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孽種1
媽媽慘死的時候，飛兒雖然才五歲，可是媽媽.的死狀太過磣人，所以哪怕是很小的時候，藏匿在衣櫃中的飛兒，仍然清晰的記得那個男人的聲音。更記得媽媽.的淒厲死狀。
為了避免殺錯對象，十五歲的那一年，飛兒隻身潛匿到柳家去當保姆。
十五歲的飛兒，並沒有太過刻意的去偽裝自己的真麵目。畢竟，那時候並沒發育完全，就算是個窈窕少女，但也顯得太過青澀，想那風.流成性的柳老頭，還是不會看上眼的。
一進.入柳家，看見的便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正把一桌子的菜往地上扔。一邊則站著那幾個保姆嚇的抖成一團。
更可怕的是，那少爺把桌麵上的東西扔完，又開始砸起那些桌子還有椅子來。有一個看年紀和飛兒差不多的女子，因為閃躲不及，眼看就要被那滿屋飛的椅子撞上。
飛兒挺身而出，一把接住那把椅子，眼神平靜的看著那個還在暴躁狂怒中的少年。
“很好，你居然敢攔截我！知道得罪我的代價是什麽麽？”少年的視線緊盯著十五歲的飛兒，眼裏劃過濃濃的鄙夷還有蔑視，似乎，麵前的人，隻是一隻螻蟻，而他，則是主宰一切的天神。
飛兒輕輕把椅子放下，平靜的看著那個紅了眼睛的少年，“代價是什麽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人，隻要存活在這世上，就有權利好好的活著。她雖然隻是一個女仆，可是她也有活著的權利。你雖然是我們的主人，也很有錢，可以擺平所有的事情，可是，你不能用錢來剝奪我們生存的權利。”
聲音雖然不大，可是那鏗鏘的語氣，卻聽得少爺怔了一下。抱著雙臂，十二歲的柳程利突然綻放出一個妖魅的笑容。“女人，很好，你居然敢頂撞我，還敢擺出一幅教師的麵孔來訓斥我。行，丫頭，你很有膽量，我喜歡有膽量的人。既然你這麽有勇氣，那麽，從現在開始，你就跟著本少爺吧！”
少年嘴角那抹陰森的笑意，讓人看著就心生懼意，可是飛兒卻隻是淡淡的應了聲是。
接下來的日子，少爺對飛兒百般刁難，可飛兒卻避重就輕的盡量化開。
這讓想要急於看她出糗的柳程利很是惱火，就在他一門心思想著要怎麽把飛兒好好的來個下馬威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件讓他猝不及防的事情。
又是一個打雷下雨的天氣，偌大的柳家大宅，隻有飛兒和柳程利倆人。所有的傭人都都去照顧那個風.流的老爺柳序利去了。
想到晚上的柳程利並沒有吃多少飯，飛兒很好心的去廚房替他端了些點心。正想推開門，卻聽見屋裏傳來一陣嘶吼聲。“我不準你把那個女人接進門，她不能進門！”柳程利憤怒的怒吼聲。
“小子，老子給你吃給你穿，可不是讓你來管老子的。你小子想要管我，還嫩的很，你真當你是我柳序利的寶？告訴你，你周姨她也有了身孕，她進了門，我又能有兒子。這麽多年，我找了那麽多的女人，卻沒有一個再替我懷孕，這次好不容易再有了，我當然要把她接進門！”這是柳序利的聲音，語氣裏麵是濃濃的輕蔑。飛兒站在門外都能想象出柳序利的冷笑和白眼。
“那個女人，她當年服侍我媽.的時候，不是她搞的鬼，我媽怎麽會死掉？你居然和她攪在一起還懷了孽種，我不同意，堅決不同意她進門。”
“啪……”伴隨著清脆的耳刮聲音，柳序利暴怒的聲音跟著響起。“小子，擦亮你的眼睛看看，現在這個家，是老子在當家，你小子才多大，就想在我麵前指手劃腳。這個家，有我在的一天，還輪不到你這賤.人生的種來指手劃腳。哼，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否則……”
腳步聲緊跟著響起，飛兒躬身在一邊，看著那個男人往樓入行去。
慢慢進屋，看見的就是柳程利正狂怒的在屋裏扔著東西。一塊飛枕撲麵而來，飛兒把它接住。“吃點東西吧，身.體是自己的，氣壞了，也沒別的人心疼！”
平靜的話，輕柔的動作，很冷靜，也很淡然，柳程利手裏的東西，怔怔放下，“你聽見了！”
輕輕點頭，飛兒並沒否認！也沒必要！
“那你怎麽不嘲笑我？”似乎，對於飛兒的淡然平靜，柳程利很不能理解，隻歪著腦袋看著她，想要把她看穿。
輕輕一笑，飛兒向柳程利慢慢走近，“我為什麽要嘲笑你？”
麵色潮紅的柳程利，手慢慢軟了下來。一下子坐在椅子上麵，麵上露出一絲嘲笑，“你看見了，就應該明白，我隻是表麵上的風光大少爺，其實，在他的眼裏，也隻不過是個賤.人生的孽種罷了。這樣的風光，我情願不要。”
倚著門站在那兒，飛兒的眼裏劃過一絲柔情，“所以你想方設法的沒事就亂發脾氣，想要引起他的重視，想要讓他多關注你一點。可是，你失敗了，還失敗的一蹋糊塗。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把你否認了。”
澀然一笑，柳程利的眼神變的痛苦起來。手，一下子攥緊，“沒錯，就是這樣，我想盡一切的辦法，非但得不到他的愛，他還很討厭很討厭我。最不能讓我容忍的是，今天他居然把那個女人帶回家來。當年，那個女人在我媽.的藥裏麵下藥，我是看見了的，我跑去給他說，可他理都不理我，隻說我是小孩子亂說的。還告誡我，以後，不能說出去。就是這樣一個女人，他卻不顧我的意願，非要把她娶進門來，他，究竟把我當做什麽？”
痛苦的把頭發揪住，十指蜷縮，十二歲的柳程利，一張小小的麵孔變的扭曲猙獰起來……
上前把他還在顫抖的身.體攬在懷裏，飛兒輕拍著他的後背，同樣是孤獨的人，她毫不吝惜的給了他自己的關愛。
一道閃電怦然劃過，緊跟著一道響亮的巨雷響起，懷裏的柳程利嚇的使勁地往她懷裏藏。“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我不是孽種，不是……我會很聽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