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她似乎對他也不全是無情
“嘖,跟丟了。”妘瞬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左右看不到剛才追著的那道黑影,心裏微惱。
此時,身後又追上來一道黑影,劉季微喘著氣:“跟丟了嗎?”
“不知道藏在哪兒了。”妘瞬攤開手,掌心隻有有一片明黃色的布料,依稀可以分辨出是繡著龍紋,她道,“隻搶到這個。”
劉季看了一眼,抿唇道:“先去見付大人吧。”
“走。”
兩人立即回了兵部尚書府。
今天付望舒探查出當年靈王造反案中的關鍵證物之一——龍袍的下落,讓妘瞬和劉季去偷出來研究,沒想到他們到的時候,有人比他們更快,帶走了龍袍,妘瞬和劉季追了大半個帝都,幾次交手,還是讓對方給跑了。
妘瞬將布料放在桌子上,劉季道:“對方輕功極好,身手也不差,像琅王爺身邊那個護衛安離。”
付望舒肅然道:“如果真的是安離那就糟糕了,琅王爺可能也發現了我們的動作,明天我親自進宮和殿下說這件事。”
“布料,是杭羅,繡紋是蜀繡。”妘瞬在妘家時經常被安排去幹活,妘家也有做布料生意,所以她能一眼看出半塊殘布用的是什麽布料。
付望舒捏了捏那塊布:“杭羅,西周製品,蜀繡蜀中製品,靈王當年鎮守邊塞,鮮少西周蜀中他都不曾去過的,不過也不能單憑這個就斷定靈王是被冤枉,還需繼續再查。”
“我認識一人。”妘瞬忽然出聲,付望舒和劉季都齊齊看向她,她抿唇繼續說“那個人早年曾在靈王麾下當過親兵,當年靈王造反他麾下的人都受到了牽連,他被罷官回鄉,後來在妘家找到了做工頭的差事,我曾和他有過接觸,不知道這個人對你們有沒有幫助?”
付望舒眼睛一亮:“親兵?親兵是最靠近靈王的人,或許從他口中我們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妘瞬明白地點點頭,道:“他現在還在溧陽縣,我回一趟。”
付望舒點頭同意,現在他們知道的線索太少,必定不能放過半點蛛絲馬跡,於是妘瞬便在當晚草草收拾後動身前往溧陽縣,劉季送她出城,將自己的腰牌給她:“無論回來時是什麽時間,隻要有這塊玉牌,城門都可以給你打開。”
“多謝。”妘瞬也不客氣地接過,翻身上馬準備啟程,劉季連忙擋在她的馬前,妘瞬眉頭一皺。
劉季有些忸怩:“那個,你路上小心點。”
妘瞬蹙了蹙眉:“然後呢?沒有別的話就別擋在我馬前。”
“還有……”
平時多幹脆利落的人,此時卻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喜歡她,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也許是妘府初遇時她那倔強又隱忍的神情吸引住了他,也許是前往扶桑營救玉珥的那一路患難與共,總之等到反應過來,他已經心裏眼裏都是她,他也知道她是知道的,可從未回應,弄得他都忐忑,不敢表白,怕被她拒絕後,連如現在的相處都沒有。
妘瞬眼神冰冰冷冷,像三尺寒冰,凍卻了他所有熱情,沉默了好一會,他終於還是讓開了路,低著頭說:“算了,等你回來再說吧。”
“浪費時間!”妘瞬一把將他推開,毫不猶豫地策馬而去,一陣沙土飛揚,她迅速消失在了小道上,劉季站在原地怔了怔,她剛才的神色,是……嬌嗔?
劉季摸著後腦勺,傻笑起來:“嘿嘿,嘿嘿。”
東宮,暖閣。
玉珥和付望舒都無言地看著站在角落,低著頭嘿嘿笑了一整天的劉季。
終於,玉珥看不下去了:“你已經傻笑了一整天了,還能不能行?不就是罵了你一句,還傻樂成這樣,你是欠虐的嗎?”
付望舒也笑著搖頭,他將昨晚他們三人合計的事說了一遍。
“安離都出手了,我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玉珥收斂笑意,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著,“但這幾日皇叔到我這來,並沒有表現出異樣。”
“這樣的人才可怕。”自從知道雙翼峽穀案可能和席白川有關係後,付望舒對他越發沒好感了。
玉珥扯扯嘴角露出一個不算笑的笑,隨手拿起一本奏折,這份竟然是藩王上的奏折,說今年他封地個別地方有旱災,收成不好,卻請求減免稅收。
玉珥一看便皺眉:“這個成王怎麽每天都那麽多事?上個季度說軍隊盔甲過於老舊,請求朝廷撥錢讓他去打造一批新盔甲,這回又說旱災,他的封地又旱災嗎?我怎麽沒印象?”
“都是手段罷了。”付望舒淡淡道。
玉珥撇嘴:“的確。”
在外的藩王仗著山高皇帝遠,朝廷沒法時時得知他們的動態,便想盡辦法來逃避應有的責任,有時候他們是知道的,但苦於無法去查證,也有時候想著息事寧人不想追究,總之每每都讓他們得逞。
“藩王割據在外,其實對朝廷也是一個隱患啊。”玉珥若有所思道,“就像孟杜衡,如果不是被我們提前發現他圖謀不軌,否則我們真要等兵臨城下才幡然醒悟。”
付望舒離開後,玉珥一個人陷入了沉思,她將當初在溧陽縣時寫了一半的紙張拿出來,一邊琢磨一邊繼續寫下去,寫到後來越想越入神,竟然都沒注意外麵的天色已經全黑。
“湯圓。”玉珥伸了個懶腰,“琅王爺在不在偏殿?”
湯圓答道:“啟稟殿下,琅王爺午後便出宮了,至今未歸。”
玉珥也不在意:“那吩咐禦膳房上菜吧。”
“是,殿下。”
第二天早朝,玉珥將成王上的奏折遞給了順熙帝,雖然沒有直接生活藩王們的不是,但卻在順熙帝問話時,全盤否認了奏折中的所言,再加上百官附和,順熙帝最終還是駁回了成王的上奏,並沒有減少他的稅收。
散朝後,玉珥和席白川並肩走著,席白川笑著說:“你是和成王有仇嗎?怎麽偏生針對他?”
“皇叔這可就冤枉我了,我可沒有針對他,隻是實事求是罷了。”玉珥坦然道。
“可你這樣不留情麵地駁回了他的奏折,他怕是要記恨上你了。”席白川覺得她的處理方式有些不妥,“你應該讓朝臣去提出,或者你遞了奏折讓禦史去反對。”
說著,他又敲了一下她的腦袋:“現在你遇到事情都不和我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