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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求厲王的心理陰影麵積

  王讚很快把兩個香爐取來,爐中還有未燃盡的香,兩相比較,都還是同一種香料。錢若水取出來用指尖輾碎,仔細聞了聞,微笑著淨了淨手。


  “原來王妃還是分辨得出,哪盒香可用,哪盒香不能用,並不像方才所言,不知道被誰調了包。”


  天已吐白,月漸西沉,枯枝在晨曦的映襯下,詭異地伸展著,猙獰地張牙舞爪。


  蕭雲卿往後退,跌坐在她的上首位,端起她的茶盞,雙手輕顫,蓋杯相撞的聲音格外淒厲。她按住她的手,擱了茶盞,“這是本妃從太妃那裏拿來的,先前的香料誰還敢用。”


  “是嗎?”錢若水的笑意加大,“你確定這是從太妃那拿來的?”


  蕭雲卿佯裝鎮定,“難道太妃的也有問題。”


  “太妃的自然是沒有問題。”錢若水把香爐擱在桌案上,“我想問問王妃,為何王妃用的香,和太妃熏恭桶的香是一樣的?”


  “你……”


  “難道你不知道太妃的熏香隻用來熏恭桶嗎?不信你問王讚。”


  王讚老實地點頭,“末將確實是從柳嬤嬤那要來的。”


  “好吧,王妃喜歡,我也沒什麽可說的。可是,王妃,從你香爐的香灰來看,你已經用了有一段時日了,再看看這個香爐的焦痕,也是同一種熏香灼出來的味道。並不像你方才所說,是借了太妃的熏香。”錢若水跟著銀翹聞香,也學了些皮毛,配不出上等的香品,聞香還是頗有幾分心得。這香品的好壞,不僅要聞其味,還要識其灰,不是每一種香料燃盡後的香灰都是一樣的,且香灰的味道和香品本身有著極大的關係。


  蕭雲卿道:“出了事之後,本妃把先前的香爐換了,也不為過吧?”


  錢若水似乎早料到她有此一說,“可這又從何說起呢?”


  這時,錢若水從王讚的手中接過數盒的熏香,每個的外盒都是一樣的,能看得出都是來自宮裏的貢品,還特地標注了是給厲王府的字樣。


  “這些熏香,是從你的屋裏搜出來的。你看看,都是同一種的香,隻是時間不同罷了。這一盒,是去年的,這盒是年初的,而這一盒,是今冬剛剛送到的。”錢若水早就吩咐過王讚,要搜得仔細些,王讚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你這是欲加之罪。”蕭雲卿哪裏肯認,“這些都是一樣的香,你如何敢說這些不是今冬的?”


  這時,一直做壁上觀的簡颯拄著拐棍站了起來,拿起其中一盒,仔細地查看。他也沒掀開蓋子,隻肖一眼,他便明白了。


  “王妃難道不知道,這些香品都是戶部認準的皇商直供宮中,每收一批都有戶部的印信,上麵會標注何年何月,以便各處的宮人方便識別,不致於誤事。而這些印信特別隱秘,是直接蓋在封戳上的,而這個封戳一旦被揭開也就沒有辦法恢複原樣。看來,王妃並沒有自己打開過香品的盒子,也不曾注意這上麵的不同。可錢側妃不一樣,為了預防戶部送進宮裏的東西被動手腳,為戶部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這些封戳和印信都是錢側妃一手設計的。”簡颯看了許久的戲,委實被困得不行,這其實勝負早已分曉,他隻是想看錢若水怎麽演下去罷了。


  “想要知道香品有沒有被調包,簡直易如反掌。隻要看看封戳有沒有被打開,就能見分曉。若是府庫裏的香品封戳都被毀了,那就是送來之前就被換了,下藥之人自然不在府中。反之,那隻能是在送的途中被調的包。那這個人是誰,微臣就不想說了。可是,退一步講,香品在來之前就被調換了,為何還會有太妃這些沒有完好無損,和王妃這些不同批次的。是不是說明,王妃其實也能分辯出,哪些是下了藥的,哪裏是可以隨意使用的。”簡颯點到即止,“錢側妃其實對此了如指掌,她不願直接了當地查,自然有她的道理。這些都是厲王殿下的家務事,本來微臣不該多言,微臣委實看不下去,王妃被如此戲耍,真是有失皇家臉麵。”


  錢若水噘了嘴,興趣缺缺地放下那些香品,嬌嗔道:“簡大人真掃興,這都不讓我說完。”


  “玩夠了,別再鬧了,天都快亮了。”簡颯指了指晨曦微露的天空,“不許再戲耍王妃了,不然又是一個以下犯上的罪名扣下來,你就算再清白,也沒人可憐你。”


  簡颯指桑罵槐的本事,他認第一,無人敢認第二,隻是他近些年來收斂了許多,但是和錢若水在一起的時候,他的本性還是會暴露出來。他覺得這叫臭味相投。


  “可殺人的罪名怎麽辦?”錢若水不依了,“她還沒認罪,你就點破了,真是沒意思。”


  “這還不簡單,我這就叫仵作來驗屍。”簡颯說。


  錢若水搖頭,“沒有用的,她中的是蠱毒,楚瑜死之前已經說得很清楚,是她提前在裴氏身上種了蠱,再讓她到東院去找我,然後她催動蠱毒,讓她死在我麵前。”


  簡颯微訝,“這已經很清楚了,不是你殺的。”


  “可沒有人相信楚瑜的話,他們覺得我和楚瑜是一夥的。”錢若水麵對簡颯的時候,語氣是輕鬆的,帶著孩子氣般的耍賴和依賴,“對了,還有葉遷,他死得可冤枉了。”


  “那我就真幫不了你了,都是死無對證。”簡颯坐回原位,對蕭雲卿深深一揖,“王妃稍安,微臣也是奉旨辦差,府中每一個人都有嫌疑,不是針對王妃您。”


  蕭雲卿狼狽至極,恨不得插翅離開議事廳,可杜恪辰不發話,誰敢離開。她能認下在香品動了手腳的事,可殺害裴氏的罪,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認的,況且他們沒有證據。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證據。”錢若水回座,含笑看著杜恪辰,“王爺,鴛兒呢?”


  聽錢若水喚他,杜恪辰緩緩抬眸,生硬地說:“原來你們還記得本王在這。”


  “鴛兒呢?”錢若水催促著,眸中閃過不耐煩的微芒。


  他望向窗外,“天亮了,都累了吧,先各自歇息吧。”


  錢若水不依,“鴛兒呢?”


  “本王說了,先歇息,有什麽事等睡醒了再說。”杜恪辰撩袍起身,負手向外走。


  錢若水攔住他,“你答應過我,要不我清白。”


  “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辦到,隻是現下我累了,一夜沒有闔眼,你看看你,臉色不佳。”杜恪辰輕撫她的臉,“剩下的事交給我,還有簡大人。”


  簡颯恭身行禮,“聽憑王爺差遣。錢側妃還是聽王爺的,好好歇息。微臣先行告退,隨時聽候王爺差遣。”


  簡颯拄著拐棍一瘸一拐地走了。


  見好就收是簡颯處事的風格,察顏觀色也是他能在今上麵前受到重用的根本。從眼下來看,杜恪辰不想繼續對質,他需要一個緩衝的時間,來消化錢若水帶來的震動。若是錢若水一味堅持下去,隻怕會兩敗俱傷。


  錢若水也是一個會審時度勢的人,可她的表現太出格,那副模樣簡直就像是恃寵而驕的不依不饒。她是一個明白自己處境,並善於運用自身優勢的人,可從種種的外界跡象來看,杜恪辰已經不再寵她,甚至把她驅逐出府,貶身為婢,依她的性子,又怎會做出這番超出她身份的姿態。


  一定有什麽是他忽略掉的。


  他到涼州時日尚短,但他沒有太多的時間暗中查訪,最簡單的有效的就是從他們身上下手。他心中五味雜陳,既不想錢若水愛上厲王,也不想她過得不幸。從他知道錢若水是今上派到厲王府的細作,他的心中充滿了愧疚與自責。可事情已然至此,他也隻能是隨機應變。


  簡颯一走,杜恪辰僵冷的臉也垮了下來,低聲哄著:“先好好睡一覺好嗎?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錢若水悲憤地別開臉,“隻有一步,就能還我清白。你到底想袒護誰?是她嗎?你的結發妻子,還是你對某個人的承諾。”


  杜恪辰痛心疾首看著她,不再辯解,鬱鬱寡歡地拂袖離去,消失於朝霞如火的盡頭,孤單而落寞。


  蕭雲卿抬步上前,“錢氏,你還嫌不夠丟人嗎?當著欽差大人的麵,鬧成如此地步,也不怕被人恥笑。”


  錢若水抬手狠狠給了她一記耳光,“王妃是嗎?以下犯上是嗎?”


  “你……”蕭雲卿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你……”


  “我當然敢打你,你都敢使手段栽贓我,還敢唆使閔氏當眾撒謊,就你這樣的王妃,根本就不配。”錢若水藏在袖中的匕首驟然抵上蕭雲卿的臉,眉眼肅殺,“我要殺你易如反掌,這一刀下去,你還怎麽跟我鬥。我不是怕你,而是替蕭大人可惜,一生的清譽,就毀在你手裏。”


  蕭雲卿雲鬢散亂,妝容盡殘,“你以為王爺是真的喜歡你嗎?你錯了。他心裏的人就隻有雨燕兒,我坐在這個位置上,不過就是替她占著,等來日他重掌大權,這個位置還是她的。我們都是過客,隻有她才是最後的贏家。王爺不殺我不廢我,也是因為要替她守著這最後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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