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隨便你好了
這些人都是白父從昨天晚上開始著手讓人準備的名單上一一請過來的,哪裏見過白家大小姐這個陣仗。
她從小是受過良好的教育的,司儀,禮貌方麵更是出眾。
現在當眾這樣的發泄情緒,還當著他們的麵直接叫他們滾,這讓白父的麵子往哪裏擱,臉往哪裏放。
白露正不辭辛苦的一麵叫嚷著一麵吧人往外麵趕,最後還把那些專門從醫院裏拉來的機械設備給推到了,挺大的聲音摔倒在地上,零件四散,白父氣得渾身發抖,白母嚇得捂住了嘴,瞪大了眼睛。
一下子算是全都趕出去了,白露的身子還是劇烈的起伏著。
來到白父的麵前。
“我說了我不需要看什麽身體,也不需要他們開的藥,我就這樣挺好,你不過就是想要風風觀光的嫁到陳家去,我這樣就給白家丟人了麽?還是說你跟陳家根本就沒有談好,如果我現在這個樣子,人家就不會娶了?”
白鷺湊近了白父的臉,下一秒迎麵而來的就是“啪”的一巴掌,結結實實的打在白露的臉上。
那聲音長,力道之大,可見白父是用了十足的力道。
白露的臉偏開了,怔怔的停下所有的言語和動作,僵持在那裏,維持著剛才被打的動作,似乎還緩不過來。
白母的心髒像是皺停了一樣,看著這樣的畫麵再次上演。不知道該怎麽呼吸,一顆掛在白露身上的心,被打的七零八落的,隨著那臉頰上出現的通紅的五指印,心揪成了一個疙瘩。
白父的手還在陣陣的發麻,不斷地麻痛的感覺刺激著他的神經,身體還因為情緒的激動和怒火在顫抖。
“我告訴你,你以後想怎麽樣怎麽樣,我不在管你,但是有一條你給我記清楚了,就是你死也要死到陳家去!”
決裂的聲音,震徹在白露的心裏。
果然還是這樣,即便是自己死了,也要在死之前嫁到陳家去,好給白家帶來一些利潤,這就是她的價值所在,這就是她生在白家的使命。
白露竟然笑了,被打了這一巴掌,像是更加的輕鬆了,抬起臉來,嘴角上已經有血開始慢慢地流出來了。
白母眼前一慌,趕緊上前去,手停在白露嘴角的上方,不敢摸下去,眼睛裏卻已經是紅了。
“怎麽辦,怎麽辦,出血了,怎麽辦?”
手足無措的樣子,看著挺令人心疼的,白露卻揚起手背來,含著笑容無所謂的在嘴角擦了一把。
“沒關係,那我先謝謝父親給我的暫時性的自由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門外走去。
白母在後麵追著喊,看見白露走出門口去,就站在門口上。
“你要去哪裏啊?飯還沒有吃,你這樣的身子是不行的啊,你去哪裏讓司機送你啊。”
白母的聲聲呼喊也喚不回白露,白父氣憤的甩了一下手裏的報紙,都扔到地上去。
“不要管她,車子也不要給她,她想要去哪裏,餓了渴了累了自然會自己回來的!”
白父負氣的一下子坐在沙發上,用手揉著自己的眉心和太陽穴,儼然一副受了很大刺激的樣子。
白母的眼淚早就掉下來,從白露走出門口去的那一刻就已經控製不住。
步伐有些沒了支撐的潦倒的樣子,幾步就到了白父的跟前,用手我成拳頭一下一下砸在白父的肩膀上,後背上。
“你說你有話就好好說嘛,幹什麽要打她啊,她現在那個身子,能走到哪裏去,要是真出了什麽事情可怎麽辦啊,我不管,你要還我一個女兒啊,你怎麽能那麽狠心下得去手啊。”
白母一聲一聲的質討之聲,不休的責怪著白父,那拳頭更是沒多少力道的垂下來,但是攪得白父心煩意亂,那手上的力道隻有自己知道,巴掌落在她的身上,怎麽會不疼在自己的心上。
但是麵對白母的質問,很是無奈的口氣。
“你看看她那個樣子,現在還哪裏有一點點白家大小姐的樣子,今天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這樣跟我說話,還把連夜辛辛苦苦找來的這些醫生都趕出去,這要怎麽辦啊?我也是沒有辦法。”
白母的眼淚早已經串成了線。
“那你下手也太狠了,明明知道她現在身體這個樣子,經不得半點的打罵和脾氣,幹什麽還要傷她,我的心啊,簡直都不能活了,她現在這樣跑出去了,回頭不要再出什麽事情的好。”
被白母這樣一說,白父的心理也陣陣泛著嘀咕。
“能出什麽事,這麽大的人能出什麽事,讓她一個人到外麵看看,是不是沒有白家這把保護傘,別人都能任由著她發脾氣,不然你想著這根陳家的婚事要怎麽辦?不嫁了?”
這是萬萬不可能的,放棄什麽也不能放棄陳家少奶奶的位置。
“總歸是我們不好,就隨她去嘛,喜歡誰就嫁給誰好了,我們不是守著這一份家業嘛,好過她現在這個樣子,她這樣哭哭鬧鬧到還是小事,我怕真的有那一天,她想不開的話,那……剩下我們老兩口該怎麽活啊?”
白母的擔心不是沒有多餘的,按照現在白露這個樣子,明白的就是隨便的活著,也不考慮後果,完全沒有多少意念,像是行屍走肉一樣。
照這樣下去,離那一天也不遠了。
白父怎麽會不知道她為什麽會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隻是他怎麽可能讓步,退一萬步講不是因為林溢瀧的家世不好,不是為了白家未來的基業考慮,就算是單單的為了白露的幸福,也應該是要找陳以柯這樣的家庭和人的。
沒有如果社會,不知道社會存活的艱難,怎麽會知道生活的艱辛?
他當然知道什麽才是真正對白露好的,可是這孩子就像是明白的看不穿,中了魔一樣的,真叫人頭疼,白父重重地歎息了一口氣,頭痛欲裂。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也不活了,我幹脆跟著她一起去了算了。”
白父就咬咬牙。
“你就別跟著添亂了,就她現在這樣子,我真不知道如果沒有醫生治療,會到上花轎的那一天。”
白母聽聞大駭,眼淚都忘記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