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抓個正著
程詩陽在病房外麵敲了一會兒門,沒人答應就自己走了進來,進來之後就看到床上有個人背對著門躺著,再仔細一看,針管已經被拔了下來,但是藥水還沒有輸完。
“你怎麽自己把針拔了?藥還沒輸完呢。”程詩陽一邊說一邊走了過去,走過去之後就揪了揪被子,示意躺在床上的人轉過身來。
“詩陽怎麽來了?唉~這事兒搞的,真是頭疼。”翁華在心中默默的想。
翁華一聽竟然是程詩陽的聲音,更不知道怎麽辦了,隻是下意識的死死抓住被子,從頭到腳都把自己蒙在被子裏,一點聲音也不出。
“怎麽回事?”程詩陽感到有些奇怪,想要一探究竟,於是就動手開始掀被子。
翁華意識到程詩陽的動作,躺在床上死死的抓住被子,防止被子被掀開,事情露餡。但是因為他這樣的舉動,程詩陽更覺得不對勁,也就更加堅定了她想要把被子掀開的衝動。
僵持了一會兒之後,翁華還是敗下陣來,畢竟躺著不好用力,被子被掀開的一瞬間,翁華的臉露了出來,看到翁華的時候程詩陽明顯一愣,還搞不清狀況。
“什麽啊?怎麽是你?”程詩陽問道。
這種情況翁華隻能起身解釋了,但他剛起來蘇離就回來了,人還沒到聲音就先到了,說道:“水果來了。”
翁華一聽是蘇離的聲音,二話沒說又重新躺了回去,繼續把被子蒙在頭上裝睡。
蘇離一進來,看到翁華不見了,程詩陽在,鬱非蒙著頭似乎已經睡著了,有點不解。她進來把水果放還後,小聲的問道:“他睡了嗎?”
雖然不知道翁華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程詩陽還是決定幫他一把,說道:“嗯,已經睡了。可能是太累吧,我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睡了。”
蘇離點點頭,似乎已經相信了,又問道:“我師兄呢?已經走了嗎?”
“啊……這個,我不知道啊,我來的時候沒看到他。”程詩陽心虛的說道。
但是蘇離並沒有發現她的異常,說道:“既然這樣我們先出去吧,讓他好好睡一覺。”
“嗯,好。”程詩陽說,“那個,你先出去吧,我把這些收拾一下。”程詩陽指了指吊瓶說道。
蘇離也沒有懷疑,笑著點點頭,自己就先出去了。程詩陽看著蘇離走出去,把門關好,才鬆了一口氣,之後拍了一下翁華,翁華從床上起來,長久的憋在被子裏讓他的呼吸很不順暢,這下終於能好好呼吸了。
“什麽情況?怎麽是你?”程詩陽問道。
翁華撓了撓頭說道:“鬱隊長說要執行什麽任務,但是怕蘇離擔心,就讓我幫他打個掩護,誰知道你突然就來了,沒辦法我隻能這樣了。”
“哎咦,你們這些人真是……”程詩陽搖搖頭說道,“趕緊下來吧。”
翁華遵從程詩陽的指示,下了床,還不忘鬱非的安排,找來了枕頭放到被子裏,裝成床上有人睡覺的樣子。
“有說什麽時候回來嗎?”
“這個啊,倒是沒有……”翁華一邊收拾一邊說,說道一半才意識到剛才說話的聲音不是程詩陽的聲音,是蘇離的聲音,他轉頭一看,果真是蘇離站在門口。
“蘇,蘇記者,你什麽時候進來的?”程詩陽和翁華太專注於對話,有人走進來都沒有察覺。
“剛剛。”蘇離簡單的回答了兩個字。
“你別生氣,鬱隊長也是怕你擔心才這樣的。”翁華手中拿著枕頭,手足無措的說道。
“行了,知道了,反正他也不會老實在這裏待著。”蘇離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變化的說道,走到翁華麵前把他手中的枕頭拿了過來,又對兩人說道:“你們走吧,這裏我來收拾。”
兩人從蘇離的表情和語氣,也看不出她是生氣還是沒生氣,互相給地方個眼神,悄悄溜走了。
江童看到鬱非,有些驚訝的問道:“你怎麽來了?沒事嗎?”
“這麽點小傷,能有什麽事啊?”鬱非滿不在乎說道,然後在沙發上找了個地方坐下。
江童白了他一眼說道:“誰問你有沒有事了,我的意思是你這樣出來沒問題嗎?蘇記者怎麽可能放你出來,畢竟受傷了。”
“當然不會了。”鬱非說道,“不過我已經找人打掩護了,放心吧,百分之百沒問題的。”說這話的時候鬱非一副很自信的樣子。
江童看他這麽自信,也沒有多問,調侃道:“沒問題就行,不然小心回去之後蘇記者家法伺候。”
經過白天那一場混亂,晚上大家更加小心翼翼的看守了,還有最後一晚上,那些人肯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畢竟回國後,他們的刺殺行動會更加不利。
“今天是他們在這裏的最後一天了,上頭命令務必除掉傑普森,拿走他手中的文件。”酒店對麵的馬路上,聽著一輛不起眼的車,車裏一個殺手說道。
“白天的行動失敗了,晚上他們的警覺肯定會更高。”另外一個殺手說道。
“等到淩晨再行動吧,他們守了一個晚上,那會兒正是困的時候。”最先說話的那個殺手說道。
車裏有六七個殺手,雖然都說著英語,但從長相上看並不屬於同一個國家或者種族的人。這些人原本和傑普森在同一個組織裏,因為傑普森突然攜帶重要的資料逃跑,他們是組織裏派來滅口的人。
他們這種人沒有什麽情義可言,昨天還是兄弟,但今天就可以為了錢掉轉槍頭,信仰就更不必談了,他們更加不在乎。
“為什麽突然帶著那些文件逃跑?總不會為了公平正義吧。”鬱非問傑普森道。
傑普森笑了笑,說道:“當然不是。”
“那是為什麽?”鬱非追問道。
“為了我的孩子,他兩個月前剛剛出生。作為父親,總覺得應該為他做點什麽,我不能讓他的生命跟我一樣沾上太多的血腥。”傑普森說道,“所以,如你所見,我打算金盆洗手了。”
他又繼續說道:“我知道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我,所以幹脆為自己找了點籌碼,可以保我一家平安。”
“為什麽選擇了我們?”鬱非又問道,他們兩個在內室,江童帶著其他人在客廳戒備。
“本來不是這麽打算的,無奈逃出來之後被黑鷹抓到了。”傑普森說,“唉~想想還真是不走運。”他說這話的時候自嘲的笑了笑。
鬱非也跟著笑了笑,又問道:“沒想過逃跑嗎?”
“本來是要逃的,但是想了想被抓到還有人保護,比我一個人對付他們強太多,所以利用手中的東西跟你們做了個交易。上次我來刺殺邢部長的時候,你們不是還有很多想知道的事情嗎?那些就足夠我保命的了。”傑普森說道,說完將杯子裏的酒喝完,之後又到了一杯。
鬱非聽完他說的話,笑了笑,帶著的開玩笑的意味說道:“不是因為黑鷹太厲害跑不了麽?”
傑普森稍作沉思,然後笑著說:“好像也有這方麵的原因。”
“要來一杯麽?”傑普森端起酒杯示意鬱非。
鬱非擺手拒絕道:“不用了。”
“這就是我不願成為正規軍的原因,限製太多,連喝酒的自由都沒有。”傑普森見鬱非不喝也不強求,自顧自的說道。
兩人在笑談中拉近了關係,也沒有了當初的敵視感,雖然是輕鬆的氣氛,但是兩人都沒有放鬆防範,他們知道危險隨時會到來。
“蘇離還不回來麽?”葉司音問道,她沒有回駐地,和程詩陽住到了一間宿舍。
“嗯,她今晚應該就留在病房了。”程詩陽回答說。
“哦~”葉司音一臉八卦的問道:“那她豈不是要和鬱非住一起了。唉~真是羨慕,我也想和我家江童住一起。”
“哎咦~你真是……”程詩陽打了一下葉司音,阻亂她的胡思亂想,然後說道:“羨慕什麽,鬱非已經走了。”
“走了?去哪兒了?他不是還受著傷麽?”葉司音一連發出了三個問句。
“說是去執行任務了,沒跟蘇記者說,還讓翁華幫他打掩護,結果被蘇記者發現了。”程詩陽回答說。
“嘖嘖。”葉司音說道,“那等他回來估計是慘了,蘇離留在病房肯定是想等他回來的時候抓個正著,感覺又好戲看了。”它說著臉上露出一抹壞笑,似乎已經預想到鬱非被蘇離抓個正著時的場景。
蘇離在病房裏一直等到晚上還沒見鬱非回來,望著窗外深沉的夜色,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今晚,又是難熬的一夜吧。”
雖然知道鬱非不會回來了,但蘇離沒有一點想要離去的意思,或許她覺得鬱非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回來,所以打算留在這裏等他。這樣的等待是漫無邊際的,時間一點點流逝,病房裏依然隻有蘇離一個人,燈光將她的臉色照的白皙,她的身影倒映在窗子的玻璃上,顯得有些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