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他竟然還活著?
小鹿被她嚇了一跳,連忙跳開,睜著澄淨的眼神盯著她。
姚芊樹又躺了一會,這回學聰明了,緩緩地坐起來,看著周圍的景色,眼眸不由得睜大,這裏是世外仙境嗎?
姚芊樹回過頭去看了看,後麵是一條黝黑的“跑道”,四周圍確實一片青蔥的顏色,各種小花絢麗的開放著,她下意識的抬起頭來,像上麵看了看,外麵春寒還未過,這裏已經百花盛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引起姚芊樹的注意,其實以她現在的精神狀態,是什麽都引不起她的注意了,主要是那個黑乎乎的東西緊緊地纏著她的小腿,她吃力的把那個黑乎乎的東西拖出來,這個時候她還沒有想起來掉下懸崖之前的事。
拖出來才發現那是個人,而不是什麽東西,姚芊樹心中一跳,難道……她伸出手去抹了抹他的臉,淩崇秀那張瘦的脫了相的臉暴露在姚芊樹麵前,姚芊樹愣住,不怪她沒有認出來,一路衝擊,淩崇秀的身上已經沾滿了淤泥,看起來胖了很多的樣子,她現在何嚐不是?
怎麽會是淩崇秀呢,姚芊樹眼神複雜地看著淩崇秀,他對自己好,她明白,可是卻沒有想到會和她同生共死。
兩個人身上全是泥漿,姚芊樹原本就是有潔癖的,沒有醒著也就說不得什麽了,現在已經醒了,再看這滿身泥漿,就覺得難以忍受,她掰開緊緊地拉著自己腳踝的手,累的氣喘籲籲,可以想見,淩崇秀用了多大的力氣。
姚芊樹站起身子,四下張望了一圈,又低頭看了一眼淩崇秀,崖底寧靜而安逸,舔醒姚芊樹的小鹿並沒有跑開,而是遠遠地站在一旁,歪著頭,一臉無辜的看著她。
看小鹿這個安逸的樣子,這裏應該沒有什麽凶猛的野獸,姚芊樹確定了一下位置,想了想,折斷一段樹枝,在淤泥上寫了幾個字,才安心離開。
淩崇秀過了好久才醒過來,他的手猛地蜷起,什麽也沒有抓到,他猛地睜開眼睛。
和姚芊樹一樣,他四處看了看,眼神當中露出驚異,他竟然還活著?
他看著那處淤泥,感慨著上天的鬼斧神工,誰會想到崖底竟然會是這樣的一處一半淤泥,一半綠意瑩然的世界,他著重在淤泥出看了看,兩個人滑下來,在淤泥上衝出一道深深的痕跡,要是兩個人當時頭向下的話,淤泥堵住鼻孔,就會窒息而亡,能活著,實在是僥幸,隻是,姚芊樹呢?
他目光凝住,淤泥上寫著幾個字,姚芊樹離開之前一定沒有注意道,這淤泥其實是流動的,已經有一般的字被淤泥抹平了,隻剩下下半截的字,最後一個來字,寫的往下一些,還能看見全貌。
他眼睛盯著半截字,嘴角浮出笑容,她怕自己醒來看不到她,會擔心嗎?所以告訴自己,她先去找找路?
轉過頭去,見到一雙眼睛瞪著自己,嚇得身子往後一靠,看清楚了,原來是一個小鹿。
這裏的小鹿都不怕人,見到他不動,緩緩地湊上前來,用鼻子頂了他一頂。
淩崇秀靜靜地看著這個小鹿,其實,在皇家禦花園當中,仙鶴啊,小鹿啊,都是不怕人的,淩崇秀卻從來沒有這種感覺,這裏的動物似乎是有靈性的,你看它的眼神,淩崇秀伸出手去摸摸小鹿的脖子,小鹿在他的臉上蹭了蹭。
淩崇秀嘴角微微上勾,這裏……還真是世外桃源,他一邊摩挲著小鹿,一邊出神,這裏應該不會很危險吧,要不然,姚芊樹是不會扔下他自己走的。
他想的出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覺得身下有些怪怪的,低下頭去,發現淤泥已經到了腳邊,他記得他雖然走到了淤泥前,卻還是有一步的距離的,他往後退了一步,站在那裏一會,果然一會功夫淤泥又漫了過來。
要是這樣的話,他在這裏待的久了,就會被淤泥一點點的吞沒,他焦急的看了看四周,姚芊樹怎麽還不回來?她會不會遇到什麽危險?
姚芊樹拿起石頭,狠狠地砸下去,毒蛇的三角腦袋給砸的稀巴爛,姚芊樹坐在河邊,擦了一下額頭上冒出的汗水,哎,還以為沒有啥危險呢,誰知道還有毒蛇,姚芊樹看了一眼毒蛇身上的花紋,轉過身去,她有點密恐。
她抬眼看了看四周,這裏麵四麵環山,不知道有沒有出口,誰知道要在這裏住多久,她剛剛洗了一把臉,想要把上襦下裙都脫下來洗了洗,迎著山風晾幹,猶豫了一下,她出來的這麽久了,萬一淩崇秀那邊有什麽情況,她後悔都來不及。
姚芊樹一手捏著鼻子,一手捏起蛇身,不管怎麽樣來說,這是肉啊,就怕會有動物聞著血腥氣追過來,不過,姚芊樹想了想,隻要不是猛獸,也沒有什麽可怕的。
她胡亂的用手帕把蛇身子包巴包巴,係上個結拎著順原路返回去。
淩崇秀聽到了腳步聲,衝著小鹿比了個噓的動作,趕緊躺下。
小鹿不明所以,低下頭去舔著淩崇秀,淩崇秀覺得癢癢,想要躲開,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忍住沒有動。
姚芊樹一眼瞧見淩崇秀還躺在那,原本覺得挺累的,此刻趕緊快走兩步,攆走小鹿,“去,去。”
小鹿和淩崇秀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卻有了感情,久久不願離去。
姚芊樹的手在淩崇秀的鼻翼下試了一試,淩崇秀呼吸清淺,姚芊樹放下心來,拉著淩崇秀,往自己的背上一放。
淩崇秀睜大眼睛,她這是要做什麽?背他嗎?雖然他因為久病,身上沒有半兩肉,可是到底是男人,就是骨頭架子,也要有些分量吧。
“芊樹,你這是幹嘛?”淩崇秀見她背著自己吃力的往前走,忍不住問道。
“前麵有條小溪,我們去清理清理一下……”姚芊樹頓住話語,猛地轉過頭去,淩崇秀腦袋本來就在姚芊樹的肩膀那一側,一個不妨,兩個人的唇一擦而過,兩個人愣在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