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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盔甲和軟肋

  白露就哭喪著一張臉和聲音。


  “陳以柯,你一定要幫幫我,我想要結婚了,結婚,特別想。”


  聽到結婚兩個字,本來正在看資料的陳以柯就皺起來眉頭。


  “你說什麽?”


  結婚的事情,對於陳以柯和白露這樣的人,都是一個禁忌的詞。


  白露正在房間裏轉悠,一圈一圈的完全停不下來,聽陳以柯這口氣知道是誤會了,趕緊說:“你是說跟你,我要跟林溢瀧結婚,特別想特別想,誰也不能攔著我,你說你幫不幫我?如果不幫我,我就把你和靳暮歌得那點事全都捅出去。”


  看似有力的威脅,但是在陳以柯那裏全完起不到作用,聽到要結婚的對象不是自己,陳以柯放下心來。


  又恢複了批閱文件的狀態。


  “進行到第幾壘了?”


  悠然的慢條斯理的聲音,完全跟白露的情緒激烈相反。敗露愣憧憧的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但是在這種時候,她第一個想到要詢問的人就是陳以柯。


  “什麽第幾壘?”


  陳以柯的眉峰就挑了一下,“別跟我說,到現在你和那小子還沒接過吻。”


  悠然的聲音,白露一下子反應過來這說的是什麽意思,臉上悄悄爬上了紅暈。


  前所未有的嬌羞的聲音。


  “什麽到了第幾壘了,不過就是那樣而已。”


  陳以柯就連慵懶的狀態都沒變,“進行到的程度關係著我可以幫到的程度,更關係到你是否能跟那個男人在一起幸福的程度。”


  白露的眼睛就亮了,嬌羞褪去。


  “真的?那我們就隻是接吻了算麽?”想了想覺得不夠具體和形象,“那麽摸胸了呢?”


  這邊的陳以柯就笑了,都是戀愛會讓女人的智商為零,果不其然的,就連平日裏那樣性子的白露都這麽容易就把情況暴漏出來了。


  白露還在豎著耳朵等答案。


  “就那麽喜歡?”陳以柯就一副好興致的模樣,將身子放鬆了倚在椅背上,轉身看著窗外的風景,手裏的筆不斷地敲擊在一旁。


  白露臉上的嬌羞又回來了,像是麵對麵被人問著了一樣。


  “嗯,本來還不確定呢,想著時間還長,可是昨天有突發事件,令我一晚上都沒睡著,今天我就主動出擊,問了這件事。”


  嘴角的笑容放大了,“他也正喜歡我呢,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我就覺得不能忍了,兩個相愛的人,為什麽不早早的在一起呢?一想到與他分離,我都覺得活不下去,我想要結婚,天天守在他身邊。”


  陳以柯的筆就不敲了,這是一個女人對於自己遇到了喜歡的人的心理和真實的寫照,所以才這麽直白的想要結婚。


  女人都是這個樣子嗎?


  雖然知道白露是格外的性急的那一種,但是已經開始忍不住好奇,靳暮歌得心裏是怎麽想的?


  是跟白露一樣急切?還是根本就沒當作是一回事?


  如果女人說她也想呢,他現在能給她的又是什麽?

  “你倒是說話啊。”電話那端的白露急了,還等著陳以柯出主意呢,怎麽就沒有聲音了。


  陳以柯放下手裏的筆,臉上的表情已經染上了愁容。


  “現在還不是時候。”


  隻簡單的一句話,就把白露的希望澆滅了,坐在座位上滿臉的挫敗。


  “什麽時候才能是時候,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演戲演的我都快要累死了,真的不想再演下去了。”


  陳以柯的瞳孔就收緊了,放的遠遠地。


  “如果想要保護你身後的人,你就必須要有耐心。”


  這樣的一句話,是說給白露聽得,也是說給自己聽的,這畢生的耐心似乎都用在這上麵了。


  被陳以柯的一句話,白露倒是清醒了不少,她可是忘了自己的身份,白家的千金大小姐的身份啊。


  如果這件事在處理之前被父母知道了,那後果的不堪設想恐怕不是現在的自己所能預估的。


  “我知道了。”懨懨的聲音,“我終於知道你說的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的真正含義了,現在我們有了盔甲,也有了軟肋。”


  陳以柯在心底裏歎了口氣,這場戰役,終究不再是他一個人的,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替白露擔心呢?

  “等到已經到了無法收拾的那一步,再來跟我談,在那之前,都需要耐心的等著。”


  陳以柯說完這話要將電話掛斷的時候,白露就突然想到了什麽。


  “喂喂喂,人都已經被你接走,過上小日子了,你不會才進行到第一壘吧?”


  白露的話令陳以柯放棄了想要掛斷電話的念頭,眼含笑意的聽著白露的問題,沒有回答,白露的話就又說出來。


  “你說了我也不會信,就每次看見你看靳暮歌得眼神,都像是餓了很久的狼看見肉一樣,我覺得怕是在這件事情上,你要比我著急。”


  想著這樣,就寬心了。


  誰知陳以柯卻悠然的說:“在你見到她之前,她就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不過我現在不著急,她始終是在我的手掌心裏飛不走的,你就說不定了。”


  白露聽著電話裏傳來掛斷的聲音,氣血攻心一般堵著胸口悶的厲害,才剛剛放下去的心思又被挑了起來。


  陳以柯這個小氣的壞人,最壞了。


  就是見不得說他那女人一點的不好。


  掛了電話的陳以柯已然沒有了辦公的興致,不斷地轉著手裏的手機,良久之後,將一則消息發出去。


  正在為采訪的事情頭痛的靳暮歌,正在跟楚襄欽討論采訪的事宜。


  “昨天有人提醒了我,我對著這些正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在不經允許的情況下進行采訪和公諸於世,是對他們人格的不尊重,即便是再底層的人,也應該具備最基本的被人尊重的權利。”


  楚襄欽對於今天靳暮歌這樣的覺悟和說法感到佩服。


  “是誰提醒你的?我不得不說這人說的很有道理,建立在踐踏別人自尊的基礎上做出來的采訪,是不會被認可的,反而會被同行業界鄙視。”


  “所以該怎麽辦啊?可是真的想基於好的出發點去做這件事,怎麽樣做在不傷害他們自尊心的情況下提供幫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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