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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又一次罰跪

  錢若水暗叫疏忽了,可她實在是困得不行,哪裏會知道柳太妃會在橫刀閣等著她。


  “回太妃,妾身這就去換。”


  錢若水起身要走,卻柳太妃大聲喝斥:“跪下,本宮讓你起來了嗎?真是沒規矩。”


  一口一個規矩,錢若水隻能繼續跪在雪地裏,垂眸靜默,不與柳太妃做口舌之爭。


  柳太妃淡淡一笑,把聲音壓得極輕:“本宮聽說,今日祭禮的鼓樂是你親自擊的?”


  錢若水隻是點頭,什麽也不再答。


  “你沒到宮裏請人?”


  錢若水搖頭。


  她知道她怎麽答都是錯的,也不用講明前因後果,總之問題就是出在她身上。而蕭雲卿根本不用承擔任何的連帶責任,因為她忘了是應該。而主動接手的她,沒能把祭禮做好,就是她的責任。


  這是她早就想到的,從她知道需要這麽一個鼓樂的儀程時,她心中便已要清楚會接踵而來的責難。可是身體的疲憊已經讓她無從思考,她還是沒能做好萬全的準備。


  “如此重要的事情,你竟然可以隨意處置?”柳太妃冷笑,“你不過是厲王府的側妃,根本就不夠資格站在祭台上,你怎麽還敢穿上祭司的衣裳,代行其職,你這是褻瀆忠魂,令我厲王府顏麵掃地。”


  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錢若水知道這事絕不會善了。


  葉遷進了橫刀閣,看到錢若水跪在雪地裏,急忙飛奔上去,單膝跪地:“參見太妃,側妃昨晚通宵未眠演練鼓樂,雙腿水腫,難以行走,不宜跪地雪地裏,太妃有什麽事,屋裏說吧。”


  坐在院中涼亭的柳太妃一身狐裘裹身,腳邊還擱了一個火盆,而錢若水隻能跪在毫無遮攔的院子裏,頭頂漫天飛雪,在祭服之上她隻加了一件並不十分保暖的鬥篷。


  “通宵未眠就能彌補她的過失嗎?”柳太妃眸光一冷,“葉遷,你也跟著沒規矩?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這是王府內宅,而你的職責是護衛王府,而不是護衛她。”


  “回太妃,末將的職責是保護側妃。”葉遷不卑不亢,抬頭迎向太妃淩厲的目光,“末將受王爺之命,送側妃回府休息。”


  柳太妃說:“幾天不見,小葉遷的口才見長,變得能說會道了。想必是被這狐媚子給迷惑的,說起話來沒輕沒重的。”


  “葉遷,下去。”錢若水看出柳太妃是存心要找她的麻煩,連忙喝退葉遷,“稟太妃,葉遷年紀小不懂事,您別跟他計較。”


  葉遷卻不肯離去,緊緊地盯著太妃。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太妃睨她,扶著鄭嬤嬤的手站了起來,“那就先跪著吧。”


  錢若水鬆了一口氣,還好隻是罰跪。其實柳太妃以前在宮裏被保護得很好,且先帝宮中的女人不多,沒有經曆過太多的宮中爭鬥,就算是有,也有先帝護著。她隻是單純地想表達對她的討厭而已,直接而粗暴地罰跪便是。所以,錢若水也不擔心太妃還會有後手。


  雪勢加大,錢若水的膝蓋已經凍得失去知覺,她搭拉著腦袋昏昏沉沉地睡著了,大雪將她覆蓋住,成了名符其實的雪人。


  葉遷在太妃的恒春院也跪了好久,可她閉門不見,存心刁難錢若水。


  他再也忍不住了,再一次不經任何人的允許,把她抱進溫暖的室內。


  “夏菊,銀翹,快,把火盆暖爐都燒旺。”


  申大夫被接來之後,一直都在等著,可這畢竟是王府內宅陰私,沒有錢若水的首肯,他也不敢驚動夏辭西,隻能在一旁幹著急。眼看著她被大雪吞沒,卻是一副無知無覺的模樣,還好葉遷及時趕到,否則他不敢想像會有怎樣可怕的後果。


  “把門關好,誰叫門都別開,剩下的事情交給我。”葉遷甲衣上的落雪消融,散發著森冷的寒意,可他渾然不覺,轉身關上門,以萬夫莫敵之勢守在橫刀閣的門口。


  柳太妃醒後聽聞此事,甚為震怒,“把他給本宮抓起來,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看看這些人讓辰兒給寵的,越來越無法無天,連本宮都敢忤逆。”


  裴語馨已經恒春閣候著,拿了件外袍給她披上,軟聲相勸:“母妃息怒。這葉遷也是奉命行事,您想啊,要是王爺回來看到錢側妃凍成了雪人,定然要發落葉遷。葉遷是軍人,他唯軍命是從。這也不能怪葉遷,他自小就是這般執拗,也隻聽王爺的話。”


  “難道辰兒回來還敢跟本宮發火不成?”


  “隻是我聽聞他最近甚是寵這位錢側妃,正是寵愛有加的時候,若是把她凍病了,王爺怕是要怪母妃您的。”


  柳太妃嗤之以鼻,“不就是跪幾個時辰罷了。”


  裴語馨在心中苦笑,這位太妃還是真是不識人間煙火,正值寒冬臘月,西北又極是苦寒,誰能在雪地裏跪幾個時辰而毫發無傷。


  “母妃,天氣寒冷,她又累了一夜,別說幾個時辰,就是半個時辰都熬不住。我聽說,她都失去知覺了,凍成了冰雕,也不知道現下如何了。”裴語馨照實把話說了,“母妃若是不喜歡她,不必理會便是了。側妃是錢家的嫡長女,雖然在王府是側妃,可畢竟身份擺在那裏,錢大人又是睚眥必報之人,若是讓他知道我們這般為難他的女兒,以後柳家的人與他在朝堂上想必不好相見。母妃也不想因此而拖累柳家,讓錢忠英尋了錯處。”


  這是柳太妃不願承認的事實,她的娘家如今在朝堂上並不風光,自先帝駕崩後,今上對柳家多方打壓,原在中樞的柳家子孫已被派往各地任職,勢力分散。可惜她在京中時因自恃先帝的寵愛,而未培植黨羽,而致先帝故去後,她無人可用,也沒人願意聽命於她。現如今,她想為娘家兄弟子孫奔走,都有心無力。


  樹倒猢猻散,她身份尊貴,卻無人相護,隻能遠走他鄉,不得不說是一種悲涼。


  “母妃,您就別再為難她了,您也不想王爺夾在中間左右為難。”裴語馨好言相勸,說得嘴皮子都要幹了,“你想啊,側妃近幾日與王爺恩愛有加,說不定已經懷了王爺的骨肉也說不定,你不是一直都勸著抱孫子嗎?”


  柳太妃臉色稍霽,“她要是能為辰兒生下一兒半女,本宮也就安心了。可是她那張臉,讓本宮放心不下啊!”


  “側妃是長得極美,生出來的孩子必也會極是出眾的。”


  柳太妃苦笑,“但願吧。”


  “母妃,我剛燉好的冰糖燕窩,您趁熱用一些,這西北天幹地燥,當要仔細保養。”


  “還是馨兒你貼心。”柳太妃的怒火漸漸平息,“就是性子太過寡淡,到了西北這些年,也不見辰兒與你親昵。”


  “是馨兒福薄,怨不得別人。”


  柳太妃也知道她的性子向來如此,世家出身的女子多多少少都有些傲氣,她剛入宮的時候,也是看先帝甚不順眼,這裴語馨的性子與她極像,也甚得她的疼惜。


  “還是你通情達理,那本宮就不跟她計較了。”


  “母妃聖明。”


  然而,錢若水卻病得極是凶險。她本就一夜未眠,被演武場的寒風吹了一夜,縱然她處於全身的運動之中,也經不起幾個時辰寒風大雪的侵襲。硬撐著擊完九九八十一下的戰鼓,腫脹的腿已到了臨界點,連走路都成了問題,需要葉遷抱上馬車。


  她邁著蹣跚的步伐從門口走到橫刀閣,已經是她最後的力氣,她隻想找一張溫暖的大床,把自己埋進去,不分白天黑夜地睡下去。可偏偏遇到了太妃刁難。


  她不想和太妃做過多的口舌之爭,因為那些都沒有意義。她是君,而她是臣,她不能忤逆太妃。而於家而言,太妃是長輩,她隻是杜恪辰的側室,更不能有半分逾界。所以,在太妃刁難她的時候,她隻能俯首認命。她隻希望太妃能看在她態度誠懇的份上,盡快免了她的處罰。


  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身處深宮,無憂無慮的太妃,並不知道這一場天寒地凍於普通人已是酷刑,更不用說是錢若水這般消耗一空的女子。


  若是葉遷晚到半個時辰,隻怕錢若水這條命就直接交代了。杜恪辰回來的時候,迎接他的會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熱水一盆又一盆地送進橫刀閣,最後索性把廚房燒水的柴火也搬了進去。


  “今夜若是不能退燒,活不過明天晚上了。”


  這是申大夫對葉遷下達的病危通知,“去稟告王爺吧。”


  “王爺去了肅州,今夜怕是回不來的。”葉遷急得團團轉,“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她還好好的,她明明還好好的,不就是冷了一些。”


  “側妃到涼州的這半年,幾經損耗,看似健康,實則千瘡百孔,經不起任何的折騰,更不用說在雪地裏跪了三個時辰。一夜未眠,她的腿已經虛腫成這樣了,你覺得在雪地裏凍著會消腫不成?”申大夫也是痛心,好好的一個姑娘,偏偏被虐待至此,這要是錢若水的母親在世,該是如何地痛心。


  “我去找太妃。”葉遷抹去淚水,持刀跑了出去。


  申大夫心中大驚,“快把他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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