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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最壞的結果

  錢若水橫了他一眼,“來者是客,又是遠道而來,王爺的待客之道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這是本王的地盤,本王想讓誰來就讓誰來,想讓誰走就讓誰走。”杜恪辰開始耍橫,“王讚,把人給本王帶過來。”


  王讚一直在門外候著,聽到杜恪辰叫他,忍不住先看了錢若水一眼,腳步不敢移開,讓杜恪辰氣得吹胡子瞪眼,“敢不聽本王的,月俸減半。”


  這整個就是一要不到糖吃的小鬼頭。


  錢若水立刻扔出一錠銀子,“別聽他的,你月俸多少,我給雙倍。”


  俗話說得好,給錢的是大爺,何況還是一位財大氣粗的大爺。


  王讚無奈地看著他家王爺,“王爺,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在杜恪辰和錢若水之間,王讚還是會選的。他自然不能選王爺,因為王爺不可能會贏,他就算再生氣,也不敢拿錢若水怎麽樣。若是他今天聽了杜恪辰的,來日他倆和好如初,錢若水跟他算起舊帳,也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這叫識時務者為俊者。”錢若水給他換了一個說法,挑釁地看著杜恪辰,“其實你把他趕出去,我也是沒有意見的。他要是走了,我就跟他一起走。”


  “你……”杜恪辰所有的氣突然都沒了,他突然有點明白王讚的選擇,他不就是看準了他拿錢若水沒有辦法,“那本王也要在這裏住。”


  “你想住哪是你的自由,你是王爺,這是你的封地,你的牧場,你想橫著走,我都沒有意見。”


  “本王又不是螃蟹,為何要橫著走?”


  “螃蟹也沒有你橫啊!”


  杜恪辰磨牙,“你的意思是本王不講道理?”


  “你要是講道理的話,我怎麽會在這裏養馬放牧。”


  錢若水堵得他無話,訕訕地垂了頭,一陣冷風襲來,他趁機拉著她冰冷的小手,“進屋吧,外麵冷。”


  “我又不冷,你冷你進去吧。”錢若水穿著他的大氅,大搖大擺地下了台階,騎上他的馬朝另一排的木屋奔去,留給他挺翹的馬屁一個,絕塵而去。


  沒了大氅,也沒有座騎的杜恪辰站在廊下冷得直打哆嗦,他總算明白什麽叫做自食惡果,可他沒有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讓她離開厲王府,遠離那些肮髒的是非,而她自身是否純粹已經不是他要考慮的事情。他現在隻想知道,錢若水對他的心是否如當初在土門關時一樣,抱著與他一生相守的決心,不忘不負。他需要一個肯定,一個可以讓他放下顧忌的肯定。


  江山還是美人,他需要一個理由,一個讓他放棄的理由。


  “王爺,您不進去嗎?”王讚忍不住提醒他。


  他悶聲回道:“你見過那人?叫什麽名字?”


  王讚搖頭,“隻聽他們叫他簡公子,其他的一概不知。”


  姓簡?


  “京城有姓簡的世家?”杜恪辰十三歲就離京,認識的世家隻有和他打過架的,和管易搶過女人的,其他那些恪守世家禮儀的世家子弟,他一概不認識。


  王讚就更不知道了,“可以問問管先生。”


  杜恪辰這才想起管易去了春風閣後一直沒有回來,“差人去找他,找到之後讓他到牧場來。”


  ***

  日薄西山時,夕陽染紅了天際,遼闊的牧場盡頭似與天相接,積雪覆蓋的草地也被染成了紅色,暖洋洋的色調驅散了冬日的嚴寒。


  錢若水擺了一桌全羊宴招待簡颯一行,以盡地主之誼,而留給杜恪辰的隻有一碗還算是熱的羊湯和三個窩頭。杜恪辰都傻眼了,衝出來一看,王讚的手裏拿著一根烤好的羊腿,油光麵鑒,還滋滋地冒著熱氣,那香味真是叫人垂涎三尺。再看看侍衛們的大鍋飯,牛肉燉紅蘿卜,那鮮嫩的色澤,可以配下三大碗飯,偏偏給他三個窩窩頭,還是冷的。


  他不服!這明明是他的牧場!為何他吃的最差!

  “王爺,你要跟侍衛們一起吃嗎?”王讚小心翼翼地問他,雖然說杜恪辰在軍營也是和將士們同吃同住,可錢若水給每個人都準備了飯菜,他自己的飯不吃卻和士兵們搶食,傳出去了多丟人啊。


  杜恪辰咬牙,“可本王那……”


  王讚隻好安慰他:“王爺您吃得不是最差的。”


  “還有誰?”


  他指了指馬廄,“它們都吃草呢!”


  杜恪辰手捶胸口,那叫一個鬱悶難平。不行,他得去會會那個姓簡的。


  等他餓著肚子穿過牧場走到另一排的木屋時,又是酒過三巡,客人們都打著飽嗝正在聊天。上首座處,錢若水和一青衣男子談笑風聲,看得出她也喝了不少,兩頰泛紅,雙目柔和,沒有了和他劍拔弩張時的冷冽淩厲,如同一幅靜默的仕女圖,叫人移不開雙目。


  杜恪辰進來時,屋內立刻鴉雀無聲,把目光一致投到他身上,倏地起身跪地行禮,“參見厲王殿下。”


  “你們認識本王?”他驚訝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可他一個都不認識。


  跟著簡颯來的這些人都是禦史台和大理寺的官員,對上行禮已成了他們反射性的動作。當杜恪辰突然進來的時候,他們最直接的反應就是行跪拜之禮。


  簡颯也趕緊下座跪了下去,“不知是厲王殿下駕到,微臣失儀。”


  朝中的官員杜恪辰沒幾個認識的,姑且不說他離京日久,就算他早年也沒有特地了解過,橫豎有管易在,他隨口一問就能知道。可沒了管易,他還真是覺得甚是不順。


  “都起來吧。”他首先能肯定的是,這位簡公子也是朝臣,“這位是簡公子吧?不知在京任何要職?”


  “臣是大理寺少卿。”簡颯抬出自己的新官職,而忽略掉他曾是中書舍人的事實,“這幾位都是臣的知交好友。年節休沐,結伴出來遊玩,蒙殿下不棄,收留我等,還未向王爺見禮,望王爺恕罪。”


  杜恪辰抬眸,微眯了眸子,隱隱含怒,“收留你們的是本王的側妃,而不是本王。本王也沒想讓你們留下,這都是側妃的意思。既然都是京裏來的,那就暫且留下來,本王少陪了。”


  話音剛落,他斷然拂袖而去。


  錢若水隻管看著簡颯與杜恪辰周旋,漸漸斂了笑,一句話也不多說。


  “王爺似乎動怒了。”杜恪辰來去匆匆,頗讓人摸不著頭腦,簡颯也是滿腹疑慮,“你不去看看嗎?”


  錢若水聳了聳肩,托著腮繼續喝酒,“有什麽可看的,他願意來便來,願意走便走。”


  “可他畢竟是王爺。”簡颯苦勸。


  她輕笑,“你怕了?”


  “我有什麽可怕的。我隻是怕他遷怒於你,害你又受苦。”


  “最壞的結果不過是一死,來涼州前我已經做好準備了。”錢若水扔了酒杯,抱著兩壇酒,把其中一壇遞給他,“走,我們到外麵去喝,和小時候一樣。”


  簡颯自然地接過,眸光微動,“你先去,我隨後就到。”


  錢若水點頭,走出木屋卻看到站在屋前的杜恪辰,一襲單薄的棉袍獨立風中,頗有幾分遺世而獨立的蕭瑟之感。她走過去,“還有其他事嗎?”


  “大理寺的少卿,他是來接你回去的吧!”杜恪辰不是在問她,而是在陳述一個他確定的事實。


  錢若水並不否認,“倘若我要走,你會放我離開嗎?”


  杜恪辰負手迎風,沒有回頭,“我若是不放,你還是會走嗎?”


  “那倒是不會。”錢若水向來坦率,“因為我怕死,也不想死。我還有大把的美好時光可以揮霍,不介意多留幾年,等到你倦了乏了,願意讓我自由離去的時候,請告訴我一聲。”


  “倘若我一直不放呢?”


  “那也沒關係。”錢若水把大氅披回他身上,“因為你比我老,你總會比我先死的,等你死了,我就能離開了。”


  “你……”杜恪辰又被堵得說不出話來,他該慶幸她會陪他一起老,還是為她咒他先死而生氣,他隻是覺得心裏空落落的,有一種無力感遍布全身。他很想衝著她發火,告訴她把她趕出府是為了保護她,他心裏有千萬個不舍,也比不上看著她被陷害身陷囹圄的無奈與自責。兩軍陣前,他指揮若定,千軍萬馬之間,他來去自如,唯獨對她有著太多無法訴說的苦楚。


  “不過你說過,你會活得比我久,這樣才能一直保護我。隻是這樣的話,說過也就忘了。這世間最不可靠的,就是男人的諾言。”錢若水輕歎一聲,“我爹最愛的人是我娘,我娘為了他死於難產,可他還是娶了一個又一個的姨娘,隻為了錢家的子嗣。男人永遠都有自己的借口去推翻曾經的承諾,我早已習慣了,王爺也不需介懷。聽說王爺已經上疏朝堂,要廢黜我這個側妃,想必過了這個年,皇上就會新賜更多的女子為王爺開枝散葉。到時候,那些更年輕更美貌的女子也會像我一樣,受王爺的寵愛,有些可能會生下子嗣。那麽,我懇請王爺,放我離開。”


  “佛兒,我找到了。”簡颯突然冒了出來,手中捧著一大包的東西,“我特地從京城給你帶的煙火,還記得我們每年都會一起……呃,王爺也在呢!”


  杜恪辰終於回眸,眸中不見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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