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失去意識
經過一番調解,在學校交戰的武裝分子終於停止了激戰,隻是這時的學校儼然一片狼藉。
鬱非四處看了看,沒有發現蘇離的身影,恰巧這時身邊一個老師經過,他攔住那人問道:“見到蘇離蘇記者了嗎?”
“她和布諾在教學樓……”老師說著伸手去指那棟教學樓,轉身才發現,教學樓已經坍塌了一半。
鬱非心中那股不詳的預感更加強烈。千萬不要出事,千萬不要。他在心中默默祈禱。雖然很擔心,雖然很想現在就衝進去找蘇離,可他卻不能這麽魯莽的行動。
“狼人,你帶幾個人把學校的師生集合起來,查看人數,明確傷亡情況,對受傷者進行緊急處理,如有需要聯係野戰醫院。”鬱非盡量保持自己的理智,把工作安排的井然有序。
“是。”狼人領命後立刻帶幾個人清點人數。
“其他人,跟我一起,對教學樓進行緊急救援。因建築物受損,很可能發生二次坍塌,大家要小心。”鬱非對剩下的人說道。
從外麵看去,教學樓已經坍塌了一半,裏麵的情況如何尚不清楚,要整體清理完這些,也需要幾個小時的時間。因為知道蘇離還受困在其中,鬱非心急如焚,救援的時候他衝在最前麵。雖然他什麽都不說,什麽表情都沒有流露出來,但大家都知道他的擔心。
必須要趕在黃金救援期間把蘇離救出了。這是鬱非唯一的想法。
各種各樣的救援工具不斷被送來,不同的人在救援現場進進出出,落在出口的大石頭終於被搬開,但裏麵的情況更加複雜。現在依稀能夠看出,一樓的情況很不好。因為坍塌是從上向下倒塌的,建築物幾乎都堆在一樓。
“上麵不斷有脫落物落下,很危險。”老鬼看著不斷落下的小石子和搖搖晃晃的半棟樓,說道。
“等這棟樓完全坍塌後,救援就更難了。現在能確定樓裏還有多少人嗎?”鬱非皺眉說道,經過一段時間的救援,他的臉上不滿灰塵。
“那邊的老師說,除了蘇記者和布諾,還有一個中國來的老師。”老鬼回答說。
“位置呢?”鬱非又問道。
“不能確定。”老鬼說道,“不過,起初的坍塌很小,蘇記者應該會帶著布諾往外跑的,那樣的話,他們很可能被困在一樓。”
“我記得這棟樓兩個出口,先從出口處開始救援吧。”鬱非說道。
“都收拾好了嗎?”元晟浩問葉司音道。
“本來也沒什麽可以收拾的,把他帶回去就夠了。”葉司音說話的時候眼睛還望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江童。
“從南蘇丹回國也要很長一段時間,他這樣沒問題嗎?有什麽要注意的視事項嗎?”元晟浩又問道。
葉司音回答說:“我正打算去問程醫生呢。”
“那你去吧,我幫你看著他。”元晟浩體貼的說道。
葉司音笑笑說道:“謝謝啦。”
葉司音出去後,元晟浩在江童的床邊坐下,說道:“差不多行了,睡了這麽久,也該醒了,別讓她再哭了。這一次看在你生病的份上,就放過你了,下次,再惹她哭,我一定不會輕饒你的。”
隻是,他說完這句話後並沒有聽到回答,如果江童是醒著的,他會怎麽回答呢?一定會懟回去的吧。
“唉~要是能起來跟我打一架也不錯呢,隻要能醒來,就好。”元晟浩歎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
雖然是情敵,但元晟浩對江童還是很認可的,他自願退出,就是因為覺得江童是能帶給葉司音幸福的人。
“唉~我看人的眼光真是差啊。這家夥現在躺在這兒,還怎麽帶給那個傻丫頭幸福啊。”元晟浩搖搖頭說道,似乎是在否認自己當初的眼光。
鬱非用手搬開擋在前麵的一塊大石頭,透過縫隙,就看到蘇離的臉。此刻心中五味具雜,又是慶幸又是擔心,一股自責和懊惱從心底升起,深深紮根在心中。隻是鬱非沒有想到的是,這種感覺未來還會在心中持續很久。
他手下的動作一點也沒有停下,快速的扒開身邊的石頭。在附近的戰士看到他的動作,也都過來支援,很快就將周圍的雜物清理出來,露出了足以通過一人的通道。
周圍的石頭被搬開之後,陽光從縫隙中照了進去。裏麵,蘇離抱著布諾依靠在石頭上,蘇離的手中還緊緊的抓著布諾送給她的木雕。看起來兩人現在都處於昏迷的狀態。陽光將兩人的臉照的發白。
不敢做過多的停留,鬱非從剛才清理出來的通道走了進去,在蘇離身邊蹲下。看著她慘白的臉色,很是心疼。
“對不起,我來晚了。”鬱非說著,橫抱起蘇離就向外麵走去。陽光在他的麵前,很是耀眼,仿佛天堂的門在麵前打開。
陽光太過明媚,明媚的讓人睜不開眼。葉司音走在醫院的走廊裏,不得不用手遮住陽光。走到程詩陽的辦公室前,她禮貌的敲了敲門。
“進來。”程詩陽說道。
得到許可後,葉司音推門進入,看到翁華也在裏麵,笑著說道:“希望沒有打擾你們。”
看到葉司音臉上的笑,程詩陽欣慰不少。畢竟這段時間,她都太過憂鬱。
“你都進來了,就算打擾了我也隻能說沒關係了。”程詩陽開玩笑的說道。
“誒,看來是打擾了,那我出去了。”葉司音說著做了一個要走的動作。
翁華也笑了,說道:“她跟你開玩笑的,坐下說吧。”
葉司音也就大方的坐下,看到程詩陽桌子上放的書,她不可思議的說:“別告訴我你們兩個是在這兒看書呢?”
“雖然不想承認,但確實是,這就是文化人的生活。”程詩陽笑道。
“真是,還沒說你胖你就喘上了,我倒是想看看你們文化人都看什麽書。”葉司音說著就拿起桌子上的書,看了看封麵。作為一個看書就困的人,她是不會看裏麵的內容的。
“心理學……”葉司音看著封麵的書名念道,不經意的問道:“心理學這個東西很火嗎?為什麽大家都在學?”
“你還知道誰在學?”翁華問道。
葉司音把書放回原處,說道:“蘇離呀,她也懂心理學。”
聽完她的話,翁華和程詩陽對視了一眼,說道:“不會吧,她有在學嗎?”
“準確來說不是在學,是已經取得成就了,不是嗎?她可是有心理谘詢師證的人,是不是很厲害。”葉司音說道,想到了之前見到的蘇離的證,一臉崇拜。
翁華皺了皺眉說:“不能吧,我怎麽沒聽她說起過?”語氣中有些不相信。
“誒~你又不是她的家長,人家沒必要每件事都告訴你的嘛。”葉司音說道,以為翁華這麽說是因為蘇離沒告訴他,於是又安慰他道:“沒關係,你又不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我也是一次偶然的機會自己發現的。”
“我突然想起來,上次文醫生來給蘇記者看病的時候,有跟我說過,她的談吐實在不像一個病人,難道是因為這個?”程詩陽陷入了思考。
“是啊,為什麽去學了那個還不讓別人知道呢?”翁華也有些不解。
“要麽是為了治病,要麽……”程詩陽停頓了一下,說道:“是為了隱瞞病情。”
“看來需要找她問問了。”
翁華說著已經起身準備出門了,程詩陽也跟他一起,問道:“你知道蘇記者現在在哪兒嗎?”
“去學校了。”翁華回答說。
“喂,你們兩個……”依舊稀裏糊塗的葉司音看著兩人離開也隻能跟了上去。
程詩陽剛走出辦公室,迎麵就慌慌張張的跑過來一個護士,她說道:“程醫生,有緊急病人。”
“在哪兒?”一聽到有緊急病人,程詩陽趕緊問道。
“已經到門口了。”護士說道。
程詩陽知道耽誤不得,還未來得及和翁華說一句先走了,人就已經被護士拖走了。翁華見狀也跟了上去。正因為此刻跟了上去,才不至於錯過一些事情。
葉司音剛剛從辦公室走出來,看到兩人都跑了起來,更加不理解,嘟囔到:“你們兩個有必要嗎?要去哪兒啊?到底怎麽了嘛?唉~”無奈的她也隻能沒頭沒腦的跟在兩人後麵跑。
程詩陽快跑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一群人推著病床車從外麵跑進來,從他們著急的樣子,程詩陽能判斷出來應該傷的不輕,需要進行緊急救治。她還看到,在那些推著病床車的人中,裏麵有醫生、有護士,還有,鬱非。
病床車越來越近,她漸漸的能看清上麵的人。是蘇離,她臉色發白的躺在病床上,雙目禁閉,露出來的衣服上還蘸有血跡。再看看鬱非,臉上的灰塵還未來得及擦去,迷彩軍裝也不似之前幹淨整潔了。他的目光始終盯著蘇離。
“啊,天哪,怎麽回事?”葉司音看到這一場景的時候,忍不住驚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