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要求，寸步不離
莫皓岩側身隨手拿起漱台上放置的黑圈皮筋，五指穿插發絲幾把抓便隨意的用皮筋在腦後係了個高馬尾。
顧若曦眼神泛笑的看著鏡子中倒映出身後男人的身影，抬手就將右耳側被遺漏的一束發絲挽在了耳後，聲音滲笑帶嘲的起唇，“好難看。”
莫皓岩：“………”
時間將近九點，酒店送餐人員按下了門鈴，開房門之前，浴室門外莫皓岩低沉囑托的聲音入耳，“等會洗好了自己出來，拖鞋放在門外。”
自然而然的契合言語，顧若曦在浴室內聽著卻也沒有應，隻是輕閉著眼眸頭枕著浴缸邊冥思邊鼓搗著。
隱約中聽到門輕合的聲響，顧若曦便從浴缸坐起，自然而然的跨出了浴缸，將自己利索的上下打理了一遍，慢走出了浴室。
臨出浴室門，蘇蕎苒便下意識垂眸看向放置在橢絨毯上放置的卡通包跟棉拖，心裏不禁汗顏。
穿好棉拖，女人便聞味肚餓的直接走到了餐桌前，才剛站定餐桌一旁臨眼觀摩直接就撞上了莫皓岩那深邃的墨眸細致的打量著她。
棉質素雅的睡裙中間裸露著纖細皙白的腿，腳上踏著大頭的卡通棉拖，……很，清純，奇葩幼稚的搭配。
顧若曦看著男人眼眸毫不蘊藉的從上到下將她打量了個遍，心裏便是無聲的閔生出幾抹不吃味。
收拾好心裏滿溢的幾分別扭勁，臨了兩步距離女人便落座到了椅子上，莫皓岩的眼眸仍是注目式的看著她，顧若曦不禁低了低頭，聲線帶著幾分不厭，“你看夠了沒啊。”
莫皓岩抿唇未答，微微抬了抬下顎，淡吐出兩字，“吃吧。”
桌麵上的菜除卻變成了溫熱的之外，菜式仍是一樣的。
還未起筷顧若曦就自問自答起來，“這是剛送來的嘛？你可真浪費，國家提倡節儉，你知不知道。”
莫皓岩表示，拜服。
翌日，晨時九點。
顧若曦直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了床，躺在床上又是一陣冥思，明明昨晚說好的今天會出席剪彩儀式，結果還是因為嗜睡把人落lào下了。
……可，男人仍舊還是把習薇留了下來。
顧若曦看著服務生有素的將餐點放置在了餐桌上，微微俯身鞠躬後推著餐車便要走，習薇也隻是回以暖笑轉而跟著服務生轉向。
不等習薇邁步，顧若曦喊住了她。
聞言，習薇心下先是一滯，快速的調整心態便轉身麵向著她，不等習薇開口詢問。
顧若曦就語氣溫婉的開了口，“習秘書，我等會想出去走走。我希望你不要和……莫總說，好嘛？”
一邊是老板，特意讓她留下進行保姆式的照看她的同時，又時刻照看著她。一邊是老板娘，柔聲細語的斟詢而且人就坐在那裏不泯不滅。
習薇表示這扛靶子的活，真……不好幹。
“如果習秘書願意的話，等會你可以跟我一起去。”
……
浦東區某郊區，相距不足兩平方公裏的地方喧鬧和幽靜自成一花一世界。
顧若曦像是忘了去細細詢問自己，為什麽地點是在兒時長居記憶的臨壁。
顧若曦隨著深處的記憶渡步在這環片複古的地方，就這一片地方而言，十年餘都像是沒有任何的改變。
直至走到一處構架莊束的鐵門前，她的步伐駐停了下來。
潛藏在記憶深處，很熟悉疏離的三層樓別墅，自從十年前那一次心理催眠之後，這個地方就像迷糊丟失了一樣。
顧若曦三幾步走近，別墅的鐵門半合著沒有上鎖，思量片刻顧若曦便徒步走了進去，沿著光潔無汙穢的鵝卵石子路，正值金秋賞桂的季節，庭院式裏種滿的桂花異常沁脾。
走到了別墅大門的石階前，仍是呈半開合狀態的鑄鋁門，讓她悠然而生一種擅闖民宅的感覺。
步伐未停，自然垂落的手伸起就把門給推開了。
無人無空置，同樣的桌椅擺式格局，一如從前。
顧若曦順著擺放的大件家具，伸手撫過實木的沙發，……一塵不染。
隨心的走到了木板式的樓梯上，直接上了三樓，顧若曦站落在一同多年前一般半掩著的房門止步。
………
那年，顧若曦十五，宮謙墨十九，夏晨十八。
宮謙墨對著喜歡他的夏晨說：我對她是想要占有，我不願意別人去指染她，對你是祝福，我希望你能找一個值得你喜歡的人。
夏晨心頭溢滿的苦澀的說：宮謙墨，原來在你眼裏，別人對她表露愛意都是指染，我喜歡你這麽多年，我不相信你感覺不到。可你居然親口對我說，你愛上了若曦，她是我的好朋友，你是我喜歡男人，你在泯滅了我所有希望的同時，還在我傷口撒了一把鹽。
宮謙墨說過，自己並非是一個容易被感情羈係住的人。
門內門外，三人似是一線，她對她說：若曦，你父母給了你一張漂亮的臉蛋，你從小就被貼上了嬌嬌小姐的矜貴標簽，其實這些我都自認為不比你差，但我卻很羨慕你。我知道你對他也懷揣著情愫對不對…
不可否認，當年她對宮謙墨非友達之上，戀人未滿，隻是單純的苯氨基丙酸分泌增加。
………
“若曦。”現實中滿腹柔愜溫淡的聲音把她拖回了現實世界。
沿著聲源的方向望去，男人一如當年迷惑少女心智的軍哥哥形象。除卻膚質變的白皙，聲音不複之前英武，仿如一切未變。
顧若曦竟覺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顧若曦唇瓣微弧，無言的看著他算是禮貌的回應了。
仔細端睨宮謙墨嚴峻內斂不該，卻似乎老了許多，兩人相持頗久對立的尷尬，最終還是被顧若曦的一聲詢問打破了，“你怎麽會在這？”
宮謙墨吐字自然清晰，“我常來。”
“哦…”顧若曦平複著心悸的忐忑不安，低頭垂首，聲音溫潤道，“我已經很久沒來過了，城市發展那麽快，我都快不認識路了。”
很奇怪的陳述，至於為什麽會這樣說，或許是因為兩人很順利成章的偶遇，既可以沒有罪惡感，又可以將心裏滿腹疑惑的求證吐露出口。
溫和的陽光散落在柏油路上，一男一女拉長的身影沿著兩排梧桐樹幾米寬的窄窄前行著。
醞釀了頗久的言詞問句，顧若曦還是毫不猶豫的問了出口，“我聽慕凡說，其實你前幾年入了……黑道，都是假的是嘛？”沉著了片刻，“我相信你也相信慕凡，我隻是想你親口告訴我，是真是假？”
宮謙墨承認的坦然。幾久的三兩對話讓她不再太過拘束。
顧若曦發自內心的露笑，語氣溫熱了許多，“你變了很多，沒有以前那麽固執了。”
以前的顧若曦，似乎就是對表麵冷漠，高冷不語，歸結一個字，拽的人特別有好感。
“你是跟著莫皓岩來的？”
顧若曦點了點頭，應卻了一聲。
宮謙墨吐露出來的邀請似雲淡風輕，“相請不如偶遇，我想今天中午請你吃飯，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顧若曦眼眸閃過一抹遲疑，如果說偶遇都要拒絕，似乎對於那天訪問所做出的陳述觀點就太背道而馳了。
……
習薇回到酒店時已是臨近正午，恰好一通電話響起，她才知道賀楠臨早搭早班機陪莫皓岩出席了剪彩儀式。
服務生剛前腳進了01房，習薇後腳就從電梯出了門。
剛步入01房，習薇就看到側廳餐桌上服務生陸續的將中式的菜品逐一放上了桌。而且內廳靜坐在沙發上的莫皓岩臉色顯得十分陰鬱。
賀楠很意會的給了習薇一個眼神後腳便跟著服務生一同出了房間，習薇步態穩健的走至內廳。
莫皓岩音域低沉的聲音便響應在了耳邊，“若曦她今天去了那裏？見過什麽人？”
顧若曦對她說：習秘書，你先回去吧。麻煩你回去的時候跟莫皓岩說一聲我和朋友吃個午飯就回去。
思緒片刻對男人的的某種認知後顧若曦臨補充後：要是他問起，你就說那個人是宮謙墨。
出於秘書職業本能敘述，習薇思緒快放，卻不等她後一秒開口，莫皓岩伸手便將手機橫著的視頻甩落在桌麵上，……一男一女漫步在樹蔭下背影，某兩人關係前腳剛公開，後腳就從某別墅庭院走出，像是挺諷刺。更何況，這個男人不是一般善妒。
莫皓岩話吐露的言不易表，“看來我秘書的職位是時候以舊換新了。”
習薇很清楚，在莫皓岩麵前解釋無用，他要求的是，……寸步不離。
顧若曦和宮謙墨兩人簡短的用餐結束後，宮謙墨就開車將人送到了禦皇門口，臨別時顧若曦隻淡淡的敘過一句讓人深思的話：你通過黑市交易，從TC集團購入了江氏股份，如果真的是因為我，或者……那實在太不應該了。
顧若曦手握門卡剛一進推門，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煙味，似乎……已經很久沒在私人場合聞到過煙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