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安排

  得知蘇離被安彥哲劫持之後,聶振峰立馬做出部署,打算營救蘇離。第一步是要先找到安彥哲藏匿的地點,這一點有些艱難。因為朱巴市內的監控設施並不發達,想要確定他們離開之後去了什麽地方簡直太困難了。


  他們首先在超市周圍詢問,查找監控,確定了一個大致的方向。之後由大使館向各國維和部隊設立的檢查站發出協助請求,將安彥哲和蘇離的照片發給他們,請求確認在昨日上午他們是否經過。直到確認了一個最終的放下,聶振峰派兵順著這個方向搜索。不過範圍十分廣泛,想要確認他們的藏匿地點著實不易。


  大雨在下午時分漸漸停下,被雨水衝刷過的天空分外清明,花草樹木洗去了身上的塵土,搖曳生姿。空氣中的濕度依然很大,烏雲散去,太陽羞羞答答的露出麵容,將自己身上的光芒投降大地。陽光照射在水麵上,在空中折射出一道美麗的彩虹。


  蘇離看著眼前的景色,覺得這場大雨沒有白下,下過雨後的天氣也沒原來那麽炎熱了,一切呈現出剛剛好的姿態。除了,自己還處在沒有自由的狀態。想打這裏不禁歎了口氣,感覺自從來了南蘇丹就再也沒好過。或許她不是來采訪的,是來接受苦難的洗禮的。


  “終於不下雨了,我已經聯係好了,明天我們就離開這裏。”安彥哲走到蘇離旁邊說道。


  蘇離看著安彥哲,以再正經不過的態度對他說:“你自己走吧,離開之後再也不要出現,無論是十五年前的事,還是十年前的事,都忘掉吧,好好的過正常人的生活。”


  “不,我說過要帶你一起走。”安彥哲說道。


  “帶著我你根本走不了。”蘇離說道,“我已經失蹤一天一夜了,他們肯定會找我的,找到這裏隻是時間問題,等他們來了,你就走不了了。”


  “不會有人來的。我剛才已經通知那邊的人攔截鬱非了,等他們回到駐地發現你不在也已經是明天了,那時候我們已經離開這裏了。”安彥哲說道,在他來找蘇離之前,聯係了直升機,還通知伊蘇曼攔截鬱非的部隊。


  “那我姐夫呢?你總不至於打算找人去攻打中國大使館吧。”蘇離說道。


  安彥哲笑了笑,說:“當然不會,隻不過,中國維和部隊也要聽聯南蘇團的吧。我能讓他們把鬱非派出去,也能讓他們攔下聶振峰,讓他無法出兵。”


  “阿離,你放心吧,我會平安帶你離開的。”安彥哲繼續說道。


  蘇離聽完不再說話了,她一方麵並不想跟安彥哲離開,另一方麵也不想讓安彥哲因為自己而出什麽意外。無論是鬱非還是聶振峰,都不是他能控製的人,萬一他算錯了,雙方必然再起紛爭,到時候,她要以何種心情看他們鬥得你死我活呢?


  “砰~砰~砰”“噠噠噠”爆炸聲和槍聲在樹林裏交錯響起,密集而又連續不斷,分不清是哪一方打出的,但能確定的是槍戰很激烈,雙方誰也不手下留情。


  鬱非帶領部隊踏上歸程的途中,停下休息,誰知他們剛停下不久,就遇到了突然的襲擊,對方是有備而來,很不好對付。鬱非當即下令反擊,到現在為止槍戰已經持續了好一會兒。


  “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武裝分子,真是讓人頭疼。”鬱非以車輛作為掩體,一邊射擊一邊說道。


  “應該是有備而來吧。對方人數眾多,並且裝備精良,不好對付。”江童回答說。


  “不能這麽蠻幹,人數上我們不占優勢,要想想辦法了。”鬱非說道,說著他開始環顧周圍的環境,說道:“你帶人在正麵阻擊,我帶突擊隊的人從後方攻擊,我們兩麵夾擊,爭取盡早結束戰鬥。”


  “是。”江童接受了鬱非的命令。


  “土豆餅,狼人,老鬼,跟我走,其他人原地阻擊。”鬱非說著自己先行出發,以車輛為掩體走動著。


  “是。”三人接到命令,離開陣地跟著鬱非,後麵立馬有人補上了他們的位置。


  四人在前進的過程中遇到了障礙,對麵的火力太猛,脫離了掩體之後,行動更加不方便。


  “集中火力,掩護隊長。”江童命令道。


  阿May潛入聯南蘇團的指揮部,來到了暫時管理聯南蘇團的副將威拿巴的辦公室。當威拿巴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看到阿May翹著二郎腿坐在他的椅子上。頓時嚇得不輕,對身後跟來的秘書說道:“你先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要放任何人進來。”


  “是。”秘書領命後出去。


  威拿巴趕緊關上辦公室的門,譴責阿May道:“你怎麽能來這裏?”


  “boss有新的命令給你。”阿May說道。


  “我答應你們的事情已經辦完了,不會再幫助你們了。”威拿巴說道。


  “收了錢不辦事可怎麽辦呢?”阿May先是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然後突然掏出手槍指向威拿巴。


  威拿巴看著槍口指著自己,立馬雙手舉過頭頂,說道:“別開槍,在這裏開槍,你也不可能活著離開的。”


  “是嘛?”阿May懷疑的說道,然後又拿出了消音器,和手槍組合在一起,笑著問道:“現在呢?也走不出去嗎?”


  “別,別開槍,有話好好說。”威拿巴說道。


  “中國維和部隊在尋找失蹤的記者蘇離,這件事情你知道吧。”阿May說道。


  “聽說了。”威拿巴回答說。


  阿May聽到他的回答,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說:“限製他們,讓他們不要插手這件事。”


  “這不可能,中國部隊本來就有保護本國國民的權利,而且中國方麵很在乎對境外國民的保護,讓他們不要插手幾乎是不可能的。”威拿巴否定的說道。


  “上次的事情你也說做不到,不是一樣做到了麽?”阿May反問道。


  “這不一樣,中國方麵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國民被綁架而不去營救,這關係到他們對外的威懾力和對內的安定性……”


  威拿巴說著,試圖打消阿May的意圖,但是他還沒說完就被阿May打斷了,她說:“上次的傷好了嗎?不會這麽快就好了傷疤忘了疼吧?”


  阿May的話讓他又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現在想起來還覺得有種揮之不去的窒息感。


  那一天,安彥哲等人半夜來到他的家中,將還在床上睡覺的他從床上揪起來,他被綁在椅子上,不能動彈。


  “你們是什麽人,想幹什麽?”威拿巴在黑暗中還未來得及反抗就被製服,他問道。


  他的話音剛落,房間裏的燈就被打開。


  “來找副將先生幫個忙。”安彥哲坐在對麵的沙發上看著他回答說,“聽說聯南蘇團有一批藥品要護送,我特意來向你推薦個人,讓他去護送再合適不過了。”


  “這是我們內部的事,還輪不到你們指手畫腳。”威拿巴說道。


  安彥哲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對阿成說道:“副將先生似乎還不清楚自己的處境,去讓他明白明白。”


  “是。”阿成說道。


  之後他從身上取出幾條極細的鐵絲,讓手下的人綁在威拿巴的身上,威拿巴因為睡覺的緣故,隻穿了一件能夠蔽體的衣服,大多數的皮膚都露在外麵,所以很容易的,鐵絲就貼著他的皮膚綁著。


  “你們想幹什麽?”威拿巴雖然不太清楚他們的意思,但總知道不是什麽好事。


  “副將先生明天還要上班,不要傷到明顯的地方。”安彥哲善意的提醒道。


  那邊已經捆綁好,四條鐵絲分別拴住他的四肢,由四個人分別拉著,等到阿成做了一個手勢之後,四人分別朝四個不同的放下拉扯鐵絲。用力極大,很快在威拿巴的身上拉出細細的紅色傷痕。


  起初威拿巴隻是感覺到微微的疼痛,但隨著力氣的不斷加大,這份痛感越來越深。現在回想起那種滋味,威拿巴還心有餘悸。


  “不是我不想幫你們,是這件事確實很有難度。”威拿巴說道,他說的絕對是實話。


  “有難度的事才會讓你來做啊,收了那麽多錢,而且我們還幫你保守了秘密,怎麽說也應該拿出點誠意來吧。”阿May說道。


  安彥哲雖然對威拿巴使用了暴力使他屈服,不過他那是先兵後禮,之後還給了威拿巴一筆錢。


  “這……錢我可以還給你們,這件事真的很難辦,我可能會因此丟掉工作,還會受到譴責,這件事真的不行。”威拿巴說道。


  “可是你強奸當地未成年少女的事情如果暴露出去也依然會使你身敗名裂啊。辦這件事隻會讓你有可能丟掉工作,如果把你強奸未成年少女的事情傳出去,你勢必會丟掉工作,還會被送上軍事法庭。二選一,你覺得哪個會好一點呢?”阿May淡淡的說道,不經意間已經將威拿巴逼上了死路。


  答應安彥哲的要求,還有一線生機,不答應他的要求,不僅身敗名裂,而且還會丟掉性命。威拿巴又不是什麽意誌堅決,品德高尚的人,權衡利弊之後,自然會做出明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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