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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六章 相對無言

  在陳以柯的耳邊,陳母忍不住眼淚掉下來,聲音哽咽的開口。


  “對不起兒子,即使遇到我這樣的母親,你還依舊在身邊,謝謝你,謝謝你兒子。”


  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和曾經,陳母的心理全部是滿滿的懊悔和自責,如果早些覺悟,她絕對不會那樣做,那麽現在結果肯定就會不一樣了。


  陳母這樣的反應,是陳以柯張這麽大以來,從來沒有遇見和看見過的,內心裏早已經不是滋味兒。


  機場裏這樣的場麵太正常了,這樣的畫麵也太多,但是對於陳母和陳以柯,還是第一次,第一次來自母親和兒子的親密接觸。


  但是從他們的反應能看出來,他們的動作和表情是多麽的僵硬和不自然的。


  這是來自一對陌生母子的重新認識。


  機場裏已經開始廣播開始登機的消息了,陳父來推陳母過安檢,對這樣的畫麵很滿足。


  “也不是去什麽遙遠的地方,就是回了鄉下,到時候以柯可以常常回來看看就是了,不要搞得氣氛這樣凝重的。”


  在陳陳以柯的注視之下,陳母和陳父上了飛機。


  靳暮歌和靳母也開始準備要走了,沒什麽東西好收拾的,回來的時候兩個人是兩手空空的,現在走了,一樣是兩手空空的。


  在離開之前,靳母要求去一樣陳家老宅那邊,陳父那天的話烙印在靳母的心理,年輕時候的事情,已經一去不複返了,但是還是想要去看看,去看看陳父說的那個荷塘。


  於情於理這是陳家的老宅,靳暮歌都要通知陳以柯的。


  陳以柯再次出現在靳暮歌麵前的時候,已經褪去了那頹廢的樣子,隻是胡茬青澀,整個人消瘦的樣子烙印在了靳暮歌的眼睛裏。


  穿了一套黑色的正裝,看得出來來的有些匆忙,像是剛剛從什麽正式場合退下來似的。


  陳父陳母不再在這裏居住,陳以柯也不會回來了,這個地方現在是空著的,陳以柯開了門,靳暮歌將靳母推進去。


  入眼就能看見荷塘,看得出來是陳父修建的,因為陳父是一個手工細膩的人,這些能看出來完全是手工弄出來的。


  果然如陳父所說,已經是冬天,荷塘裏的水都已經結冰了,哪裏還能看見荷花的影子,隻是能見到塘底的淤泥,明年大概就會重新長出來了。


  聽陳父說的那些,大概知道這個荷塘的由來了,是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是在一個荷塘邊。


  沒想到陳父的執念能這麽深,保留了這麽多年竟然還沒有拆掉。


  “我想一個人在這裏待會兒。”


  靳母突然開口,靳暮歌知道她是在懷念什麽,便一聲不響的出來了,隻留靳母獨自在塘邊坐著,陳以柯立在門外的牆邊,正抽煙。


  靳暮哥是很少看見陳以可抽煙的,不知道為什麽,現在這樣看著陳以柯抽煙的樣子,竟然生出些許落寞來了。


  心還是不由自主的被牽引了。


  陳以柯發現靳暮歌站在門口的位置看著他,便把手裏的煙掐滅了。


  一別數日之後,兩個人這樣麵對麵站著,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突然,靳暮歌打了一個噴嚏,現在的天已經足夠的冷,而且今天還是陰天,即使靳暮歌穿的足夠多,還是被凍著了。


  靳暮歌吸吸鼻涕,頭頂的光線一暗,還帶著溫度的外套就罩在她的身上了。


  外套還帶著陳以柯身上的氣味,就鑽進靳暮歌的鼻息裏去,說不清楚的滋味兒。


  “不用,隻是有點感…….”


  陳以柯裏麵隻穿了一件襯衫,靳暮歌想要把外套還回去,陳以柯放在靳暮歌肩頭為靳暮歌披上外套的手還沒有拿下來,那迫人的溫度和氣息,已經挨得非常近,靳暮歌隻好閉了嘴。


  她還是了解陳以柯的,知道既然他已經做出來的決定是不能更改的,也害怕繼續這樣僵持下去,會讓她早已經鑒定的心重新陷入迷茫。


  靳暮歌覺得暖了一點,而陳以柯始終沒說一句話,隻穿了一件襯衫的陳以柯看上去似乎也不冷,不知道是不是隻是看著的那樣。


  兩個人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直到靳母要走。


  看靳母的眼睛,知道是哭過了的,誰也不提,車子就開出去。


  在回去的路上,陳以柯的車像是護送一樣,一直在他們的車後麵,靳母看在眼裏。


  “告訴他了嗎?”他們已經定下來出國的消息。


  靳暮歌搖搖頭,本來是想要開口的,但是想要說出來的時候仍然不知道怎麽說出口。


  “沒有,不知道怎麽說,也許他並不想知道也說不定,很快就是兩個沒有關係的人,告訴不告訴也就沒有什麽意義了。”


  隻是一想到他的車還在後麵跟著,心裏忍不住的歎了口氣。


  靳母知道靳暮歌的決心已經下定了,也不再說什麽,隻是他們在到達賓館的時候,陳以柯的車子拐了彎,往另外的方向去了。


  本來發現什麽都沒有,也不需要刻意準備的,但是一旦決定了要走,才發現,想要告別和需要告別的人還有很多。


  什麽都沒有留下,至少還有一些好朋友。


  在考慮再三之後,還是決定開一個小小的聚會,在聚會上統一告訴大家這個消息。


  聚會很簡單,不隆重,隻是該通知到的人都通知到了,既然來了一趟,結交了人心,總是需要告別的,這世間,唯有真心不能辜負。


  隻要是靳暮歌能想到的,關係很好的,靳暮歌都請過來了,晚上在一家不算高擋也不算大的餐廳裏。


  因為這樣符合各個階層的身份,除了有錢人,還是比較接地氣得,來的時候就不是富貴人,所以走了也要辦的簡單實在。


  當之前雜誌社的同事們,包括楚襄欽和李悅,另外還請了白露和林溢瀧,大概能想到的都請來了。


  在真相出來之後,能接到靳暮歌邀請的消息,大家的心裏似乎已經想到了,不會是什麽單純為了放鬆的好事情。


  都聚集起來,氣氛不算是高的。


  “怎麽了大家,想吃什麽還是有什麽要求的,倒是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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