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分手吧，渣女
張燊仔細回想了半天，也沒想起蘇泠的長相，唯一的印象，就是這娘們浪費了他精心製作的三明治……對了，她還拿了一台熱成像儀！
這娘們絕逼不是什麽好人！哪個正經人敲門會手持一台熱成像儀？
然後，好像自己就玩了一把吃雞，搞了一次直播？
總覺得自己好像有什麽事忘了，不過……既然能忘掉，應該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吧？好困……
張燊這樣想著，可實在困的厲害，眼皮直打架，也就懶得再想，裹上被子，很快進入了夢鄉。
而這個時候，已經在電腦前苦等了張燊四個小時的陸小果，再一次打開郵箱，發現還是沒有新郵件，終於心態爆炸了。
黑粉值+1！
黑粉值+1！
黑粉值+1！
黑粉值+5！
……
習慣十點之後手機靜音的張燊，壓根就沒發現自己手機上多了N條未讀新消息。
更可怕的是，這裏麵還夾雜了許多未接電話、未聽語音、未接視頻。
直到第二天早上，張燊睡醒，洗漱之後，準備一邊做早餐，一邊直播的時候，這才注意到手機上密密麻麻的消息提示。
係統更是提示他收獲了足足121點黑粉值，斷斷續續，全都是陸小果一個人貢獻出來的。
完了！答應陸小果的軟文小故事忘記交稿！
怎麽辦？趕緊寫吧……
張燊坐到電腦前，忽然回過味兒來。
不對啊！以前賣身（naozhi）還債，用另一個世界的駁雜知識、各種段子換錢，那是逼不得已。
破產之後被限高限飛，賬戶裏長年累月餘額不能超過三千塊，不交稿，就要被房東趕出去。
現在自己已經不一樣了，為什麽還要累死累活的寫稿子？
張燊幹脆打開微信，給陸小果發了條信息：“分手吧，我不幹了。”
陸小果一晚上幾乎沒合眼，想盡辦法去找張燊，結果這人就像是蒸發了似的，怎麽都聯係不上。
要不是沒有張燊的家庭住址，陸小果連夜都要上麵送刀片，哪怕站票也要送貨上門！
等到後半夜，有人給陸小果發了條視頻鏈接，她以為是什麽搞笑視頻，想看看視頻，好讓自己冷靜一點。
結果進去看了一會兒，發現是個美食視頻，關鍵是那人做的賊好吃，看的她直流口水，把她給氣的夠嗆，恨死了主播，然後……她發現，主播的聲音有些耳熟……
眼瞅著距離給客戶交稿的時間越來越近，陸小果抓不到張燊，被逼無奈，隻能硬著頭皮自己上，坐在電腦前麵拚命敲鍵盤。
在她的電腦旁邊，放著一個人偶，上麵寫著張燊的名字，每當陸小果寫的不順利，就抓起人偶一通爆錘。
就在陸小果拚命寫稿的時候，她收到了張燊的信息，因為置頂的關係，這條消息一響，就被陸小果第一時間看到。
看到信息的第一眼，陸小果就炸了。
“張燊，臨到交稿你給我說你不幹了，這是人幹事？”
“說好了昨晚十點交稿，我從十點零一分開始聯係你，一夜沒睡，找了你一晚上，你消息不回，電話不接，老娘還以為你死在哪個碧池的肚皮上了呢！”
“老娘對我親媽都沒這麽關心過，你就是這麽回報我的？”
“你說不幹就不幹，你問過我同意不同意嗎？”
“張燊！我現在給你一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你給我重新說一遍！”
一排排短消息湧入張燊的視野，間隔時間很短，可見此刻陸小果情緒有多激動。
張燊感覺陸小果都要從屏幕裏跳出來了，可是他一點都不慌。
張燊回複道：“陸小果，咱倆合作的時間不短了。平心而論，我的稿子質量怎麽樣？”
陸小果看到這條信息，原本爆炸的心態忽然被潑了盆冷水，她勉強克製內心的慌亂，故作鎮定：“什麽怎麽樣？也就那樣吧！一般吧，不好不壞的。張燊，你別給我扯這些沒用的，稿子呢？”
她當然知道自己是在撒謊，張燊的文筆不算好的，但創意很新穎，角度很獨特，單論創意，業內前三都有機會，可加上那糟糕的文筆，一下子就要滑落五十名開外。
不過有陸小果的團隊保駕護航，區區文筆不過是小問題。
張燊撇撇嘴，懶得拆穿陸小果的小把戲，他保持自己的節奏，繼續道：“就我這質量的稿子，別人是什麽價，你給我的是什麽價？”
陸小果被張燊說的惱羞成怒：“張燊，你什麽意思？翅膀硬了，想單飛了是吧？我告訴你，不行！我不同意！”
不算陸小果的團隊努力，張燊隨便拿出一個創意，那都是十萬起跳的好點子，再加上陸小果的運作，一單下來，輕鬆收入百萬。
張燊不過是個走投無路的工具人，一個月幾千塊也就打發了。
嗬，渣女！
見陸小果是這個態度，張燊不想再跟她廢話，點擊陸小果的頭像，把她刪除了事。
嘴上說的強硬，陸小果也知道自己不占道理，過了幾秒，見張燊沒再回複自己，她更是心虛：“那什麽……你的文筆雖然很差，創意還是有點可取之處的，這樣吧，以後我給你提成，每單給你提500塊，怎麽樣？”
“‘不服憋著’開啟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的朋友，請先發送朋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後，才能聊天……”
“！！！臥槽！”
“張燊，你個狗東西，居然敢刪我好友！快點給我加回來！”
“張燊，我錯了，江湖救急，你就當幫我一次好不好？”
“張哥，有話好說，加我回來唄！”
“燊少，我錯了！救命啊！這單收益我全都給你行不行？你必須幫我啊，要不然我賠不起！別人指明要你操刀，我寫的這創意不行，跟屎一樣啊！”
此刻的張燊，正悠閑的做著早餐，全然沒有看到陸小果發來的一條又一條好友驗證。
在原來的那個世界，皖北流行一種早餐：撒湯，這種早餐簡單好做又好吃，不光皖省人愛吃，周邊的中州、齊魯人也都愛吃。
撒湯是湯食不足以飽腹，這就需要搭配上它的黃金搭檔——水煎包。
水煎包最好用發麵來製作，如果是死麵的，那叫鍋貼，雖然也很好吃，和撒湯一起搭配著吃起來還是差了點兒意思。
張燊打開逗貓APP，拿著手機就開始準備好材料。
今天他給直播間起了個名字叫做：“sa湯配煎包，你沒吃過吧？”
總之很閑：“垃圾主播又來投毒？已舉報！”
黑粉值+2！
張燊直播間一開，就有人光速進來，還在第一時間發言。
他一看這人的昵稱，差點樂了。
這是妥妥的真愛黑粉啊！
為了不讓這位鐵杆黑粉變節，變成自己的粉絲，張燊決定繼續放任自流，不搭理他。
發麵是昨晚就發好的，隻需要揪出麵團，製作出一個個劑子，再把肉餡放進去，包成餃子的形狀，就算完工。
稍微要注意點的是，底部要稍微壓一下，讓它平整。
也有人喜歡把水煎包包成圓包子的形狀，可因為形狀不同，它又不能算是正宗的水煎包，而是應該叫做生煎包。
水煎包，就應該是發麵做的，餃子的形狀，水煎出鍋。
包好大概二十個水煎包胚，張燊把平底鍋放在灶上，點火加一層淺淺的底油，等油溫上來加水，然後把水煎包胚一個一個放上去。
市麵上賣的水煎包不會這麽做，而是直接製作水油混合物，先刷一層水油，把水煎包胚放上去再澆一層，方便批量製作。
張燊是在家自己做，就可以稍微精細一點。
水煎包胚入鍋，蓋上鍋蓋，張燊另起一個藥鍋把冰箱裏冷凍的高湯塊拿出來溶解燒開，等待的過程中，拿一個大碗，裏麵打入兩枚雞蛋，仔細攪拌均勻。
等雞蛋徹底打散，鋪上製作高湯拆下來的熟雞絲，放上一片紫菜，鹽、胡椒粉、些許味精調味，等到高湯燒的滾燙，張燊按住鍋蓋，把藥鍋傾斜，抬起老高，把高湯撒入大碗。
隨著熱氣上湧，沸湯如飛流瀑布急衝直下，高溫與速度兼備，一碗蛋花衝得氣勢如虹，生雞蛋的腥味一絲不聞。
張燊用藥鍋熱高湯，就是要用到藥鍋的鍋嘴，這樣流下來的高湯，又快又急，溫度和速度都能達到要求，一般的鍋很少有鍋嘴，難免會讓生雞蛋產生些許腥氣，影響口感。
“主播，你是魔鬼嗎？我TM正在吃早飯，我就不該打開逗貓的，我這麵突然就不香了……”
“樓上你好歹吃的是鹹的，我吃的可是湯圓！甜的，你造嗎？我最愛的湯圓把我給吃噎著了，我想吃水煎包，我想吃sa湯，請問哪裏有賣的？”
“你們兩個夠了！好歹你們吃的是熱乎乎的早飯！你們有考慮過我這啃著冷麵包，喝著冷牛奶的苦逼上班族的心情嗎？關鍵是，我還在擠地鐵！這人山人海的，擠死我了！別擠了，擠我奶了！”
“我懷疑樓上在開車，我已截圖舉報！”
水煎包還沒有出鍋，一碗撒湯就已經把直播間裏的氣氛炒的火熱。
尤其是當張燊在撒湯裏撒上幾片香菜，滴上幾滴香油和陳醋，一股讓人垂涎欲滴的香味，幾乎要變成有形之物，撲出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