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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九章 番外之倔心

  花前月下,郎才女貌。


  玉珥腦子裏循環著這兩個詞,揮之不去,吵得她煩躁,剛才去馬場騎馬射箭,恰好佤邦進貢了幾批寶馬,其中有一匹長得非常骨骼新奇,毛色總體來說是黑色的,但是屁股和肚子卻是兩塊白色的毛,乍一看像是奶牛,醜得無與倫比。


  玉珥看著好玩,就去試了一下,誰知道這馬醜脾氣還大,半點麵子都不給她這個嫡公主,直接把她從馬背上掀下來,摔得她眼冒金星,骨頭都要散了。


  馬場的官員戰戰兢兢跪下求饒,還說要把馬處置了,玉珥從地上拍起來,拍掉身上的塵土,擺擺手說了不用,然後就走了。


  以前覺得騎馬挺有趣的,刺激,瀟灑,現在覺得沒勁透了。


  她衣服也沒換,直接出宮,在街上溜達了兩圈,去說書樓聽了一段她家皇叔十五歲掛帥大破敵國的段子,一直到天黑才回宮。


  一進東宮,席白川就急匆匆地走上來,模樣看起來好像是鬆了口氣:“你去哪裏了?我到處找不到你。”


  玉珥懶洋洋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下:“哦?你在找我?可是我怎麽看到你在禦花園跟那個什麽赫連公主交談甚歡?”席白川頓了頓:“你剛去禦花園了?”


  “放心,我很識相,沒有打擾你們的好事。”


  她自己都不要知道,她的語氣裏不知不覺多了幾分醋味。


  玉珥走進入坐在軟榻上,抱著毯子沒說話,席白川讓人去打了水來,卷起袖子擰幹毛巾,擦去她臉上不知道在哪裏蹭到的髒東西,一邊慢悠悠地說:“去年宮宴,萬國衣冠拜冕旒,你卻因為一件小事跟我鬧脾氣,直接離席,我怕陛下等會要尋你,隻好趕著你的腳步去朝露台找,當時那個赫連公主就在那裏賞花燈,我不小心撞了她……”


  他是在跟她分享他和赫連公主是怎麽邂逅的?


  玉珥扯扯嘴角:“這麽說,你還是因為我認識的赫連公主?”


  “我跟她隻是點頭之交。”


  “但人家對你似乎不是。”那赫連公主,眼珠子都恨不得貼在他身上,那眼神就跟後妃看到她父皇一樣!

  席白川挑了下眉,不動如山地反駁:“對我不是的人,多了去。”


  玉珥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變著法誇自己萬人迷,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起來,推了他一把罵道:“自戀。”


  席白川順勢握住她的手,用毛巾一寸寸擦拭,她的指甲修剪得很漂亮,一個個粉嫩圓滑,精致又可愛,帶著熱氣的毛巾從上麵擦過,留下一點濕氣,襯得更加晶瑩。


  “明日陛下便會派遣禁衛軍護送赫連公主回國。”


  “哦,那你一定很遺憾吧。”話是這樣說,當時玉珥卻忍不住嘴角上翹。


  席白川瞪了她一眼:“找打。”


  第二天赫連公主果然在一千禁衛軍的護送下離開了帝都,玉珥心情特別好,想起昨天那匹奶牛馬,決定再去征服它一下,結果剛坐上它的馬背,還沒跑幾步,那馬又發脾氣了,又把她摔地上了。


  馬場的官員瞬間跪了一地,再一次表示一定會把這匹馬調教好,玉珥淡定地從地上爬起來,會有看那匹奶牛馬也在看她,鼻孔喘著粗氣,好像在示威。


  這麽有個性的馬她還是第一次見,她回頭表示誰都不準動它,這馬以後就由她來親自調教,她還不信她征服不了一匹奶牛馬。


  後來每天,玉珥都會抽空去馬場騎馬,然而每次都被奶牛馬摔下來,三四次後,她就找人定做了護體道具,打定主意要和那匹馬死磕到底,席白川每次看她渾身青紫的樣子,就罵她一句:“犯賤。”


  玉珥哼了一聲,她就犯賤了怎麽著吧!


  這天,玉珥又一次一瘸一拐地從馬場離開,內侍來傳召說順熙帝召見,她匆匆換了衣服就剛去養心殿,順熙帝給了她一份奏折,示意她看看。


  她一看,這是沙曼國來的奏折,奏折裏先歌頌了一大段順熙帝的功德,再表了一通忠心,最後才進入重點,簡單概括起來就是說,赫連公主自從在大順被琅王爺救了,回去之後就思之如狂,現在已經相思成病,臥床不起,希望順熙帝能看上天有好生之德以及兩國友好的份上,讓赫連公主在琅王爺身邊伺候一下枕席。


  玉珥目瞪口呆:“婚、婚配?”


  “是啊,無溯年紀也不小了,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說不過去。”順熙帝的樣子看起來是很支持這樁親事的,“赫連公主雖也是王族,隻是沙曼國小,她這個公主還當不了大順琅王爺的正妻,但當個二品的夫人還是可以的。”


  玉珥突然覺得胸腔裏擠壓著一團氣吐不出來,渾身很不舒服:“這件事皇叔答應了嗎?”


  “無溯這孩子,對自己婚姻大事從來都不上心,每次我跟他一提起,他就往別的地方轉移話題,父皇找你來,也是想讓你去跟他說,他向來寵愛你,你的話他多少會聽的。”


  要她,去勸他收了赫連公主?

  玉珥本能地想要拒絕,但是順熙帝的眼神太熱烈,看得她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唇蠕動了一會兒,最後結結巴巴吐出幾個字:“……好,好。”


  回東宮的路上,玉珥都覺得自己是踩在棉花上的,腳步輕飄飄的。


  她問了宮人席白川去了哪裏,宮人說在暖閣,她就去了暖閣。


  一進門就看到席白川在案桌前作畫,他畫的是人物像,他經常畫,隻是畫的人像都是沒有臉的,隻有身形,她問過他為什麽不畫臉,他說沒有誰值得他畫臉……可是她明明記得,在她十二歲的時候,他曾畫過她的。


  “找虐回來了?”席白川頭也沒抬,提筆在人物像上畫了一朵簪花。


  玉珥勉強笑著回答了一句,然後就站在他身邊看不他畫畫,他的畫工極好,外麵的人都說,他和付望舒是帝都兩大才子,一個畫得好,一個寫得好。


  席白川畫畫的時候很專心,玉珥站在一邊躊躇了一會兒,才想到一個比較生硬的切入點:“……其實皇叔,我覺得吧,五洲之大,有些異域人的長相也不必我們大順來得差。”


  他隻是點了下頭,態度很敷衍。


  玉珥又說:“我看那個赫連公主的相貌就還不錯。”


  “唔。”


  她一愣,不知道他這一聲時隨口答的還是真覺得不錯,連忙問:“皇叔你真的覺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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