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就像當年的靳家
大大的力道,陳以柯偏開來的臉夾上,陳以柯咬了咬牙關,仍舊直視父親。
陳父的這一巴掌似乎還是不解氣,身子微微的顫抖著,似乎在極力的忍耐著。
“陳家的規矩是這麽教你的?”陳父伸手指著陳以柯的鼻子,“當著這麽多大股東的麵,一個電話就讓你沒有任何解釋的出去了?從你接任陳氏以來,我還沒見過你這樣莽撞。”
陳越的一顆心始終未陳以柯端著,生怕陳以柯再說出什麽來,把這樣的局麵搞得更糟糕了。
“抱歉。”良久之後,陳以柯說。
陳以柯這樣的態度多少消減了陳父的怒火,陳父看著陳以柯麵上的巴掌印子,也知道是自己太著急太生氣了,轉而坐下來。
“今天這麽重要的場合,平時穩重的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讓我也很難堪,這涉及到陳氏要收回部分股權的事,你切不可莽撞行事。”
陳以柯隻是靜默的聽著不說話。
發泄完了的陳父想起什麽來,轉而對著陳以柯想要拍一拍他的肩膀,手還沒伸出來就退卻了,他們父子之間的交流,從沒有太多的感情之類的東西參雜在裏麵。
不是他不喜歡這個兒子,隻是男人之間的交流,他覺得用不到。
“這次開拓海外市場的事,我聽說了……”
陳父的話音才落,陳以柯的眉心就聚攏起來,低下去的餘光掃過陳越,陳越趕緊搖了搖頭,陳以柯這才放下心來。
“沒想到你這次的事情進行的這麽順利,要知道海外市場一直都是瑞士壟斷的,多少個集團想要從中分得一杯羹,都是不可能的事,你這一次能做到這樣的成績,父親很為你驕傲,這也將是我們陳氏開拓新市場和新天地的一個好的開端。”
這樣的話,帶著鼓勵和自豪的意味兒,陳以柯還是第一次從陳父的嘴裏聽說,這場談判的成功,裏麵的故事就不方便細說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陳以柯隻是淡淡的答。
陳父看看陳以柯,又看看在一旁的陳越,湊近了陳以柯的臉,聲音壓低了。
“如果是女人的事,我不管你怎麽處理,但你要記住,你要娶得和你未來隻能娶的女人,隻有白家大小姐,白露一個!你在外麵有什麽,最好不要讓白家知道,我對這門親事很看好。”
突然提到這件事,陳父話裏隱藏的意思,令陳以柯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了,一定是父親知道了什麽,才會這樣說。
“就像當年的靳家?”
陳以柯終究始終不能忘懷那件事。
陳父聞言,臉色大變,揮揮手趕緊讓陳越出去並帶上了門。
“我們上一輩的事,不需要你知道,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把陳氏經營好,把陳家的產業繼續擴大,娶白露進門,更利於陳氏的發展。”
當年的事,一經被提起來,陳父立即變了臉色。
在父親的眼裏,他的一切,婚姻,幸福,未來,甚至是身體,健康,都是為了陳氏而生的,隻要是對陳氏發展有利的,這些都在所不惜。
“我的幸福呢?”這樣的問題,在固執冷酷如陳以柯的心裏不知道埋了多久了,今天終於問出來,其實心裏麵明明是知道答案的,可是,還是想要聽從父親的嘴裏說出來。
陳父不知道今天的陳以柯是怎麽了?從小一向寡言慎行的他,今天的行為異常的反常。
“陳家的家業是我給你掙下的,你生來就擁有這樣的家業,能穿名牌的衣服,能上貴族的學校,能坐擁現在的帝國產業,能娶白家的千金小姐,你還不夠幸福麽?”
這些理所應當的東西都是上天賜予的一樣,怎麽能不算幸福呢?
陳以柯的雙手就攥緊了,這大概就是父親對於幸福的定義了。
陳以柯的目光第一次這麽清晰的對著父親,“對於母親,你是愛的吧?”
從攜手到現在,從貧窮到富有,父親的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第二個女人,這也是無論父親多麽嚴厲的要求他,他都沒有反抗的原因。
陳父被陳以柯突然的這樣的話題問的愣了一下,板起臉來。
“我跟你母親都老了,說什麽愛不愛的。”
陳以柯卻像是沒聽見一般,執意的說著,“就算是時光變遷,在母親的臉上留下痕跡,讓母親的身材走樣,您也沒有想過要換別的女人吧?”
“荒唐!”陳父忍不住訓斥,“她是你的母親,你怎麽可以說這種話?”
得到這樣的答案,陳以柯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我也是一樣,我想要讓我以後的孩子看到的是我始終對他的母親如一。”
陳父驚訝的看著陳以柯,不敢確定的問,“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歡白露,白家的千金大小姐?”
陳父這樣的想法一出,把自己嚇了一跳,臉上的皺紋裏寫滿某種恐懼和不解,沒等陳以柯說出讓他心生恐懼的話,就說出來。
“白露知書達理,又有家教,是白家一手調教出來的,我和你母親都滿意的很,你有什麽不喜歡的?何況白家的家事,不是我們陳家,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等著跟白家攀親呢,我們跟白家的婚事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不能改變的。”
陳父幹脆強硬額態度,想要將陳以柯的某些想法鎮壓下去,轉而又想起了什麽,更為吃驚的目光在陳以柯的臉上掃了幾個來回。
“你,不會是還對靳家那丫頭念念不忘吧?”
這樣的想法一經在頭腦裏形成,陳父恨不能現在就給陳以柯兩巴掌將他打醒。
他還清楚地記得,靳家破產的那天,陳以柯找了靳暮歌兩天,長那麽大以來,第一次開口求他,讓他去幫幫靳家。
他是為了什麽,這個做父親的怎麽會不懂,隻是,這場破產風波是能幫也不能幫的,斷然拒絕陳以柯後,陳以柯在四下尋找靳暮歌無果之後,他跟陳以柯的母親本以為他會大吵大鬧,或者是耍鬧些脾氣的。
但事實上是,格外的,異常的安靜讓他和陳以柯的母親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