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番外1

  據說,每一個女孩都是遺留在人世間的天使,上帝都會默默關注著,使其幸福、快樂。可是木槿卻像孤魂野鬼般在世間遊蕩,飽經所有淒苦與滄桑,任自風吹雨打卻無人問津。


  有人說,女孩來到這世上是來享福的,來做公主或來擔父母的掌上明珠的,可對於木槿來說,老天來是讓她來,是讓她來遭受無邊的痛苦,來背負孽債,讓她過得如肉體被螻蟻噬吞隻剩白骨,無論她做什麽樣的掙紮,它隻會死死掐住她的喉嚨,讓她走向死亡的深淵,有時我她向命運低頭,它才她我一絲絲喘氣的機會,來看一眼生命裏曾經出現的美好!

  木槿知道她一直不曾是她自己,她隻是一個被命運用來捉弄的傀儡!

  每周的周五,都是大多數人的福利日子的,可以早一點放學,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去玩。唯獨對於木槿不會太在意是星期幾?她更關心的是,她今天能不能在歸定的時間內回到家去。


  炎熱的夏天,太陽在空中已經沒那麽刺眼了,嘰嘰喳喳的課堂,聽到教室外傳來高跟鞋清脆的聲音,都回複了原來的平靜,本來三五個聚在一起討論的人都乖乖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好。年輕的班主任白色的高跟鞋,到膝蓋的小紅裙,站在講台上,下麵的同學都竊竊私語,更有男同學那裏捂著臉偷笑,她也呆呆的看著老師,感覺老師好漂亮,在想,她長大後穿上這樣的衣服是不是也會這樣的漂亮!

  當老師說出來今天放學了,我們周一見時,全班同學都好像沸騰了,終於有比看老師裙子的事更激動了,那就是放學!老師又敲了敲桌子,生氣的喊到:“安靜…安靜…周一得衛生評比,所以今天的值日生得留下來好好的把教室衛生打掃幹淨,聽到了嗎?如果做得好的話每個人會得到一朵小紅花的哦!”


  “全班同學齊聲答到:“知道了!”


  “還有把自己書櫃裏的垃圾,廢紙都清理幹淨,不得留一點垃圾。特別是趙小虎你的書櫃…”


  轟…全班人都哈哈哈的朝趙小虎笑了。


  “同學們再見!”


  “老師再見!


  老師走後,教室就如同剛剛經曆過一場腥風血雨的戰場,垃圾滿教室飛,人人都把自己幾天沒清理的垃圾從櫃裏拉出來了,沒吃完的發黴麵包,滴著地溝油的辣條的袋子,寫了一半的草稿紙,已經鋪滿了教室的地了。


  “扔完垃圾的人最後都捂著鼻子,背著書包匆匆走了,留下木槿組的人在教室裏。她們組大都是女生,她拿了掃帚開始清理垃圾了,她隻想早點打掃好衛生,然後敢快回家去,要不然她又要挨揍了。


  她隻是一心想著趕快打掃,隻看到她們組幾個也捂著鼻子在那裏討論著,並不知道說些什麽?

  突然,她的掃帚被人踩住了,我抬起頭,以夏嬌月為首的幾個女生正立在她前麵,夏嬌月捂著鼻子,略帶惡意的說到:“木槿,下周如果還想和我們一起寫作業,和我們一起在周三的體育課上玩的話,那今天的地你就掃了吧,你同不同意啊?”


  她當時就茫然了…如果我不能在規定的時間回家,她就會被挨打的,已經嚐到過挨打時刺骨的疼痛了,她已經害怕了那種感覺,雖然不是幾次,但她還沒有習慣!可如果…她不同意她們話,那麽下周,就沒有人願意跟她一起玩耍了…上學這麽久,沒有一個人願意跟她玩,她也沒有一個朋友,她在學校的所謂“友誼”,都是做交換來的,給人掃地,幫人打水,幫人到小賣部裏賣東西,甚至幫人到垃圾!來換取和別人一起玩耍,因為她害怕有更多人知道她沒有玩伴,沒有朋友!

  她想了會,夏嬌月不耐煩說,“到底想好沒有啊?木槿,這可是你的好機會啊!把握住啊,這時她眼角閃過一絲鄙夷!其她人那裏嘿嘿嘿的偷笑。


  她咬了咬牙說到:“好吧!”挨打就打吧,在家挨打也沒人知道。


  夏嬌月走前又補充到:“不許告訴老師你一個人掃地!”


  “要不,我們幫她掃一下吧…”


  “管那麽多嫌事幹嘛!走吧”


  她一個人吃力的掃完所有垃圾,又把桌子擦幹淨,鎖了門,狂奔的往家裏趕,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她要被挨打了,可她好像有一絲可以辯解的理由,就是在學校打掃衛生。


  可她的想法好像反了,她跑著進院子,母親那張陰桑著的臉,手上還拿著一根棍子,不等她解釋,雨點般的棍子就往她身上落下,打得她同得在地上翻滾。一邊哭一邊辯解。


  “我……在學校打掃衛生了…”嗚嗚嗚嗚


  “你以為你娘是吃素的,你看看你院子周圍的人,人家都回來了,我都問好幾人了,你們四點放學,你看看,現在都六點了,嬌月不是跟你一組的嗎?人家都那麽早回來了,你說說你去幹什麽事了?你還有臉跟我撒慌你掃地!今天真該好好收拾一下你了,越來越不像話了……”。


  “啊…疼……唔嗚嗚嗚唔”


  整個院子的人都圍了過來……都七嘴八舍的議論起來!

  “打孩子是不對的…孩子還小,啥都不懂,你看看才讀小學貪玩是正常的…


  “孩子不該這麽打,她正在長身體,身體會受傷的…


  “就說就說……


  “不管咋說…大人不該打孩子的。”


  白印月還正正有理的說:“我打自己孩子還輪到你們教育啊,跟你們有什麽關係,我就打能咋的!說著棍子又往她身上打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撒謊。


  “啊…啊…啊疼…”


  周圍的人都搖搖頭走開了,“真是不講理…哎…命苦的孩子…”或懷著你自求多福的眼神走開了。


  就是沒有人願意製止住她母親手中的棍棒。


  她母親進屋後,她躺在地上,身上傷痕累累的痛,已經鑽到骨了,裸露皮膚已經沒有地方完好,那明顯的紅印看著讓人猙獰。她的心似乎已經絕望……那痛讓我有種就這樣離開吧的想法。


  這時她看到院落的牆角出現一張偷看她的小臉,臉上沒有嘲笑,也沒有同情,而是一種讓人忘記疼痛的鼓舞。


  他偷偷的爬過來,輕聲的說到:“我扶你起來吧。”一雙明亮的眼睛,返拂可以照亮那一切黑暗。


  她推開那個陌生的人:“你走開……”眼睛呆呆看著天空。


  他什麽也沒說,坐在旁邊靜靜的看著她。


  天空突然黑了,雷聲陣陣,不一會兒大雨夾著閃電而來,隻看到他往他家方向走了回去,隻是有一隻腳是瘸著的,那蹣睛睛跚的腳步,好久才消失在院裏。


  掙紮了好久,她還是沒有從地上起來,每一次努力,都是傷口在撕痛,不一會兒,她似乎都泡在雨中,那種雨水的冰冷的刺激下,似乎使疼痛失去了一絲絲的感覺。她好像有種貪戀那種感覺,閉著眼在雨中享受那種感覺。突然意識到有人來了,睜眼一看,剛才那熟悉的眼睛又出現了,他撐著傘立在她身邊,很努力很努力的把她從水坑裏拉出來!

  他那幹淨的衣服也都濕了。


  本來她想把他推開的,因為她不允許任何人看到她的落魄,即使是陌生人也不可以,可是就在夜雨的冰涼裏,被他小手拉過的地方,有一絲絲的溫暖,所以她並沒有拒絕。


  後來她奶奶聽人說她挨打了,趕到了,她撲進她懷抱裏哇哇大哭了,奶奶看到她,也哭了。


  那一年相識的那一天,顧安白九歲,木槿八歲。那時候顧安白還沒有改名字,他還叫朱子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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