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忙活了一整天,她的嗅覺都失靈了,竟然沒發現自己餿得都成潲水馬桶了。真虧夏楓眠和辛宇文和她呆了一整天,都沒發現。夏楓眠三個字在她腦海裏劃過,他親吻她的畫麵不由得自動播放出來。
尚嵐使勁搖頭,把旖旎的畫麵給甩掉。那都是幻覺!幻覺!可是他的告白如此的真實,回想起來仿佛他扔在她的耳邊低語說:“我喜歡你。”尚嵐惆悵地皺起小臉,夏楓眠為什麽要喜歡她呢。這樣還讓她明天以什麽麵目去麵對他啊。
要不她辭職算了,至少不用和夏楓眠打照麵,可是她一天的工資怎麽辦,她可是累死累活的呀,難道要免費幫他打雜了嗎。她才不幹呢。她握著手機,調出夏楓眠的聯係頁麵,卻遲遲下不了手。
要給他發什麽信息呢,和他說明自己明天不去上班,問他能不能結了今天的工資?啊,她怎麽能做出那麽不要臉的事情啊。
正在苦苦搜刮要發送的文字的時候,她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而且還轉到來電顯示的頁麵去,來電的正是她煩惱著的對象。
尚嵐看著‘夏楓眠’三個大字,手一滑,差點把手機扔到了地上。幸好她反應快,及時接住了手機,才免得‘粉身碎骨’的下場。
可是手機鈴聲仍然不屈不饒地響著,尚嵐捧著它仿佛在捧著一顆定時炸彈一般。
要不要接了,然後直接把她的決定和他說,來個快戰快決。可是她說了不就等同於她因為他的告白害怕逃跑一樣嗎?這不就顯得她很膽小和小氣?
她在腦海中做了一係列的鬥爭之後,手機終於停止索命一樣的鈴聲,尚嵐心裏感到慶幸之餘又有點可惜。要是它再堅持一會,說不定她就會接了呢。
剛想放下手機,手機畫麵又重新亮起來。尚嵐一著急,要掛斷電話,結果劃錯,按到接聽的電話鍵上去了。
尚嵐:“……”糟糕!
不一會,手機傳來富有磁性的聲線:“喂?小嵐,在嗎?”
尚嵐:“……”她能不能說她不在?
“我知道小嵐你是在的對吧。要是你想和我說話,那就聽我說,聽完之後你再考慮要不要說好不好。”他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小嵐,今晚的事情,我知道是我的不對在先。我不應該在你傷心的時候,趁虛而入的。”他小小地歎了一口氣,繼續說:“可是我真是替你不值,憑什麽他在和別的女人親親熱熱,你卻要在暗處獨自流淚呢。”
尚嵐回想起今晚的畫麵,不由得消沉下來,心裏一陣陣的揪痛。
“所以,我隻希望能充當小嵐你的支柱,希望你傷心的時候能夠想到我,我會一直陪伴在你的身邊的。”他聲音帶上了急切:“小嵐你是蘇家的人,還是尚家的總裁,而我不過是個歌星,我應該有自知之明,配不上你的。”他自嘲地笑了笑。
尚嵐心裏一急便脫口而出說:“才不是!我從來沒這樣想過!”
蘇景坤苦笑一聲說:“小嵐,你終於願意和我說話了嗎。”
“要是小嵐,不喜歡我那樣子做的話,我不會再做過越矩的行為。可是也請你可不可以讓我作為朋友的身份繼續留在你的身邊,就算得不到你的回應我也無所謂。隻要你在傷心的時候,能夠想起我,我就滿足了。”
尚嵐心裏其實早已經動搖了,在蘇家那次在簽名會的現場,要不是夏楓眠及時出現拯救她,她一定,沒辦法成功脫離困境。她欠他的何止一份情誼。
聽完他一番話之後,她忍不住捂緊嘴巴,不停地點頭。那邊的夏楓眠看不見她的動作,回應他的而是一片寂靜,他的心也隨著時間一點點沉了下去,他失望地說:“果然不行嗎?”
尚嵐心一驚著急地說:“不是的!”
夏楓眠大喜道:“那小嵐你已經原諒我了嗎?”
尚嵐靦腆地說:“你以後可不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了。”
夏楓眠說:“嗯!隻要小嵐你一天不同意,我絕對不會做的。”
這話說的微妙,什麽叫她不同意,說得她有一天會出軌似得。她不滿地嘟起嘴唇說:“喂喂,說好了,我們隻是朋友而已啊。”
夏楓眠輕笑說:“當然。”話音裏麵完全沒有反省的意思,尚嵐和他聊了一會之後,心裏的芥蒂慢慢消失不見。
尚嵐看了看時間發現他們已經聊了一個小時,她趕緊掛斷電話說:“很晚了,我要洗澡啦,再見,明天見!”
夏楓眠望著通話結束的屏幕,嘴角扯出一個魅惑地笑容。刺眼的光芒在黑暗的房間中顯得格外的突兀,不過很快就恢複為一片黑暗。夏楓眠躺在沙發上,窗外皎潔的月亮從落地窗投入清冽的光芒,B市鋼筋樓棟林立,很難得能見到如此明亮的圓月。這是不是一種幸運的象征呢,他想著。
忽然一個柔軟的重物跳到他的肚子上,像是把腳下的地方當作自己的小窩似得蜷縮成一團,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夏楓眠撫摸懷裏的小貓,柔軟的白毛讓他溫暖到心底。它偶爾顫抖的耳朵連帶著黑須也一齊顫動起來,可愛的模樣讓人無法自拔。他想起尚嵐平日精神奕奕的模樣,和貓咪一樣惹人愛憐。他情不自禁輕笑了兩聲,然後徹底躺在了沙發上,真期待明天的見麵呢。
尚嵐洗簌完躺到床上玩了許久的手機,看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而去,她惆悵地看著天空清冷的月亮,心情越發沉重。
為什麽景坤還不回來呢。尚嵐將自己蜷成一團,緊緊抱住了懷裏的被子,難道真如她想象中那樣,蘇景坤和鄭雯冉快活去了嗎?
她在心裏想象兩人擁抱的畫麵,心髒一陣陣的抽搐。她無法忍受蘇景坤身下躺著另外一個女人,一點都不可以!“啊啊啊——”尚嵐突然蒙頭發泄似地大喊了起來。喊了一會之後,她累了,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隨即,她又變得消沉,整個人像被陰霾籠罩一般。她手背搭在眼睛上麵,透明鹹澀的液體從眼角迅速滑落最後沒入了耳鬢中消失不見。
她在嘴裏喃喃說:“景坤,你到底去哪裏了,為什麽那麽久都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