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情人遊戲
不給他再思考的機會,玉珥忽然伸手扯掉他的腰帶,一手從他衣裳內探進去,另一隻手撫摸著他的臉,踮起腳尖來吻他的唇,唇舌交纏,肌膚相貼,兩人都皆是顫了一下,熟悉又陌生的情愫就像是煙花,在胸口‘砰’的一聲炸開,兩人皆是恍惚了一下,略有些不知所措。
“晏晏,你怎麽了?”席白川清晰感覺到自己身體裏有一股給燥熱正在沸騰,這種純屬本能的反應他根本控製不了,但他還不至於不分青紅皂白就對她做什麽,拉開她的手,避開她的唇,伸手扯過衣架上的衣袍披在她身上,一番動作行雲流水,等玉珥反應過來,他已經退後了幾步。
玉珥眼角濕潤潮紅,如畫的眉眼帶著一絲媚氣的笑,像極了勾引書生的狐狸精,她往前一步,不滿地嘟著嘴:“皇叔幹嘛躲開呀?”
席白川平複下來微亂的呼吸,聲音帶著些黯啞:“你今天很反常,從你去見陛下後就不對勁,你先冷靜一下,一件件告訴我你經曆的事。”
如果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她,那她會做出這種事情除非是被下藥或者受了刺激,可她思路清晰臉上也沒出現異樣,想來也不是被下藥,那隻可能是受刺激了,他有些惱怒,在他昏睡的那三個是時辰裏她到底經曆了什麽,為什麽會做出這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沒什麽啊。”玉珥笑著,跳著歡快的步伐跑到他身邊,直接把他抱住,肩膀上披著的外袍再次脫落,壓在他的腰帶上,那畫麵竟無端帶著幾分糜爛。
他穿著交領錦袍,扯掉了腰帶身上的衣袍便能輕而易舉解開,他露出了一線玉色肌膚,精致如南海最好的玉石。
玉珥眼神朦朧,微涼的指尖從上至下滑落。
最後一絲理智全部崩盤,席白川不是柳下惠,他心愛的女孩對他又是投懷送抱又是刻意勾引,他能忍下去才有問題。
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壓向自己,一番天旋地轉就把她壓在了軟榻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眸底翻滾著炙熱的情意,無形的曖昧和高溫從天而降籠罩著他們,彼此的呼吸都是粗重的,一個自下而上,一個自上而下,絲絲縷縷地交纏在一起,最後也不知到底是誰先動作,咬住了對方唇。
都正值血氣方剛,這一吻便如幹柴觸到了烈火,無需任何助力便能點燃彼此。
從軟榻上滑下一件件衣裳,長袍、中衣、長褲……
玉珥身體逐漸發熱,他的唇虔誠地膜拜著她,她緊咬牙關控製那一聲聲即將溢出的呻吟,眼角濕潤,慢慢滑下淚水,也不知是情動的歡愉還是被強行壓下的悲涼……
他忽然輕輕咬著她的下巴,手在她的腰眼輕輕摩擦。
“本不想這麽快的……嗯,可是你為什麽要來故意撩撥我?”
玉珥笑了一聲,緊緊抱著他的脖子,媚眼如絲,吹氣若蘭:“你要的不就是這個,既然你要,我給你便是。”
他的動作一頓,抬起頭望入她也動情的眼眸中:“你說什麽?”
玉珥依舊笑著,那笑容似真似假,隻是長睫微微一顫,便有淚花從眼角滑落:“沒什麽呀,你快繼續,做完了快些離開,別被人看到了。”
胸腔中的炙熱感好像正在一點點冷卻,源於衝動的欲望也慢慢的從他大腦撤離,他被玉珥接二連三的行為刺激得無法思考的大腦此時也重新運轉起來,席白川深深地望入她的眼睛:“你給我說清楚些,你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皇叔這麽多天以來對我的種種親吻和曖昧,最終的目的不就是我的身體嗎?”她微笑著起身,如蔥根一般白皙的手指在他鎖骨處輕輕摩擦,“你的步步為營很好,若我有耐心我當然願意陪你再繼續玩下去,隻可惜我現在當真厭煩了這樣的情人遊戲,所以……”
適才滾過血管尚且熱燙的血液此刻竟然冰封起來,凍在身體內不再流淌,若是說前世他最痛的事情是一次次放開她,那麽那些肝腸寸斷其實加起來都不如她此時這一番話來得更誅心。
席白川的臉上褪去情動的潮紅,取而代之的是揮之不去的蒼白,他身體僵硬地起身,怔怔地看著她,幾個詞從唇齒溢出來好似也變了聲調:“厭煩?遊戲?”
玉珥側開頭,不想再去看他那淒入肝脾的眼神,淡漠道:“皇叔不必這樣看我,你情我願,我們誰都不勉強。”
不勉強?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席白川按著她的肩膀,手上的力道幾乎捏碎了她的肩骨,眼底充斥著即可便能破繭而出的怒火:“孟玉珥,你看著我的眼睛,你再說一遍,我在你心裏到底是什麽?”
“皇叔、老師和……”她滿不在乎地笑笑,輕佻地看著他,“一個癡心妄想當我駙馬的人。”
……
這個女孩,是他最珍惜的人。
前世今生,他一直把她放在最珍重的位置,不忍傷害,不忍褻瀆,用最真誠的愛意和最滾燙的鮮血在供養著,他一直以為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她終會看到他的好,但這些都是他以為,現實卻是,她的心,永遠都那麽冷,怎麽捂都不熱。
他算是明白了,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把他滿腔真情,滿腹愛意當成一場遊戲,好奇時便靠近觸碰,厭煩時便棄如敝履,適才會主動勾引他,大概是想補償他,或者算是陪她玩一場遊戲後的報酬……瞧瞧,她是個多冷血又自私的女人。
席白川的心和身體都涼透了,慢慢起身把衣服再一件件穿上,背對著她,不想再去看她一眼。
玉珥漫不經心道:“其實,如果不是被父皇發現我們的事情的話,或許我還會再陪你多玩一段時間,隻是現在父皇要我在你和皇位麵前做出選擇,我隻能這樣啦。”
原來如此,原來是被皇帝發現了。
係腰帶的手頓了頓,席白川緩緩閉上眼睛——倘若剛才他對她突然說出那些絕情又傷人的話抱有幾分懷疑的話,此時便是全相信了,畢竟在家國和他之間做選擇,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選擇前者了。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當真是走不到她心目中最重要的位置。
“晏晏,玉珥,孟玉珥,你當真是我見過最狠心的女人,誰都不及你的萬分之一。”他聲音平淡不悲不怒,聽得玉珥的心一陣絞痛,拳頭緊緊捏緊軟榻的邊緣,忍住想去抱他的衝動,揚起眉梢笑了:“是嗎?那也沒辦法,我是皇叔帶大的,隻能說你帶壞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