把這些東西抬進錢府。


  她進了正廳,錢忠英歪在矮榻上見客。對方是一個翩翩佳公子,身著上等的雲緞,頭頂的羊脂玉冠,色澤圓潤,價值不扉。他的眉目清朗,眼底眉梢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雅致風情,也不知道是哪家紈絝。


  對方見她進來,起身行禮,“在下陳少嚴,見過錢側妃。”


  錢若水怔了一下,她一直想見的陳少嚴就在眼前,長得如此俊俏的男子,委實無法讓人心生憎恨。


  錢若水回禮,“陳公子有禮。阿爹若是沒有旁的事情,我就回去了,不打擾你和陳公子敘話。”


  “側妃留步,在下正在向錢大人提親,大人似乎對在下不是很滿意,說是要聽聽側妃的意見,正好側妃來了。”他禮貌周全,讓人很難拒絕。


  錢若水在錢忠英的下首位坐下,仆從給她送上一杯酸梅汁,消暑解渴,她一飲而盡,意猶未足,揮手又讓人去取。


  “不知陳公子祖籍何處,令尊在何處任職?”錢若水還是照例詢問,微微朝錢忠英的方向望去,錢忠英垂著眸子,神色莫辨。


  “在下祖籍荊州,家父十年前過世,家中無兄弟姐妹,也無須伺候姑舅。”陳少嚴態度謙遜,“令妹嫁過去,就是當家主母,定不會受委屈。”


  錢若水挑眉,“陳公子可知錢府二娘如今還不到十四,尚未及笄,恐怕不適合公子。”


  “還有一年多而已,一年的時間正好籌備婚禮。”陳少嚴顯然是有備而來,“在下雖然沒有顯赫的門楣,但在京城也算是小有名氣,經營一家香識齋,專供宮中的香品。”


  “哦?原來陳公子是皇商。”錢若水故作驚訝,“陳公子家資豐厚,想要哪家的千金不容易,怎麽看中我錢府的庶女?”


  以陳少嚴的身份,想要娶世家嫡女也不是難事。看他儀表堂堂,又有皇後這一層身份在,世家也得賣他幾分薄麵。


  “不瞞側妃,在下與皇後是同母異父的兄妹,身份尷尬,不敢借皇後之名,強行結親。”他又把自己的身份說了出來,是在加重籌碼,讓錢若水無法拒絕。


  “原來陳公子是當朝國舅,失敬失敬。”錢若水臉上的笑意倏地斂盡,疏離而又防備地看著他,說:“不好意思,陳公子,錢家不與皇後結親,還請回吧。”


  陳少嚴愣住了,他沒想到錢若水竟然如此幹脆地拒絕他,不留半點情麵。他搬出自己的身份,就是想以權壓人。


  錢若水把隱於暗處的王讚喚出,“把陳公子帶來的彩禮都給我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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