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在士兵們的呐喊聲中,早已經沉睡在夢鄉之中的村寨又亮起燈來。
這一次,即便是處在有土堡的村寨之中,趙誌用仍然小心安排了三隊探子,明暗結合,以免又讓人給偷襲。
上一次,那賀字旗他事後才想起,來救援的極可能就是副總兵賀虎臣,對於這突然出現的援兵,他是十分的不解,而且那韓三水竟然一早就說出了會有援兵,究竟是為穩定軍心的緩兵之計,還是他確實知道些什麽?
這一切趙誌用路上想了幾日都沒琢磨清楚,因為韓三水那一夜與陸大虎離去之後,便再沒了消息,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這時想要問也問不著了。
便在趙誌用坐在房中苦思冥想的時候,齊不厲道:“把總,一切都安排好了,明兒一摸亮就啟程的話,到晚間咱們就可以回到大營了。”
聽到後頭傳來的暴喝和重重的馬蹄聲,那兩個韃靼人頓時一愣,韓元愷趁機一帶馬韁,馬頭隨之橫轉,順勢劃出一刀,將其中一個韃靼人脖子砍斷,
那鐵打大漢氣急,踢出一腳將那匹擋路的馬踹倒,然而這卻也抵消了他的大半衝勢,韓元愷看得明白,不退反進揮刀迎了上去,刀刃在半空中狠狠磕在一起,發出刺耳的嘶吼,
兩人捉對廝殺,旁邊還有鉤鎖時不時的擲來,韓元愷身手愈發的熟練,操縱著戰馬左迎右擋,並不落下風,另一邊的陸大虎被三個韃靼人騎兵圍著,倒是漸漸地有些吃力起來,
眼看如此,韓元愷卻抽不出手去援助,隻能靜下心先把麵前這韃靼人頭領解決了再說,韓元愷一番廝殺下來,早已摸清這些韃靼人騎兵的底細,又見這韃靼人首領似乎在氣頭上,大力蕩開他劈來的一刀,便故意賣了個破綻,
沒有避開那擲來的鉤鎖,韓元愷右肩頓時被勾中,爪牙抓進了皮甲的縫隙裏,那拉著鉤鎖的韃靼人騎兵頓時一喜,忙往後一拽,韓元愷便被那力道拽得身子一歪,差點翻下馬去。
韓元愷忙緊緊抓住了馬韁,雙腿也使了力氣夾緊馬腹,順勢從地上挑起一坨雪泥,往正持刀往自己劈來的韃靼人首領臉上砸去。
“鏘!”
兩刀撞到一起,雪泥四濺,鐵塔大漢大喜之下,並未防備,這一下慌忙之下下意識就扭頭閃避,正中韓元愷下懷!
韓元愷猛然起身,將那一直拖拉自己的韃靼人騎兵從馬背上拖了下來,隨後一刀便往那韃靼人首領身前劈去!
韃靼人首領被雪泥眯了眼睛,心知危險然而還不待往後撤走,便覺一道勁風襲來,慌忙回刀抵擋,卻不想手中刀竟然直接被大力磕飛,
韓元愷隨後收住往後彈的長刀,又揮出兩刀,將擲來的鉤鎖磕飛,隨後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直接駕馬往前一衝,手起刀落將那正要往後退的韃靼人首領斬落馬下,
一顆碩大的頭顱飛起,頭盔和腦袋剝離,漏出一條金錢鼠尾辮,在半空中晃蕩。
眼見自己的首領被殺,剩下的韃靼人騎兵頓時傻了眼,知道人頭重重砸落雪地,他們才反應過來,紛紛嚎叫著朝韓元愷衝殺過來,
隻因首領死了,他們作為親兵回去也難逃一死,不如將殺死首領的人斬殺了,雖終究難逃一死,但回去也不至於被其他族人恥笑,更不至於讓家族蒙羞,
韓元愷一時之間也沒料到這些新兵蛋子能有這等反應,他急忙勒馬迎上,一腳踹出,將韃靼人首領騎的馬踢的橫轉,堪堪砸中一個韃靼人騎兵坐下的馬頭,馬匹吃痛嘶鳴著高高立起了前蹄,幾乎將那韃靼人騎兵掀翻在地,
另一個韃靼人騎兵已然殺到,迎麵便是一刀劈來,韓元愷剛剛坐回馬背,已然來不及出刀格擋,慌忙往後一仰,整個人貼在馬背上,刀刃攔在上頭,將那劈砍下來的彎刀擋了下來,
“鏘”的一聲,濺起一串火星,
風雪直往麵上落下,待那韃靼人騎兵跑過就要往村裏衝去,韓元愷眯瞪著眼睛迅速立起身子,想也不想回手就是一刀劈去!力道之大,直將那韃靼人騎兵攔腰斬成兩段。那戰馬渾然不覺,仍然帶著騎在背上的半截屍身往村裏跑去。
韓元愷雖然斬殺了擦身而過的韃靼人,卻依然來不及抵擋直往麵門撲來的一支羽箭,幸好一旁的陸大虎壓力驟減,得意空出手來,一見後邊的韃靼人張弓搭箭就慌忙扔出手中的那根短棍,堪堪將那支箭給打歪,韓元愷剛直起身來又硬生生將脖子往右一扭,這才躲過一劫,
韓元愷再不遲疑,將他們依然興不起什麽風浪,策馬衝殺出去,再不給他們射箭的機會,陸大虎則依然擋在村頭,和那兩個韃靼人騎兵廝殺,
後頭不遠的三騎有些愕然,也呆立當場,正要往前衝殺之時,卻被後頭趕來的一騎攔了下來。眼看著韓元愷在幾人包圍之下,都絲毫不落下風,他不禁扭頭大喝道:“你這漢人做什麽!”
“貝勒已死,殺了他們也於事無補,況且,您還看不出來?連女真人以多打少都抵不過,咱們根本不是他們對手,”
韓元愷瞧準破綻,又斬落一騎,那些韃靼人騎兵也知道不是對手,嘰裏咕嚕也不知喊著什麽,韓元愷趁機又斬殺一人,
陸大虎那邊沒了鉤鎖幹擾,加上韃靼人首領一死,陸大虎心中本以抱著必死的心頓時活了過來,很快,就將一騎的手齊更斬斷,另一人被血濺了一臉,還沒來得及反應,頭顱就與身體分了家。
韓元愷和陸大虎愈戰愈勇,將那剩下的幾個韃靼人殺得節節後退,終於,那些韃靼人心知敵不過了,嘰裏咕嚕的大叫著,拍馬跑了。
然後後邊五騎也跟著跑了。
看著人走遠了,韓元愷懸著的心終於鬆了下來,他回頭望著那些村民,鬆了口氣,陸大虎慶幸活了下來,然而一想到可能已經追不上回城的隊伍,他有十分擔憂,畢竟如今隻有行伍裏頭,才有韓元愷的藏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