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我累了
“那個時候,爸爸是最忙的人,我經常抱怨為什麽我的爸爸不能像你一樣陪著我玩呢,在我的心裏,有一度的時間把你當成是最親近的人了,什麽話都可以跟你說,你也從來不會因為我是一個小孩子,因為我可能滿嘴的胡說八道而訓斥我。”
陳父現在聽到這些,是受寵若驚的。
“是嗎?你不說,我從來不知道的,我隻是喜歡你,看見你滿麵笑容,看見你的單純需索就喜歡的。”
靳暮歌像是暖和過來了,但是臉上的神色還是帶著灰暗的神色,沒有半點緩和。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是啊,真想回到那個時候啊,那個時候爸爸還在世,媽媽也還好好的,靳家還是靳家,我們還是我們。”
陳父突然不知道靳暮歌為什麽突然提起這些,伸手摸了摸靳暮歌的額頭,生怕靳暮歌現在這個樣子是生病了的。
靳暮歌還是帶著淺淺的笑容的。
“我現在跟你說這些,隻不過想要想要告訴你,我是多麽喜歡那段過去,那段我們都曾經擁有的過去,但是現在,我們已經回不去了,所以,那一切的一切,無論在你的世界裏,還是在我的世界裏,從此都畫上一個句話,前世今生,就算是都被死去的我帶走了。”
陳父恍然,不知道靳暮歌這些話是怎麽來的。
剛想要繼續詢問,靳暮歌已經緩緩地在那張榻上萎靡下身子要躺下去。
“我累了,我現在想睡一下。”
說完,就著老陳的外套,將雙腿蜷起來,側身躺在踏上,閉上眼睛。
安安靜靜的,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像是睡著了。
陳父出門去,看見早就等在那裏的老陳,身上穿的單薄,站在那裏抽煙,火光一明一暗的,這樣的老陳也是陳父沒見過的。
老陳在陳家做了大半輩子,為人謹慎,開車小心踏實,從沒見過老陳吸煙。
“老陳,這可不是我認識的你。”
老陳看見陳父來了,但是心裏的鬱悶無法,依舊在陳父的麵前將煙吸完,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老陳,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暮歌是這樣來的?到底發生了什麽?明明昨天還不是這樣的。”
老陳的臉在黑暗的夜色裏看不清,暗沉的聲音。
“靳小姐知道了孩子的事情了。”
一句話,就將事情的原委倒出來了,陳父的內心一片恍然,他昨天才跟陳以柯說過的,昨天才提過的,今天就發生了。
那就能理解,靳暮歌現在這副樣子的原因了,也知道剛剛說的那一番話的原因了。
大概隻有絕望的情況下,才能說出這些話來,這是要劃清界限了,老死不相往來的意思。
相比之下,暮歌現在這個樣子太過平靜了。陳父沉下臉來,一臉肅靜。
“是怎麽知道的?誰告訴她的?陳以柯呢?他現在在哪?”
一連串的問題,正式現在陳父急需解決的。
老陳在陳家這麽多年兢兢業業,本本分分的,但是現在,在靳暮歌受傷的這件事情上,老陳真的已經忍受夠了這份爾虞我詐了。
“是太太,是太太親口告訴她的。所以這一天的時間,靳小姐就是這樣恍惚的過來的,大概是不死心,不相信,要問過每一個之情的人,在來這裏之前,去了白家,靳小姐哭過了……..”
想起靳暮歌的哭聲,老陳說不下去,眼睛也跟著泛紅了,抓過陳父的肩膀,用力。
“我不知道靳小姐到底跟陳家有什麽仇恨,但是我不明白的是,像靳小姐這麽好的人,為什麽要不斷地經受這些傷害呢?她的孩子沒了,是我們每個人都知道的事,幫著陰霾都來不及呢,偏偏的有人要捅破這層窗戶紙,傷人莫過於傷心。”
陳父的腦袋一下子炸開了,昨天還相信陳母不會做傷害別人的事情的,今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連老陳都說這樣的話了,可想而知對暮歌造成的傷害是怎麽樣的。
他現在也想要抽煙了。
“以柯呢?”
這個時候,陳以柯不應該在靳暮歌的身邊嗎。
老陳歎了口氣。
“現在,小姐最不想見到的人大概就是先生了,我要辭職了,我不想繼續在陳家幹下去了,我厭倦了,厭倦了看這些傷害人當作兒戲的戲碼,我想要回老家了,置上兩畝良田,過些清靜日子,不管怎麽樣,我請老爺你,在靳小姐這件事情上,能好好的放過小姐一馬,她再也經不起傷害了。”
說完,老陳將車鑰匙遞到陳父麵前。
“老陳…….”
陳父沒接,老陳還是把鑰匙直接塞進陳父的手裏。
看著老陳默默走開的背影,回想到剛才靳暮歌受打擊的樣子,陳父現在想要殺了陳母的心都有了。
回到房間,看到靳暮歌還在睡,隻是,靳暮歌的臉上泛起紅暈來,呼吸粗重,完全不是她躺下之前說的要睡一下的樣子。
將手放在靳暮歌的額頭上,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發燒了。
電話直接打給陳以柯。
“暮歌在我這。”
說完,電話掛斷了,陳以柯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來了,再次看見靳暮歌的臉,恍如隔世,一天的時間沒見。
陳以柯的內心狠狠地被揪起來。
將人整個抱起來,那身體上滾燙的程度,徹底的將陳以柯的內心燒著了。
他最怕的就是這樣的結果,從下午得到消息到剛剛,陳以柯整個身體裏的熱血都是沸騰的,身體裏的每一個因子都是叫囂著的。
當看到這個女人現在這個樣子的這一刻,痛的都要死到了,開車直接往別墅的方向,電話早已經打出去了,準備好了一切人員在別墅裏等。
車子一路疾馳而去,有一個意念在腦袋裏一下子冒出來。
一直以來,似乎他都做錯了。
他不應該把這個女人強行留在身邊的,在他身邊受到的傷害,遠遠地大於他所預期和保護的。
可也隻是一瞬,這個意念就被自己掐滅了。
他怎麽可以放手,怎麽可以明明知道她的存在而放手呢?
怎麽可能讓她在沒有他的世界裏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