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坦然
“你也覺得我是他的未婚妻?將來一定會娶的人?”白露突然問。
白露的問題似乎把林溢瀧驚到了,詫異的看著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白露則帥帥自己的頭發,拉拉自己的裙子,“你見過有未婚妻都已經這樣了,未婚夫還不著急出現的麽?”
這話聽在不知情的林溢瀧耳朵裏,更糊塗了。隻是說:“現在沒事了,我送你回去。”
“現在回去,就這樣?”白露把自己的狼狽給林溢瀧看。
林溢瀧看著這樣的白露,走過去說:“你相信我嗎?”
連美女在側都不會越矩的男人,怎麽能不信,隨即點點頭。
林溢瀧走到白露身前,蹲下身來,在白露的長裙裙擺處摸索了一陣,然後就聽刺啦一聲,白色的拖地長裙經過剛才一番折騰,已經沒了模樣的群尾被扯下來。
拖地長裙一下子成了及膝短裙,比剛才的樣子一下子清爽利落了不少。
然後林溢瀧把自己的鞋脫下來,擺正了放到白露身前,“不介意的話。”
白露吃驚的看著自己的突然大變身,又驚訝又驚喜,把腳下的高跟鞋脫下來,放到林溢瀧的手裏,穿上林溢瀧的大皮鞋,裏麵還帶著林溢瀧的體溫。
按著原路返回去,一路上白露的心情都非常好。林溢瀧倒是給她提著高跟鞋,光腳走在草地上,一臉坦然。
經了解,林溢瀧是一家白手起家的小公司的總裁,從大學畢業開始創業,可以說是個有頭腦,懂創新,有上進心和魄力的人。今天是第一次參加這樣商界精英組織的宴會,恰巧遇到白露被欺負的一幕,援手將白露救了。
“就送到這裏。”林溢瀧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年輕人,站在這與宴會場地隔了一道矮樹冠的地方,過去這道樹冠,兩人就是陌生人,不然以白露現在這樣的裝扮,恐怕要引起別人的誤會。
白露將鞋子脫下來,換上林溢瀧手裏的高跟鞋,紅酒已經幹了,隻需重新攏了幾下頭發,人又是光彩照人的模樣。
“林溢瀧,我記得你了,以後還會見麵的。”
麵對這樣的短暫的相遇和離別,白露倒顯得不怎麽傷感,這隻是個開始,似乎這以後的生活有了某種意義。
重新回到宴會廳,宴會也接近了尾聲,不知道陳越跟陳以柯去辦了什麽事,直到接近尾聲陳以柯才回來要將白露接走。
不過,當陳以柯看見白露的“新裝扮”,耳目一新。
回來的路上,已經聽人跟他說了宴會上發生的事,再看到這樣的白露,麵上倒是有幾分欣賞。
“新形象不錯。”兩人一同上了車,陳以柯給了中肯的答案。
白露顯然性質不錯,對他的評價不知可否,“什麽事,讓你去了這麽久?”
陳以柯則是眯起探究的雙眼,“在履行未婚妻的職責?”
白露聳聳肩,隻是好奇而已。
“托你的福,中途換了形象設計,不會敗壞你未婚妻的形象吧?”白露的口氣裏沒有責怪的意思,反而心情不錯的樣子。
陳以柯低聲笑了,“宴會上的事情我聽說了。”
白露倒是好奇了,“你在外麵到底有多少個女人?還是你對多少女人許過芳心?”
“我如果說沒有呢?”陳以柯反問。
白露點了點頭,“那我明白了,你在雜誌社的首刊上掛上了我的照片和名字,擺明了是把我當成了活靶子,在你的那些追求,愛慕者的心中,我就成了他們共同的天敵,所有人的矛頭都指向了我……這就能解釋今天我之所會遭受意外的事了。”
這一刻,敗露似乎才看透了陳以柯高深的遠慮,在陳家父母麵前把她當擋箭牌,在外界麵前她就是他樹立起來的活靶子。
這樣,無論是在陳家,還是在外界,他都能更好的保護一個人。
不得不令白露重新審視陳以柯這個人了,這天衣無縫的計劃簡直是絕了。
陳以柯沒有否認,“我以後會為你的安全考慮。”
“謝謝你嗬,還會為我這個掛牌未婚妻考慮,不過,我更好奇那個女人了。”
車子在送白露回家的路上疾馳,陳以柯很少會自己開車,在這樣公開露麵的場合,選擇親自駕車,樹大招風,這樣用心叵測的設計,無非是想讓別人看見這個男人是如何寵愛著她白露的。
這個男人用心之深堪稱叵測。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在白露的不斷悱惻中,突然開口。
“說說看。”言下之意可能不會回答。
白露不得不在心裏狠狠吐槽了一下這個男人的腹黑,但還是忍不住問:“能告訴我,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嗎?”
從小到大,出生在白家這樣的人家,許多事情都是容不得自己插手和體會的,學校是安排好的,同學是被安排好的,就連生活,交友的圈子都是固定的,對於之外的事情,太過陌生也太過好奇了。
麵對不確定的感情這種事,她還是個初學者。
握在方向盤上的手不自覺地把方向盤握緊,腦海裏就出現了一張臉。
曾經不厭其煩的叫著“陳以柯”的一張臉,突然之間音訊全無,像是突然在這世界上消失了,然後所有的前生就像是一場夢,一經七年,重新看見同一張臉,不問前情,不問經過和結果,卻重複著從此不再糾葛的話。
是恨。
挖心刺骨卻又不能釋懷的恨。
滋生,蔓延,橫衝直撞,直到一顆堅守的心變得支離破碎,被堅硬的石頭包裹起來,重新生長。
“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你。”陳以柯的臉黑下來,冷冷的回複。
察覺到陳以柯的異樣,白露吐了吐舌頭,這樣別扭的男人,之前或是現在又經曆了什麽樣的故事?
陳家的人閉口不談,她的父母也從不談起,隻告訴她,陳家是最適合白家的,陳以柯也是絕對優秀的,嫁給陳以柯對白家,對她都好。
以前的事,好像被刻意擦掉了一樣,但一定有什麽事情發生了,是她不知道的。
車子很快在白家門口停下來,白露下了車,低身對降下來車窗的陳以柯說:“介於我這個掛牌未婚妻的表現不錯,以後可能有需要麻煩到未婚夫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