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反常的南宮雲澤
雖然自始至終仍舊是不知道那玉佩到底是幹嘛用的,但是南宮雲逸知道那塊玉佩對鹿函來說非常重要,自己當初根本碰不到鹿函,卻唯有在拿著那塊玉佩的情況下才能碰到鹿函。
而且非常詭異的情況在於,鹿函自己卻不能碰觸那塊玉佩。
這情況其實很有意思,南宮雲逸和鹿函好像互相掌握著對方無法做到的事情一樣,簡直……就好像是一些能力被平均分配給了兩個人。
本來之前南宮雲逸一直在心中琢磨著玉佩的用途和含義,始終沒有想出來一個答案,要說找人問的話,一時間又沒有什麽特別能信任的人,現在已經到了這種關頭,南宮雲逸再也無暇顧及其他,她扭著頭打量著身邊的胡天齊,這家夥既然是幾百年得道成仙的狐仙,想來應該會聽說過這玉佩裏麵的玄機。
想到這裏,南宮雲逸便毫不猶豫地將玉佩的情況一五一十全都告訴給了胡天齊,隻見胡天齊眯著眼睛沉思了半晌,“這個,我要看了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東西對他來說非常重要,應該是他的精魂之所在,隻是我沒想明白,他為什麽會有精魂。”
用胡天齊的話來說,每個人都有精魂,人活著的時候,這精魂可以說是一個人的精氣神,是一個人身上最重要的標識所在,正因為每個人各有不同的精魂,所以才會讓每個人都和別人不一樣。
而人死之後,這精魂也是最後消失的東西,直到三魂七魄都已經消散之後,精魂也不會消弭,隻是每個人的精魂都不同,有些人的精魂比較強大,有些人的精魂比較弱,這也就是為什麽有些人死後沒多久便消弭了,有些人卻能做很久的遊魂野鬼。
南宮雲逸聽得一知半解,“那麽,你的意思就是,他的精魂被封在玉佩裏麵?”
“這個很容易解釋,”胡天齊擺擺手道:“我最關心的是,為什麽隻有你能碰到他的精魂,你和他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
胡天齊那雙細細的狐狸眼睛此時盯著南宮雲逸,眼神看起來讓南宮雲逸不由得感到有點兒緊張,她抿著嘴唇躲避著胡天齊的目光,低聲嘀咕一句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啊!”
“我知道你不知道,所以我說要看了之後才知道。”
南宮雲逸沒有將自己的全部想法都告訴胡天齊,但是心裏麵已經有了個大概。
自始至終,南宮雲逸都認為鹿函和那周亦凡長得一模一樣,這事情絕對不可能僅僅隻是巧合,至於到底是為什麽,南宮雲逸現在也說不出來。
但是既然長相一樣,那麽周亦凡和鹿函的命運呢?南宮雲逸記得,當初鹿函剛看到木頭娃娃的時候,表情非常奇怪,尤其是娃娃胸前的那張寫著生辰八字的紙,鹿函當時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那張紙看了半天。
莫非說,鹿函的生辰八字也和周亦凡一樣?
如果是這樣的話,榮老道是通過周亦凡的生辰八字,確定了周亦凡是做鬼王的合適人選,這樣說來,有著相同生辰八字的鹿函也是做鬼王的人選。
而自己和周亦凡的生辰八字非常相配,那也就意味著鹿函的生辰八字應該和自己也很配。
就是因為生辰八字的緣故,所以自己才能碰到鹿函的精魂?這說明自己和他之間有著什麽特殊的聯係?
南宮雲逸越想便越覺得奇怪。
雨淅瀝瀝地從傍晚下到了天色昏暗,整整一天的時間裏,天色都是陰沉沉的,宛若黑夜一般,讓南宮雲逸失去了時間觀念,她一路也顧不上避雨,就在街頭狂奔著,雨大路滑,好幾次差點兒摔在泥水裏,幸好有胡天齊在身邊,不然的話恐怕早就已經摔成了傻子。
胡天齊望著南宮雲逸那樣子,忍不住搖著頭嘖嘖有聲道:“你還真是拚命,有那麽喜歡他嗎?”
這話讓南宮雲逸不由自主地感到渾身一緊,連連咬著嘴唇狡辯道:“什麽……什麽喜歡不喜歡的!”
“行了,隨便你承認不承認都好,反正和我沒有關係,我隻是覺得……嗯,隨你開心吧,有個喜歡的人也蠻好的。”
胡天齊說著,別扭地將視線挪向了一邊,拉著南宮雲逸一路狂奔著。
直到天色已經暗下來的時候,南宮雲逸終於到了家。
燈火通明的南宮家,南宮雲逸濕漉漉地進了門,在地上留下了一串腳印兒,經過飯廳的時候,南宮雲逸看到姆媽正在向二樓的樓梯方向看過去,臉色還有點兒陰沉,忍不住歎了口氣。
飯廳的桌上擺滿了飯菜,但是卻紋絲不動,南宮雲逸猶豫的片刻,正好被姆媽看到,姆媽二話不說便伸手招呼著南宮雲逸道:“你可算是回來了,趕緊過來吃飯!”
桌上那麽豐盛的飯菜,應該不是為了自己一個人準備的,南宮雲逸不由得有點兒詫異,但是她現在根本沒有心思顧忌這些,慌忙對著姆媽擺擺手道:“我不……”
話還沒說完,姆媽已經變了臉色,有點兒惱怒地兩步衝到跟前,拽著南宮雲逸的胳膊,硬是將她拽到了餐桌旁邊,強迫她坐下,口中還不滿地責怪道:“你們兄妹倆真行,有一個算一個的,做好了飯誰都不吃,要是這樣的話我還做什麽啊!”
果然,原來飯菜並不是為了自己一個人準備的,南宮雲逸立馬挑了挑眉毛道:“哥哥也在家?”
姆媽沒有直接回答南宮雲逸,而是抬起頭來往二樓的方向看了一眼,忍不住歎了一聲道:“我以為全家就你一個讓人不省心的,沒想到你哥他讓人不省心起來啊,比起你也不相上下!”
南宮雲逸聽罷這話之後,疑惑地往樓上看了一眼。
哥哥南宮雲澤向來是家裏最懂事兒的人,從爸媽還在的時候開始,從南宮雲逸出生剛有記憶開始,南宮雲澤就一直格外乖順,不僅對父母百依百順,對家中的下人也是客客氣氣的。
然而在姆媽一陣的絮絮叨叨之後,南宮雲逸才知道這兩天南宮雲澤的表現非常反常,起初是不肯吃飯,說是沒有胃口,姆媽看著心疼,變著法地給他做他愛吃的東西,可是在姆媽耐心的勸說之下,南宮雲澤卻和姆媽嚷嚷了幾次,脾氣十分暴躁。
對於姆媽來說,這是以前從未發生過的事情,姆媽起初是覺得有點兒委屈,但是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勁兒,南宮雲澤這麽反常,實在讓她想不通。
姆媽歎了口氣,突然轉過頭來望著南宮雲逸道:“你說,你哥是不是碰上什麽事兒了?不然以他的性格應該不至於。你說說你,天天就隻知道為了巡捕房的事情往外麵跑,那巡捕房的事情再重要,還能比自己家的人還重要?”
南宮雲逸被姆媽訓斥得臉上很是掛不住,當即乖乖地在餐桌旁邊坐了下來,她瞥了一眼站在門外的胡天齊,隻見胡天齊此時正懶洋洋地半躺在一隻櫃子頂端,正在姆媽看不到的地方,她這才放下心來,端起飯菜草草地往嘴裏送著,同時對姆媽道:“我知道了,我這就吃飯,吃飽了就去和我哥談談。”
本來,南宮雲逸想的是這一次回來不驚動家裏人,拿了東西就趕緊走,等把和周亦恒之間的事情全部處理清楚之後再回來。
在南宮雲逸心中隱約有一種感覺,隻要能解決掉周亦恒的事情,自己的生活就會重新歸於平靜,畢竟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圍繞著周亦恒和花如顏,盡管周亦恒沒有出麵,但他現在必然是幕後黑手無疑。
自己就是周亦恒的目標,就像是獵物一樣,若是不能解決掉周亦恒,自己就將永遠生活在他的追捕之下。
但是現在看來,南宮雲澤的情況也讓南宮雲逸放心不下。
將飯菜草草吃完,南宮雲逸在姆媽關切的目光注視之下上了二樓。
南宮雲澤的房間就在走廊盡頭,南宮雲逸平時很少來,仔細想想,上一次過來還是和鹿函一起,那時候鹿函說南宮雲澤被什麽東西給纏上了。
現在回憶起來,當時的南宮雲澤是被舞女的陰魂給纏上了,整個人顯得有些反常,南宮雲逸一邊上樓梯一邊這樣想著,心中不免就有點兒擔憂,心說南宮雲澤這一次該不會又是被什麽髒東西給纏上了吧?
正當南宮雲逸走上二樓樓梯的時候,胡天齊已經不知道從什麽地方上來了,此時就站在南宮雲澤房門不遠處。
南宮雲逸皺著眉頭,深吸了口氣,輕輕地敲了敲房門,“哥?哥,你在裏麵嗎?”
姆媽說南宮雲澤回家之後就把自己關進房間裏了,可是南宮雲逸在門外輕呼了一陣,房裏卻沒有任何的回應聲,她不免有些擔憂,同時,一種不祥的預感也在南宮雲逸心中油然而生。
就在南宮雲逸還沒想好到底要怎麽辦的時候,胡天齊已經幫她做出決定,輕輕一推,房門便閃開了一道縫隙。
陰沉的光線從窗外照進來,整個房間都陷入黑暗之中,在那道縫隙裏,南宮雲逸看到了南宮雲澤的身影,隻見他正坐在一張椅子上,背對著南宮雲逸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不知為何,在看到那身影的瞬間,南宮雲逸的肩膀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總覺得那身影四處都透著陰鬱的氣息,總讓南宮雲逸感覺全身不舒服。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南宮雲澤身上透著的氣息,應該叫做死氣沉沉。
南宮雲逸的喉嚨好像被人捏住了一樣,半晌都說不出話來,正當她在心中思索醞釀著該如何和南宮雲澤談談的時候,房間裏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是一個女人的身影,不慌不忙地緩緩走到了南宮雲澤身後,一隻手親昵地搭上了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