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夏楓眠身上有和蘇景坤相似的氣息,讓她覺得特別安心。她於是把溫恒和她的愛恨情仇都說了出來。
末了,現場的空氣靜謐地可怕。
尚嵐心裏一驚,擔心地抬頭望向夏楓眠,隻見他陰沉著臉,看起來好像是在生氣的樣子。畢竟他隻是今天剛認識的人,可能一下子無法承受如此巨大的信息量,又或許他根本對自己的際遇完全不敢興趣。她好像是在強迫別人聽似得。
於是尚嵐連忙擺手說道:“對不起,那個並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你把它忘記就好。”
“不是……”他充滿磁性的聲線現在正在醞釀著一場暴風雨一般。他突然暴起握緊尚嵐的手說:“既然他有那麽多的前科,你丈夫應該知道才對,怎麽會任由你一個人在他的地盤上到處閑逛!”
沒想到他的重點竟然在蘇景坤的身上,尚嵐不由得一愣,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那個……他可能是有事要做所以……”尚嵐喃喃地說道。
“保護不了妻子本來就是丈夫的失職!不行我要找他理論去!”說著,他直起身似乎真的要去找蘇景坤的樣子。尚嵐趕緊抱住他的手臂,哀求地對他搖了搖頭:“我求你不要去。”
柔軟的觸感又在手臂上摩擦著,夏楓眠又幾秒的失神,不留痕跡地與她拉開距離:“尚小姐,你難道要瞞住蘇總嗎。”
尚嵐腦海一片迷茫,她不知道如何是好,要是被蘇景坤知道溫恒對她做的事情,她怕蘇景坤會對她生氣。
蘇景坤對溫恒打擊了一次又一次,他現在幾乎被逼上了絕路,難不成要蘇景坤殺了他嗎?
她無法想象說出口以後會有什麽下場,所以她還是覺得不說出來的比較好。於是她近乎卑微地看著夏楓眠:“夏先生,算我拜托你了,不要把今晚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包括景坤,好嗎?”
她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起來楚楚動人,夏楓眠突然有些不舍,沉思了三秒,他艱難地點了點頭。
尚嵐眼中瞬間綻放出萬丈光芒,幾乎要將夏楓眠的眼前照亮。
“謝謝,我都不知道怎樣才能感謝你才好了。”
夏楓眠勾起嘴角邪魅一笑:“那就當你欠我一個人情就好了。”
“誒?”尚嵐無奈地撇了撇嘴:“剛覺得你是一個好人,現在就跟我要條件了,先說好我不是很有錢而已……”這話她說的真情實意,但是應該沒有人會相信後麵那句話。
聽聞,夏楓眠不可遏地笑了起來,爽朗的笑聲充斥著整個倉庫。他抹了抹眼角的生理淚水說:“你還真是有趣,不過我並不缺錢。”
尚嵐臉迅速漲紅,她怎麽能把人想象得那麽不堪,並不是所有人都衝著錢來的,何況他是大明星,一定很有錢,根本不缺她那幾個錢。
“那你為什麽說那麽令人誤會的話。”
“可能……是想留一些機會?”他近乎自言自語說道,尚嵐聽不清湊近他問道:“你說什麽?”
夏楓眠隻是微笑著說:“沒有。你可以叫我楓。”他轉移話題說道。
“楓……”尚嵐喃喃道,世界真的不可思議,她竟然能如此親密地喊明星的名字。
夏楓眠滿意地點了點頭:“對了,你還能站得起來嗎。”他對她伸出手說道。
尚嵐嚐試撐著墊子起身,剛才保持一個姿勢太久,隻是有一點酸痛,但是並沒有多大影響。很快現實就打破她的想法,她下一秒就往前跌去。
幸好夏楓眠及時接住了她,馥鬱的檀香瞬間迎麵拂來,那是很好聞的味道,讓尚嵐不自覺咯噔漏了半拍,反應過來後,她趕緊從他身上起來忙聲說:“抱歉。”
然後頭也不回往外走去。
夏楓眠意識到懷裏已經空了之後,她已經消失不見了。望著她逃亡一般的背影,不由得輕笑出聲。
尚嵐去洗手間把臉上的傷痕用粉餅遮蓋住,再套上了外套,整理好衣服和儀容,她挺直了腰板,從容無比,仿佛剛才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然後重新踏回前廳,她回來的時間太晚了,晚會擺明已經接近了尾音。
蘇景坤找了她許久,終於見到她從偏廳出來,他沉下臉問:“你剛才去哪裏了,怎麽一直沒有看到你的蹤影。”
尚嵐嘴一撇眼淚差點從眼角滑落,她真是委屈極了,明明先不見的是他,怎麽現在來責備她了。
見到她低著頭不說話,蘇景坤越發生氣,每次她這副倔強的模樣都能輕易將他惹火,於是他重新問道:“你難道沒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我不過去個廁所而已,沒什麽好說的。”尚嵐側過頭說道,她不敢直視蘇景坤的臉龐,她生怕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上廁所能去兩個小時?”蘇景坤繼續追問道。
尚嵐抿了抿唇不打算狡辯:“對啊。”
蘇琳芬遠遠就看到尚嵐,差點又驚叫出聲,這個女人不是已經……怎麽會完好地出現在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蘇景坤是恐嚇她,她連尚嵐都弄不死,他們這對夫妻是擺明要克她的嗎!?
想著她便轉身想要去找自己的兒子,卻撞上了過來的蘇漠山,蘇漠山看她神色猙獰的模樣,以為她又要發瘋一把握著她的手說:“你又要幹什麽!剛才在客人麵前丟人還丟不夠嗎!”
蘇琳芬瞪大了雙眼拉著他說道:“哥,我們的事情都被他知道了!”
“什麽事情,你瘋了吧!”蘇漠山一把抽回自己的手,似乎完全將她當作一個瘋子看待。
蘇琳芬再次將他的手緊握:“不是大哥,你聽我說,蘇景坤那個小子給我送了一副燃燒的畫,畫中的男人正在受盡火焰的折磨,難道不是他察覺了什麽嗎!?”
蘇漠山聞言全身僵硬,他咬著牙關一字一頓說道:“你剛才怎麽都沒有說。”
“我……因為在場那麽多人,要是說了出來,蘇景坤不就有證據證明這件事情嗎?”
“我真是被你氣死了!”蘇漠山甩開她的手,往前走了幾步,腦海飛快運轉著。
他們一直隱藏得很好,蘇景坤不應該會發現什麽蛛絲馬跡才對的。那幅畫大概隻是他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