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她爹怎麽能這麽奇葩
玉珥收到禮物時,氣得直接將東西摔了,拂袖而去,眼不見為淨。
越發臨近最後關頭,玉珥越是牙癢癢,心想那混蛋氣量也太小了,至於生這麽久的氣嗎?又不是沒示好,這麽傲嬌,活該到現在還孤家寡人!
按說新人不必等到宴席結束才離去,就像孟楚淵,陪了一半便走了,但玉珥卻半點沒動靜都沒有,繼續和蒙國使臣推杯換盞,好不熱情的模樣,半點身為新人的自覺都沒有。
後來還是使團的人看出她是故意,怕她嫌棄他們家皇子,掃了他們的顏麵,連忙含蓄地提醒她該去洞房了,她才被湯圓拉走。
玉珥其實有五分醉了,倚著軟轎,半闔著眼睛望著宮牆下的張燈結彩和一個個喜字,神思不禁有些恍惚。
這是她的婚禮。
她和別人的婚禮。
此時她的心情和當初納駙馬時完全不一樣,那時候她還沒喜歡上席白川,還沒發生這麽多事,所以無論是誰都沒關係,可如今,她心裏很清楚自己有誰,想起當初在南海,和他耳鬢廝磨的模樣,心口便是一陣壓抑的悶痛。
軟轎晃晃悠悠到了東宮,寢殿已經被布置成婚房,她站在門口望著那對燃燒過半的喜燭,望而卻步。
湯圓低聲喊:“殿下?”
玉珥定了定神,走了進去。
楚一清並沒有和‘新娘等新郎’一樣坐在床頭含羞帶怯,而是坐在桌前,自娛自樂地把玩著一對金樽杯,神態輕鬆,見她進來,還抿唇朝她笑了笑。
湯圓等人無聲無息地退了下去,還順便關上了門,聽見門哢嚓一聲關上,玉珥竟發現自己有些害怕。
他倒是落落大方,躬身朝她行了個禮:“臣,楚一清,見過皇太女。”
“免、免禮。”玉珥結巴了一下。
楚一清行禮後便端端正正地站在那,十分女氣的緋色長袍將他的麵容襯得越美如冠玉。
“夜深了,臣伺候殿下就寢吧。”他微微彎起嘴角,露出一個分外魅惑的弧度,然後便動身來牽她的手。
礙於兩國邦交,玉珥強忍著沒甩開,十分被動地被他拉到了鳳床邊,然而就在他扶著她坐下時,她早也忍不住了,倏地起身,退開了幾步。
楚一清手還在半空中,保持著要扶她的姿勢,玉珥不敢看他的眼睛,一言不發轉身就往外跑,可她萬萬沒想到,門竟然鎖了!
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她皇帝老子幹的事!
真是知女者莫若父,居然看出她肯定會臨陣脫逃,弄來了這一招。
“殿下,有何要事需出門麽?”楚一清從後麵走了上來,竟然直接抱住了她,玉珥渾身打了個激靈,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漲紅著臉,用力掙紮,可她畢竟是女子,哪能是楚一清這個成年男子的對手,她又惱怒又羞憤,剛想拿出皇太女的威嚴嗬斥他,他便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殿下,窗外有人窺視。”
簡簡單單一句話,倒是將玉珥安撫了下來,她偏頭瞥了一樣窗戶,果然看到了一個混在竹影中的身影,從外形上看,似乎是個內侍。
玉珥明白了,一定又是她爹!
以前怎麽沒發現,父皇這麽……奇葩呢!
楚一清又道:“臣知殿下一時半會還無法接受臣,但如今情況卻是無法多生枝節。”
“你想如何?”玉珥鎮定問。
楚一清輕柔一笑,如桃花綻放:“做做樣子便可。”
玉珥靜靜地吐出一口氣,不就是演戲嘛,剛想答應,身後的楚一清不知為何,忽然將重量都壓在了她身上,像是失去了力氣那般,玉珥一愣,以為他是入戲了,便道:“我們到床上去再繼續。”
後背的重量忽然消失,而後便是一聲‘砰’,像是重物落地。
玉珥猛地身,一眼看到被丟在牆角昏迷不醒的楚一清,再一眼便看到站在自己麵前,一身內侍打扮,卻難掩矜貴氣質,麵色冷峻的……席白川。
“殿下想和他到床上怎麽繼續?”他嘴角忽然勾起了一絲清淺的弧度,但那聲音卻透著無邊無際的寒冷。
玉珥完全沒想到原本應該在千裏之外的席白川,此時竟然穿著內侍的衣服,出現在了她的婚房內。
一陣清風拂來,玉珥愣愣地扭頭,看到打開的窗戶,忽然明白了——剛才在窗外窺視的人是他!
在他這樣的目光注視下,玉珥一陣心虛:“你、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席白川往前走了一步,清俊的眉峰微微上挑:“你當然不希望我回來,我一回來就打擾了你的洞房花燭夜,你怎麽會願意呢?”
玉珥知道,他一生氣就愛用這種陰陽怪氣的語調說話,可他有什麽資格生氣?她納夫的事情又不是沒告訴他,相反,她還一直在等他的回複,在等他給她出主意,可是他卻一連半月一封信都沒給自己寫,如果不是真的無可奈何,她又怎麽會穿上這喜袍?
玉珥咬了咬牙,氣極反笑道:“是啊,你知道打擾到我,還不趕快出去!”
這句話讓席白川的臉色更陰沉了些,他往前走了一步逼近她,似怒非怒,似笑非笑:“讓我走?”
玉珥倔強地揚起頭:“是!”
席白川的眼睛映著一團火,正熊熊燃燒著,玉珥身上這喜袍越發的刺眼,像是那能助長火勢的油。
“晏晏,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最不喜歡欠人,今兒是我搞砸了你的洞房花燭夜,怎麽說我都給賠你一個才是。”
一進一退間,兩人已經來到了床邊,玉珥心裏又難受又煩躁,沒去注意他眼神已經變味,隻道:“怎、怎麽賠?”
“嗬。”他輕笑,“那不如我來代替新郎,賠給你一個洞房花燭夜。”
玉珥倏地瞪圓眼睛,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再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席白川壓在床上了。
“席白……”
他狠狠堵住她的嘴,直接將她的唇咬出了血,玉珥氣極,沒想到他會突然發作,不想他得逞卻又無可奈何,咬牙屈膝,想將他撞開,但席白川的反應更快,倏地眯起了眼睛,手指在她腰間某個穴道到一點,她便覺渾身酥麻無力,別說是推開他了,就是抬手都難。
她怒罵:“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