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誰要跟你偷情啊
千鳥觀察著玉珥的臉色,總覺得好像比剛才差了點,心想她是不是把安離下的命令歸為主子下的命令?
她有些著急,想要解釋安離其實早就不聽主子的話了,他背著主子做了很多事,其實主子都是不知道,但席白川曾警告過她,在大局未定之前,安離絕對不能暴露半點,她隻能忍不住不說,眼睜睜看著她把所有罪名按在席白川身上,憋屈得很。
玉珥閉了閉眼睛,諷刺笑了聲:“唔,一個活著的的楚湘王,的確比一個死了的楚湘王有用。”
千鳥動了動唇,終究還是沒說出什麽。
玉珥沒注意她的糾結,她想起曾經蘇域對她說過的話,她說孟杜衡會和蒙國懷王搭上線是因為席白川從中安排,她凝眉問:“我再問你,你們當初幫孟杜衡做事,又是不是席白川的意思?”如果是,那她的六哥就真是死得冤枉,完全是被人拐上了歧途。
好在,千鳥立即否認:“當然不是,孟杜衡是自己找上了我們。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級別雖高,但上麵怎麽說都有個酴醾,幫誰做事,我們都是聽他安排。”頓了頓,她連忙補充,“刺客團不是主子的,是安離背著主子搞出來的。”
蜉蝣刺客團不是席白川的,是安離的?
但,安離不就是席白川座下最信任的人,是他的,不就是席白川的,歸根到底本質不還是一樣,玉珥搖頭,心想這千鳥當然沒怎麽上過學,語言學得不好。
她又問:“那日你帶人在山上埋伏,為的是什麽?”
千鳥本來想要順口答了,話到喉嚨又咽下了,肅然道:“這個我不能說。”
玉珥也不是特別在意這件事,懶散地躺下,淡淡道:“不說便不說吧。”
於是聊天到此結束,玉珥懷著滿腔心思閉目養神。
席白川走的這幾日,雖說下過令不準那些亂臣賊子來打擾她,但還是有個別不聽話的過來鬧,隻不過都被千鳥攔了,遇上個想用蠻力闖的,千鳥懶得和人家打,直接召來了千奇百怪的鳥兒將其趕走,是以,雖然不安生,但玉珥卻是沒收到什麽實質性傷害。
於是玉珥奇怪了。
這些亂臣賊子亂得真徹底,連席白川這個主子的話都可以不聽了嗎?他什麽時候這麽沒有威懾力了?自己手下都敢違背他的命令?
她隨口問了千鳥,千鳥冷笑一聲:“這些不過都是殘喘螻蟻罷了。”
玉珥不懂什麽意思,抱著不慎求解的心態也就不問了。
她的肚子已經有四個月大,好在她的身形比較瘦,穿的衣服又比較寬鬆,成日躺在床上,倒是沒人看得出來,但玉珥還是有些擔心。
她的身體不同於常人,她體內有情蠱這個威脅,讓它和胎兒呆在一起實在危險,先前老太醫和沈風錚調配了一種藥讓她喝,能讓情蠱暫時陷入沉睡,這藥她已經好幾天沒吃了,也不知道那情蠱會不會又作妖。
她正擔憂著,婢女端來了一碗藥,玉珥本能地拒絕,那婢女卻說了一句:“這藥是主子特意尋來的,陛下吃了對身體他有好處。”
席白川回來了?
玉珥微微一愣,仔細聞了聞那藥,莫名的覺得熟悉,似乎和她先前吃的那種一模一樣,她心裏微驚,難道席白川知道她懷孕的事了?
她還在猶豫,那婢女又說:“主子還說,陛下如果不肯喝,他等會就過來,”
這威脅對玉珥有點用處,他實在不是很要見他,隻能接過藥碗喝了。
她雖然不記得之前喝的那種是什麽味道,但隱約還是有點感覺的,她和琢磨著,所以席白川離開這幾天,是去找這個藥了?可她見本子裏寫過,這個藥方裏的一味藥材很難得,似乎要去很遠的地方才能找到,而他離開不如幾日,時間和路程對不上啊。
所以他是怎麽拿到的?
玉珥還沒想出什麽答案,席白川已經來了。
他似乎是剛從外麵回來,一身的風塵仆仆,這不像是平時的他,玉珥多看了他一眼,他勾起嘴角對她一笑,她臉色一寒,直接錯開頭。
席白川也不介意,伸手來把她的脈搏,玉珥一驚,迅速收回手,她不想讓他知道太多。
席白川手落空,無奈歎了口氣:“我隻是想幫你把把脈,看看你的身體而已。”
玉珥不想跟他說話,挪動著身體躺下,背對著她,原本以為他該識趣走了,結果他竟然掀開被子也跟著躺下來。
玉珥嚇得彈起來:“你幹什麽!”
席白川伸手見她重新拉回去,提起被子蓋住兩人:“晏晏別鬧,我有點累,讓我在你這裏休息一下。”
玉珥難以忍受道:“你要休息滾去你自己的住處!”
席白川抓著她兩隻手,用胳膊把她圈在懷裏,聲音沉沉已經染上了倦意:“不要,隻有在你這裏,我才能睡得踏實。”
玉珥見掙紮不了,除了忍了沒有別的辦法,她本想要睜著眼睛的,可他身上那淡淡的檀香味太熟悉,以前在皇宮時,這種味道總是能讓她很快放下神經,此時也是,她終究是忍不住,無意識地睡了過去。
她睡得有些勉強,以至於在半夢半醒間,渾渾噩噩間地進了夢境。
在夢境裏,她是幾年前剛及笄時的模樣,五官尚且微脫去稚氣,躺在東宮金絲被褥上睡得很香甜,殿內沒有一個人,宮人們都在門外伺候,而後窗的窗戶,忽然被推開一條縫,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但湧入的寒風卻讓人打了個冷顫,於是睡夢裏的十五歲玉珥,悠悠醒來了。
她撐著身體起身,一眼就看到翻窗進門的人影。
按說公主寢殿夜半闖入了人,她應該尖叫喊來禦林軍的,但她卻反而露出一臉無奈的樣子,心力交猝道:“皇叔呐,咱們來商量商量,我給你留門,下次你想來我房,走門行嗎?”
是了,是席白川,他無聲無息落地,三步做兩步朝她跑去,一把抱住她,理直氣壯道:“不行!”
她心好累:“你能理解我每天晚上都被冷風吹成麵癱的心情嗎?”
某人耳根紅了紅,想來是裝的,然後嬌羞地低下頭,無恥道:“我們是在偷情,爬窗我比較有感覺。”
“……”
誰他娘跟你偷情啊!
感覺你全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