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惡之源
“一百二十萬！”一個女子叫道，看起來精明強幹，一副女強人的模樣，誌在必得。
莫強用手撐著下巴，卻是一時間沒有參與，不過不斷在手背上敲打的手指卻是透露出一絲緊張。
“二百萬！誰也別再搶了，這幅畫，給我莫老三這個麵子！”一個墨鏡老頭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緩緩取下墨鏡卻是自有一副威壓。
此話一出四周一下沉寂下來，一時間沒人往上提價，主持人臉上一變，這個價格雖然有些可觀卻還沒有達到他預想的程度，“至少要賺個盆滿盅滿才行。”想著這次的提成，主持人盯著莫老三卻是張口，繼續往下誘惑性的挑撥道：“還有沒有價位更高的？二百萬第.……一……次！”說話抑揚頓挫，卻是暗暗的拉長聲音沒有往下繼續說，掃視著下麵的眾人。
“莫總都來了？看來這個寶貝歸他了。”
“那可不一定，我看呀，總有不給麵子的。”
“我說呀，倆百萬，我看是不值。”
下麵又開始蠢蠢欲動，終於後麵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五百萬！”
如同一滴清水進入油鍋，下麵直接炸鍋了，眾人開始激烈討論起來。
“什麽五百萬！太敗家了！”
“這個價格高了，非家底雄厚之人不會出這個價。”
“居然有人真的掃莫老大的麵子？”
讓眾人紛紛側目，隻見這是一個俊朗的少年，看起來瘦削卻很有氣質，站在那裏如同一顆筆直的仙人鬆，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美感。
“小兄弟，可否賣我莫老三一個麵子？”見麵前這個粉麵少爺模樣的青年要搶，莫老三有些不悅，提高音量大聲的請求道，不過那語氣卻有些生硬，似乎是命令而不是請求。
而莫強看了一眼他，沒有理會，卻是直接對著遠處被這價格嚇得目光呆滯的主持人叫道：“哎，主持人，你看現在都沒有繼續競價，你是不是該落槌了？”此話一出，卻是激得莫老三胸口起伏，喘著粗氣看著莫強，嘴裏狠狠道：“小子，我記住你了！”這個畫二百萬已經是他的底線，作為一個不懂藝術的人來說，這已經是他能夠接受的最大範圍。
主持人一愣，趕緊下來扶著莫老三坐下，看著莫強臉上堆滿笑意，環視一周大聲說道：“這位先生出五百萬，還有沒有更高的，一次，倆次？.……三次！成交！”
說完，將這幅藏品給莫強包好，抬了下去，繼續主持著下一件畫作。
這第二件畫作是一個現代畫，上麵畫著一個扭曲的試管，裏麵有著一張猙獰的臉，畫得惟妙惟肖，一出場就吸引得大家收回放在莫強他們身上的目光，轉而放在這上麵。
“這.……畫得太好了！”一個老總摸了摸頭，愣了愣卻是蹦出這一句話。
“這幅畫感覺有些奇怪，莫強，你看。”徐鈺指著那畫作上的人頭，太過逼真了，而且從他後麵盤繞的發髻老看，似乎是一個道士？
當這幅畫一出來，莫強就感覺到了一絲絲怨氣附著於其上，不過整體上來講，卻是很淡，莫強眼中精光一閃：“如果是臨摹的畫，用的真實模特，那這畫中的人頭其實是還沒有失去生命力的！”當他打開青冥眼時，就發現了這頭顱中，卻是沒有瞳孔放大的跡象，但那痛苦猙獰的表情如同有人活生生被割下頭顱放在麵前一般，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主持人在台上踱著步子，臉上帶著得意的表情：“這幅畫老實說，可能有些朋友第一眼看到就覺得不大舒適，但是，這正是代表著我們齊振宇老師傅的工藝精湛！起價一百萬！”這話一出，有些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開始競價，這幅畫莫強沒有去爭奪，最終以二百萬的高價被莫老三購得，他抱著那畫，得意的將目光掃向莫強，似乎是想找一點成就感，然而莫強隻是輕輕掃了他一眼然後就背過身去。
“這小子.……”莫老三滿臉無奈。隻得將目光投向眼前的畫，他看著這畫，隻覺得人物十分逼真，“嘖嘖，畫得真有水平。”他用手指著上麵的人頭，越看越著迷。
這時候，莫強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人在碰他，一轉身卻發現這不正是這次展館的主辦人陳老板，隻見他披著一件西服，身旁有著幾個保鏢，此時正眯著眼看著他。
莫強臉上勉強擠出笑容，對著他一笑：“陳總你好。”而他也趕緊將手伸過來，用力的握住莫強，大笑道：“你好，你好！”
“陳總，你找我有什麽事嗎？”莫強直接將話題挑明，也不想在這人情世故上多花時間。
陳總往身後看了一下，確認現在沒幾個人盯著這邊，便小聲說道：“先生，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次畫展好像您不在受邀之列吧？”說完他聳聳肩，臉上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這時候徐鈺見莫強被質問，忍不住站了出來，神色激動：“你們的規矩還真是有一套？我們路過你這裏，是你們保安邀請我們進來的，管我們什麽事，不是說來的都是朋友，你就是這樣對朋友的？”
她連珠炮似的說完，周圍的人都愣了一下，陳總掐滅煙頭，微微向前彎彎腰，向著二人賠著笑臉：“這位小姐，你還真是可愛，不過，我想你們可能誤會了，我來這裏的目的是想讓二位進貴賓室好好的招待下二位，畢竟剛才先生捧場，一擲千金，讓陳某佩服這氣概！”一隻手背在身後卻是捏的青筋暴起。
“這？好，那就多謝好意了。”莫強也是藝高人膽大，直接拉著徐鈺在他們的帶領下來到貴賓室。而一進去發現裏麵還有一個少年，穿著華麗，正仰著頭看著外麵的拍賣，看那雍容的氣質似乎也是非富即貴。
聽見有人進來，他頭也沒有回，仍然看在外麵，陳總臉上一抽搐，對著莫強解釋道：“這也是今晚的一個貴賓，他父親是我長期的生意合作夥伴，你們都是我的客人，今晚祝你們開心。”說完，帶著幾個保鏢退去。
莫強拉著徐鈺坐下，正思考著今晚要不要離去，外麵的主持人賣了一件又一件的藏品，似乎今晚不打算將那壓軸的《聖母的憂傷》拿出來，他有些索然無味。這時，一旁的華衣少年確實冷不丁來了一句：“怎麽？和土豪坐在一起局促了？看你們的樣子有些緊張啊。”
“有病，你知道我是誰嗎？”莫強眉毛一挑，卻是直接反擊了過去，而少年沒有想到莫強居然這樣說，他有著一瞬間的錯愕：“你……你是誰？“隨後在腦子裏開始搜索自己的上層交際圈，發現卻沒有莫強這個人的消息，難道是一個窮鬼豬鼻子插大蔥裝象來了？
他臉上神情緩和下來，重新恢複那不可一世的模樣，慵懶的說道：”喲，你是誰？讓我猜猜，你以為你進了這貴賓室你就真他麽把自己當貴賓了？別的不說，今晚我在這裏買了一百萬的畫作，怎麽樣？“
見莫強沒有說話，他有些氣急，而這時外麵的一個主持人又在拍賣，這件作品已經飆升到了四百萬，而他看了莫強一眼，眼神中充滿了挑釁“看清楚，土豪是怎麽花錢的，看著啊。”，隨後將手裏的牌子一舉，拿起桌上的對講機往主持人耳麥一說：“我出四百五十萬！”
這句話一出，下麵隱隱有些沸騰，而莫強也是稍微提起了一些興致，幹脆拿起牌子輕輕的加價：“五百萬~”，如同這花的不是真金白，銀仿佛隻是一堆無用的數字，讓少年呼吸一緊。
而徐鈺則是抓住莫強的手，嗔怒道：“強。你怎麽和這小子鬥起勁來了，買些用不著的東西。”
莫強隻是對她一笑，接著也學著那少年的姿勢，挑釁的說道：“我就喜歡陪小孩子玩玩兒。”
少年感覺受到羞辱，臉上一下騰得變得發紅，他深吸一口氣，直接加價道：“一千萬！”這話一出，如同被抽幹了所有力氣似的，癱軟在沙發上，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而外麵更是沸騰。
“土豪出現了！”
“這是哪一個財閥，這麽狠？”
“不會是拍賣場請來抬價的托吧？”
下麵的拍賣者們都一個個討論起來，而主持人也是不自覺的將目光掃向貴賓室，目光中猶如看到了金礦。
見莫強沉默的坐在那裏，少年臉上帶著得勝的笑容狂妄的說道：“怎麽樣？屌絲，大爺我給的這錢夠不夠，夠你幾輩子生活費？”腳都幹脆一翹，放在了茶桌上，整個人抖著腿，端是不可一世。
然而，莫強卻是嘴角露出一個弧度，在他錯愕的眼神中將對講機從其手中拿出，輕描淡寫的對著主持人加價道：“我出二千萬。”短短的五個字讓下麵的眾人差點懷疑自己耳朵，變得死一般的寂靜，而少年則是一個趔趄，從桌上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