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現在 立刻回來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徹底的,歇斯底裏的大聲的哭出聲音來。
農場裏的大媽已經把做好的蘑菇端上來了,陣陣的香味,林溢瀧注意到過了這麽長時間,美食的誘惑在前,那個女人還沒有出來。
隱隱約約聽見什麽聲音傳出來,不放心的走過去。
才不過走近那個房間幾步,就聽見裏麵的哭聲歇斯底裏的傳出來。
拉開房間的門,果然就看見坐在地上的女人,身上髒髒的,濕濕的衣服還沒有換,孤獨無助的樣子團坐在那個離一團,像極了受傷的小獸,在發出痛苦哀嚎的嗚咽聲。
“怎麽了?”
林溢瀧忍不住出聲,知道這種時候,一個有秘密的人是不願被人看見自己脆弱一麵的,尤其是靳暮歌是一個自尊心這樣強的女人,不喜歡讓別人看見自己的軟弱的。
可他怎麽能坐視不管呢?所以那一聲問候顯得小心翼翼的。
靳暮歌回頭,臉上已經哭得梨花帶雨的,看見林溢瀧,酸楚就陣陣的冒上來。
“別說你沒事,我有眼睛會看。”
在靳暮歌開口想要掩飾之前,林溢瀧已經出聲阻止了她。
靳暮歌的眼淚就吧嗒吧嗒掉下來,“你不是一直很想聽我的故事嗎?我如果告訴你……”
靳暮歌的聲音哽咽了,更強一波的眼淚掉下來。
“我如果告訴你,我是別人的情婦,一個世人不恥的身份在存活著,你會看不起我嗎?”
即使做足了完全的準備,在這種情況下,聽靳暮歌突然這樣說出來,林溢瀧的心口還是受了一下打擊。
他不是沒想過壞的方麵,但是就是沒想到這一個層麵。
伸手撫上林溢瀧的肩膀,“我想要交朋友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你的身份,這樣做肯定是有苦衷的,不然怎麽會甘心做別人的情婦呢?”
情婦兩個字從自己的嘴裏說出來,還是刺痛了林溢瀧。
聽到林溢瀧這樣的話,靳暮歌一直的防備,一直的擔心,一直的惶恐都在這一刻卸下來。
“苦衷大概就是我母親的命了,但是我最恨我自己,恨我這樣沒能力,恨我非要依靠別人才能救我母親的命,我還很我自己即便是現在這樣,還隱隱的放不下對那個男人的心呢。”
原來一個瘦小的她,在身上背負了這麽多,承受的太多才會讓她這般渴望自由了。
很心痛,為了此時此刻在眼前的這個女人。
還是愛著的吧,不然怎麽會對這樣身份的一個侮辱,存在僥幸呢。
愛和恨糾纏在一起,就會把一個人逼瘋了的。
林溢瀧用手掌搓著靳暮歌的肩膀,手臂,好讓她現在顫抖個不停的身體感受到一點溫暖和支撐。
“怎麽不早點跟我說呢,兩個人分擔,就會輕鬆一點。”
這還是當初靳暮歌告訴林溢瀧的話呢,可是這一刻安慰她的人正是這個曾經被自己安慰過的人。
“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回去,來接我的車恐怕是到了。”
靳暮歌已經看到了有車的車燈從窗戶上晃過來,她還記得陳以柯嘴裏說的那個三十分鍾呢。
“現在外麵還下著雨,況且你身上都濕透了,你這樣怎麽回去?為什麽這麽著急呢,明天一早我送你也不遲。”
林溢瀧哪裏知道這裏麵的事。
靳暮歌就蒼白一張臉,完完全全的失去了那份美好天真爛漫的樣子。
“我不是說了,我受人牽絆的是我母親的命呢,如果現在我不早點回去,恐怕我母親的命就沒了。”
簡簡單單的理由,就這樣被輕易地說出來。
卻透著無盡的酸楚和淒涼。
林溢瀧攔著的手也無力了,送靳暮歌到門口,聞見那蘑菇被烹飪出來的香味兒,眼淚就差一點掉下來了。
真的很香呢。
外麵的雨絲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林溢瀧看著靳暮歌的身影有些單薄了。
麵對這樣的分離,靳暮歌的哭聲和那些無助的訴說,烙印一般烙在心頭上,噝噝啦啦的疼痛。
他委身將靳暮歌抱住。
“不要傷心,不要難過,這裏的蘑菇,隻要一下雨就會長出來的,等明年,我還會帶你來,這不是什麽遺憾,隻是個美好的開始罷了。”
靳暮歌涼涼薄薄的身子,被林溢瀧納入懷裏,更顯得單薄了。
林溢瀧不知道在這樣的時候給予什麽樣的安慰才算好,他能給的,隻有這樣簡單的承諾,如果她喜歡,他可以帶她來。
這樣的話,這樣的擁抱,終於把靳暮歌忍了又忍的眼淚引出來了。
吧嗒吧嗒的眼淚掉下來,落在林溢瀧的肩頭上,一陣發燙。
喉嚨裏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了,怕是一出聲,眼淚就更加肆無忌憚起來了,重重地點了點頭,迅速的向那輛車走去。
此時的暗處,一個身影本因為看見一個想要急切見到的人影而異常興奮,但是當看見那個懷抱裏抱著別的女人的時候,重創的胸口陣陣悶痛起來。
他懷裏正抱著靳暮歌呢,那樣繾綣的,溫柔的擁抱,再看下去一眼,白露都害怕了。
原來那個擁抱不是給自己留的,也可以張開雙手擁抱別人的。
原來在自己不知道的,不在的地方,他也好好的過著生活的。
“回家吧。”無力的聲音相比來時的興奮,簡直是天壤之別了,即使在不喜歡,在現在這種時候,隻能回到那個地方了。
靳暮歌惴惴不安的坐在回去的車上,隻想著車速能快一點,再快一點。
車窗外飄著的雨,就像是她現在的心情,淒冷的,又複雜的難以自控。
老遠就能看見別墅的燈火通明了,遠遠地看過去的場景,不但不能溫暖照亮靳暮歌的心,反而讓她的心愈加的沉淪下去了。
等靳暮歌站在別墅大廳的門口,才知道事情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糟糕。
隻見老陳和小玲都已經收拾好了行李箱,唯唯諾諾的在大廳裏,犯了罪一樣的站著不動,像是在等待宣判一樣。
她忘了,是她放了他們的假的。
“不管他們的事,是我,是我一個人的錯,是我放他們假,讓他們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