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晏晏的氣量太小了
前方的街道忽然傳來熱鬧的沸騰聲,玉珥腳步一頓,探頭望去,首先看到的便是使團的旗幟,再一看,看到了高頭大馬上的席白川,她一愣,才想起湯圓跟自己說過,出使北沙的使團下午便會入城,他們現在應是恰好遇上了。
前方禁衛軍開道,玉珥便退到了一邊,和百姓混在一起,微微仰起頭眯起眼,看白馬上那一聲華貴的琅王爺。
這種感覺有點奇妙。
以前不是和他並肩就是他仰望著她,這還是第一次,她用這樣的角度去看他。
唔,她似乎能理解,為什麽他會被稱為帝都第一美男子了,曖?這莫名其名的虛榮的驕傲是怎麽回事?
玉珥掩嘴輕咳一聲,不想這一咳,原本走出幾米遠的席白川忽然回頭,在雜亂的人群中,準確無誤地找到了她的身影,玉珥一愣,下意識低頭,藏了起來。
使團還在繼續往前走,席白川似乎沒看到她,已經進了宮門。
玉珥彈了彈衣袖,也準備打道回宮了,回頭吩咐眾人回宮,卻發現少了一人:“清公子呢?”
她這麽一問,所有人都四處找起來,但奇的是,周邊都沒看到他,湯圓急道:“該不會是剛才人多的時候,被人擠開走丟了?”
玉珥若有所思地想了一陣,竟格外冷靜,隻道:“你們在城內四處找找,又不是小孩子,拐不走的。”
“是,殿下。”將找人的任務交給護衛們後,玉珥便和湯圓先回宮了。
湯圓顯得比玉珥著急:“殿下殿下,清公子不見了怎麽辦?他會不會被人騙走了啊?奴婢聽說,帝都最近經常失蹤人口,其中不少相貌清俊的男子呢,都被賣到江南一帶的南風館去了。”
“收起你的奇思妙想,就算真有這種事,也不可能這麽倒黴偏偏落在他身上。”玉珥不在意地笑了笑。
湯圓絮絮叨叨:“這不一定啊殿下,您想想,清公子的相貌是一等一的好吧?他又不會武功,又人生地不熟,我要是人販子,我肯定也拐他。”
玉珥笑了笑,反問道:“你怎麽知道他不會武功?你怎麽知道他沒一點自保能力?”
“難道他有嗎?”湯圓喃喃問。
“一個生母卑微,在皇宮裏備受排擠,甚至還沒有封號的皇子,卻能安然無恙活到成年,甚至來到大順,成為我皇太女的良夫……你也是在宮裏長大的,你想想,如果他沒有點本事,能做到嗎?”玉珥撫了撫袖子,笑得別有深意,“要麽就是他自己有能力,要麽就是有人幫他,所以你就不要把他當成個瓷娃娃看到,他發作起來,沒準你都會被嚇到。”
湯圓眨眨眼,是這樣嗎?
玉珥沒再說下去,大步回了東宮,她要去找某人算賬,昨晚吃完就跑,還不幫她清理,天下哪有這麽好的事?
玉珥襲擊到了東宮偏殿,卻被告知琅王爺還沒回來,現在估計在禦書房和順熙帝匯報此行,玉珥便大搖大擺坐在了他殿裏的軟榻上,將宮人都趕出去,順手拿起一個桔子掰開吃,又看起他的書來。
她家九皇叔,涉獵很廣泛,總之什麽有趣就看什麽,他房裏一堆亂七八糟的書,她隨手就抽到了一本……《房中術》。
玉珥看書名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等到放開一看到裏麵赤身裸體交纏的男女,頓時嚇得叫了一聲,將書像燙手山芋一樣丟了出去,那本書恰好落在了一個人的腳邊。
那人彎腰拿起書,一看就笑了:“我說晏晏跑來找我做什麽,原來是來看書啊。”
“你你你簡直淫蕩猥瑣下流,怎麽看這種書啊!”玉珥連連拍手,像是要把剛才拿過那本書的觸覺給拍掉,一臉的嫌惡和嫌棄。
他卻是笑了:“皇叔畢竟沒和別的女人試過,若是不多看這方麵的書補充下知識,又怎麽能讓晏晏舒服呢?唔,而且不看,哪知道有那麽多新花招,昨晚晏晏的新婚之夜也不會過得那麽酣暢淋漓。”
玉珥:“……”為什麽他總是能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而且、而且什麽酣暢淋漓!!!
“無恥!不要臉!”她痛斥,“真是知人知麵不自信,衣冠禽獸就是為你量身定做的,我都不知道你私底下竟然是這樣的。”
他將書放在架子上,走過去攬住她的腰,低笑道:“晏晏放心,我每次看,都是把裏麵女子的臉自動替換成你的。”
玉珥:“……”
他忽然低頭,親親她的眉心,聲音低柔道:“晏晏,幫我寬衣好不好?”
“自己又不是沒手。”嘴上不饒人,但玉珥已經將手搭在他的外袍上,將他的外袍脫下來掛在衣架上,還沒掛好,就被他從後麵一把抱住,他枕著她的肩膀說:“總算回來了。”
這一聲歎息格外感慨,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去了幾年,玉珥好笑又好氣:“裝模作樣,要是真想帝都,怎麽一封信都不寫回來。”
“我寫信帝都能收到嗎?”他笑著反問。
玉珥一愣,剛想問為什麽收不到,話還沒說出口,她自己已經反應過來,這廝是又玩文字遊戲呢,他說的是想帝都,並不是說想帝都裏的誰,他寫的信隻能到人手裏,卻到不了‘帝都’手裏。
玉珥怒了,一把推開他:“那你就讓你的帝都去幫你寬衣給你抱吧。”
席白川連忙長臂一撈把人拉回來,哭笑不得:“這就生氣了?氣量也太小了。”
“你氣量大,你氣量大因為一件事,將近兩個月都冷漠對我,你有本事繼續冷漠著啊。”
席白川被她推得一個踉蹌,往後退了兩步扶住桌子,幹脆坐在了桌子上:“你要我怎麽回複你?你給我寫了兩封信,兩封都是在說你即將納夫了,難道我要回信說恭喜嗎?晏晏,我又不是聖人,我做不到。”
“那、那是因為你寫給我的第一封信那麽冷漠,我……”
席白川慢悠悠道:“寫給你的信是和公函一起送入京的,這就意味著內閣可能看到,你父皇可能看到,難道你要我在裏麵寫一堆膩膩歪歪?”
“……是這樣嗎?”她都誤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