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木槿之死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就是曾經和自己共度朝夕過的人,蒼老狼狽的容顏,整個人佝僂著背,目光渙散,瞳孔無神,臉色蒼白。
“我問你,我們的木槿?她哪裏了………?”白印月語氣激動的問到。
“她……她在水裏?水裏………我還看到她……你看,她還對著我笑呢?”男子神誌不清的指著湖裏的位置,不停的對著水中指。
白印月目光隨著他指的方向,什麽都沒有,一看他人就是神經出問題了,這一切都是怎麽回事?
“我們的女兒到底去哪裏了?”白印月拉住男人的胳膊,再次大聲問到。
“剛才他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淩亦辰嘲諷的盯著白印月的後背,盯得她後背犯怵。
“怎麽可能?”白印月臉色慘敗的轉身,不敢相信的盯著淩亦辰。
她已經想到剛才那話是什麽意思了,就說木槿已經不活在世上了。
“怎麽沒有可能,你所站的位置,就是當年她遺體撈上來的地方!”淩亦辰瞪著她,一字一句的說到。
白印月的身體不停的在顫抖,聽到淩亦辰的話,神經崩潰,整個人攤倒在地,手支在地上,不停撫摸著地上的土,嘴裏不停的說著:“怎麽…!可能……怎麽可能?當初我走的時候…!她明明都是好好的……怎麽就沒了……”
“怎麽沒有可能……你和他都該死,為什麽木槿死了,你們兩人怎麽還活得好好的?”淩亦辰蹲下來,語氣冷得可怕,如同地獄啊鼻修羅那般淩厲陰冷。
白印月聽著淩亦辰的話,心裏沉重罪孽在不停鞭笞,麵色蒼白無力。
“當年你不過為了嫁給江恩佑,為了你的榮華富貴,你將木槿和她奶奶,就這樣丟在家裏,隨著一老一小的兩人,在家裏自生自滅,那時你是有多狠心毒辣,在你最後拋棄木槿的時候,她為了挽留住你,她被用毒打得暈過去,你不看一眼自己的親生女兒,就上了來接你的豪車……白印月……你說你該不該死……”
“是我的不對……是我的錯……”白印月伏在地上。
“白印月,這輩子,讓你活著,經曆所有罪孽和折磨,才是對你最大的報複!”
“木槿,她是怎麽沒的?”地上匍匐的人,聲音哽咽。
“就算你不問,我也會告訴你的!”
“你之所以離開,不過是他賭博欠了一屁股的債務,他欠債出去躲債去了,你過不慣天天被人砸家討債的生活,離開。而討債的人,還是依舊光顧,後來即使木槿帶著她奶奶搬了家,追債的人依舊還找到她。而在一次被追債,木槿逃跑,因為跑得太著急,落入這湖裏,被人發現時已經是第十天………白印月,你的心裏怎麽樣?好受嗎?”淩亦辰痛苦的表情,臉上的笑及其詭異。
“可憐的木槿……”白印月的臉貼在地上,感覺整個心髒都如同那湖水那麽冰涼,想著剛才淩亦辰的話,她這輩子對女兒的罪孽,真的死不足惜。那麽多年過去了,為何這一刻,她才知道真相。
淩亦辰就是故意如此,有些虧欠,是永遠的心裏難安,一輩子都活在陰影與罪責。
“知道為何告訴你這麽晚嗎?我要你這輩子的罪孽,要生生世世的痛苦下去!”淩亦辰最後離開的時候,留下的是這句更為絕情的話。
淩亦辰和薑善煙離開,白印月依舊爬在地上,她整了人崩潰像個僵屍的躺在地上。
“淩亦辰,已經過去了多年的事情,真的需要這般計較嗎?如果木槿知道你是這樣樣子,活在仇恨裏,她會開心嗎?”
“之前,不都是你在我耳旁提醒這一切嗎?”
“那時候,我以為你忘記了這一切,今天才明白,最不能忘記的是你!”
“這也讓你明白,木槿她交了你這個朋友,是多麽的可笑!”
“淩亦辰,你以為所有人的痛苦,都要表現在臉上,真正的痛苦,是不能言表的。”兩人就算離去,爭吵卻是越來越激烈。
“白印月,想不到你是這樣的女人?”不知道何時,江軒逸手插這兜子,嘲諷俯視著地上的人。
“你……軒逸,你怎麽來了?”白印月更加惶恐了。
“你以為你每天的往外跑,別人都不知道。你心這麽狠毒,當年我媽媽的死,是不是就是你有關係?”
“軒逸,你怎麽能這麽說話,你媽媽的死,我從來沒過問過?我知道你很難過,………”
“是不是你,我會調查清楚的,要是你過去的這些惡毒的醜事被江恩佑知道,我到是想知道,和他恩愛如一同床共枕的女人,是如此惡毒,會是怎麽想的!”
“軒逸,求你不要告訴你爸爸?”
“放心吧,我會等待時機的。最後警告你一句,離江遲薇遠一點,她是我江軒逸喜歡的女人!”
“軒逸!………軒逸……”
江遲薇剛聽到別墅門外車響,她下樓,樓下的等是暗著的,淩亦辰第一次回家沒開燈,漆黑的身影在門口脫鞋,他的背影很落寞。
身上的大衣沾著寒氣,一陣風塵仆仆的味道。
女人的直覺,淩亦辰肯定是遇到什麽事了,他沉默得那麽可怕。
“是出什麽事了嗎?”江遲薇走過去,隔著他一些距離問到。
“心情有些不好。”淩亦辰脫了衣服,過來輕輕的抱了她一下。
“你身體這麽冷,去洗個熱水澡吧!”江遲薇手環在她的腰上,感到他身上的冰涼。
“嗯…”淩亦辰放開她,就進入了浴室。
江遲薇明顯感受到淩亦辰對他淡淡的疏離,她進入廚房,給他煮了一碗熱湯。
燙都煮好半天,淩亦辰依舊泡在浴缸裏,好久都沒出來,江遲薇有些焦急:“淩亦辰,你沒事吧?”站在門外欲要敲門的她,換成柔和的問候。
“你先上樓吧,乖,我一子就上樓。”
“好的。”站了好久,江遲薇才有些擔憂的離開。
她到廚房把暖身的湯,裝進碗裏,端著上樓,淩亦辰在浴室裏聽到樓梯陶瓷碗破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