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殺人魔頭
新寺鎮外,一處偏僻林中,騎馬的三人停下,其中一人馬背上還馱著口大麻袋。
一壺冷水澆頭,阿丟幽幽轉醒,驚覺自己已被五花大綁,四下一看已是人跡罕至的野外,隻有麵前這凶神惡煞的三人,便知死期已到的阿丟頓時破口大罵道:“呸!你們這幾個言而無信的小人!說好的放我離開,怎麽如今卻要殺我!”
“我就說沒必要再把他弄醒……的。”一漢子不滿說道,不過聲音越來越是小聲。
阿丟雖是怕極,到了卻有股子硬氣,仍自罵道:“不講信用的王八羔子,狗娘養的雜種,一個個全不得好死!”
方浣麵色難看,卻是強忍不發,又聽他罵了一陣,突然說道:“你不是喜歡賭嗎,咱們就來賭一場,你若贏了,我便放你走!”
“二爺,不可!”短髯漢子急勸道。
方浣一臉沉重的道:“我意已決,不必再說,後果我一力承當。”
阿丟把嘴一撇,冷笑道:“不講信用的東……家夥,我怎麽相信你不會再出爾反爾?”
方浣淡淡道:“可是,你難道還有比此時更壞的結果嗎?”
“怎麽賭?”阿丟神色一僵。
“就賭篩子,大小,一局定生死!”方浣把頭一點,站在阿丟身旁的短髯漢子便極不情願的把手往阿丟懷中掏去,一陣摸索,果然摸出三隻篩子。
短髯漢子雙手攏在一處,上下左右搖動翻轉,片刻方才停下,隻是卻未鬆開手掌。
“我選……大!”一直盯著短髯漢子雙手看的阿丟思索良久,終在一旁漢子的催促下做出了選擇。
短髯漢子一臉緊張,方浣雖沉著臉卻也是心跳加速,直到一旁那漢子憋不住了上前把短髯漢子蓋在上頭的手一把扯開,才瞧清楚了那三隻篩子的點數。
阿丟頓時一臉死灰,一旁那短髯漢子緊繃的身子為之一鬆,隻有一旁那漢子輕笑幾聲,不再言語便扭頭往一旁走去,抱刀靠樹,似在望風。
“你輸了,那可怪不得我了!”方浣重重的出了一口氣,隨後抽刀反握,似乎是心安理得了些。
“哈哈哈!你這……額,原來你是個女人?”阿丟望著步步逼近的方浣狂笑起來,卻見他那胸前起伏間顯得異常的隆起,是又突然一臉驚訝的說道。
“什麽女人?胡說八道!”方浣快步上前口中更是怒斥道。
“哈哈哈……老子詛咒你這無信之人,他日陰溝裏翻船,做了那千人騎萬人爬的娼婦!”阿丟卻是
“唰”的一聲,方浣又從袖裏翻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猛地就紮進了阿丟的小腹,阿丟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了,他麵上青筋暴跳眼珠凸起,一張臉痛苦的扭曲著,雙手被兩漢子死死的壓住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刀一點一點的沒入自己的體內!
絕望之下,阿丟剛想對麵前的方浣吐口水,卻被一旁的漢子及時發現,眼疾手快就將他的嘴巴死死掐住,絕了他那最後一點泄憤的手段,直氣得他雙目圓睜,流出血來。
“嗚……嗚……娼……”阿丟痛苦的哀嚎著。
方浣見他還想開口罵人,心裏忽然失去了最後一絲理智,握住刀柄就扭動起來,阿丟四肢使勁掙紮卻動彈不得!
直到阿丟死透了,方浣都沒有停下手,旁邊兩個漢子這才發現不對,急忙喊道:“二爺,人已經死透了,咱們取了首級便快走吧!”
短髯漢子喊這一聲,方浣果然停下了手,兩個漢子頓時鬆了口氣,往前走去正打算把阿丟的頭砍下屍首抗去處理了,卻忽然聽到一聲尖叫,兩漢子慌忙回頭看去,隻見林子裏正站著個六七歲的小姑娘,雙眼驚恐的望著方浣幾人,似乎連跑都忘記了!
兩個漢子暗道不妙,正想去抓那小姑娘,卻不想身後一道勁風襲來,二人頓時滿臉駭然,知道不對便慌忙縱身往前邊一撲,險之又險堪堪避過鋒利的刀刃。
兩個漢子回頭一看,隻見方浣麵冷如霜死死盯著自己,一雙眼睛更是如同冰錐一般,身上散發出濃烈的癲狂殺意!
“二爺!”短髯漢子大驚,“二爺,是我們!快醒來!”
那小姑娘呆若木雞,似乎被這寒冷的殺意冰凍住一般,兩條腿動也沒動,就那般定定的站著!
此時的方浣心中隻剩下一個字,“殺!”
他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就往前追,兩個漢子剛剛起身,慌忙拿出兵器招架,知道他現在不清醒,更是不敢跟他硬碰,秉著能躲就躲、能避就避的心理,狼狽不堪的應對著。
兩人邊退邊戰,不經意間竟來到那小姑娘邊上,這是那小姑娘才曉得害怕,啊的驚呼一聲就想要轉身逃開!
方浣聽到這尖銳刺耳的童聲,渾身一震,竟是棄了那兩個已是疲於應付的漢子,直往小姑娘追去!
那兩個漢子剛鬆了口氣,卻忽然想起了什麽,不禁大驚失色,猶豫神色一閃而過,隨後拔腿便追!
邁著兩條小短腿在林中快速奔跑的小姑娘回頭一看,瞧見那持刀殺來的方浣,隻覺得全身都發軟了,腿也軟綿綿的上不上力氣,
方浣追到揮刀便刺,小女孩眼看著就要殞命刀下,卻忽然腳下一絆,往前頭摔了出去,刺下的一刀便隻是將她頭上的雙丫髻砍斷,沒有傷到她的皮肉。
兩個大漢看得心驚肉跳的,急忙喊道:“二爺停下,快快醒來!”
雙目赤紅的方浣此時哪裏還聽得進去,提刀繼續踏前兩步,冷冷地盯著麵前的小女孩,抬起腳來正要往她後背狠狠跺下,卻聽身後一聲疾呼:“浣兒!”
方浣停了一下,身後追來的短髯漢子頓時一喜,他素知方浣最為尊敬他那位師父,這才試著以灰袍老者的口吻喊了一句,不想竟真的有用,正想鬆口氣,卻見方浣忽然回過身來便是朝自己胸前踢出一腳!
這一腳直將短髯漢子踢得倒飛出去,另一個漢子大驚急忙一停,卻見方浣隻是冷冷掃了他一眼便回過了頭去,原來卻是那小姑娘正害怕得哇哇大叫,又把方浣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腦後麵涼颼颼的,披頭散發的小姑娘還以為自己的頭被砍破了,感覺到身後的殺意,腿軟軟得站不起來的她忙不迭的手腳並用想要爬遠一些,再爬遠一些,離開這殺人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