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尋找

  安彥哲等人冒雨回到了村莊,因為一直開著車,所以眾人都未淋雨,隻是道路有些顛簸。車子到住處停下,立馬有守衛打傘過來迎接。安彥哲先行下車,從守衛手中取過傘,為蘇離打傘,很小心的,讓她不會被雨淋到。但是雨傘不打,他盡量將雨傘往蘇離那邊打,以防她被雨淋到,卻沒有注意自己的後背已經被雨淋濕。


  蘇離很自然的接受著他對自己的好。事實上,現在也隻能聽天由命了。這種荒涼的原始地區,又下著大雨,就算她能逃脫安彥哲的鉗製,也很難毫發無損的回去。


  “boss,南蘇丹境內突然降下大雨,直升機無法降落,隻能飛回去了。”回去之後,阿成向安彥哲匯報說。


  本來安彥哲決定接到蘇離之後立即做直升機離開,但現在這個想法很明顯不能實現了。所謂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但是也沒有辦法,隻能等天氣好轉之後再出發了。


  “那就等天氣好轉之後再讓直升機過來吧。”安彥哲說著脫下濕掉的外套。


  “那伊蘇曼那邊怎麽辦?還繼續讓他們攔截鬱非等人嗎?”阿May問道,問這話的時候她還可以的看了一眼蘇離。


  “為什麽要攔截鬱非?你又想殺他嗎?”還沒等到安彥哲回複阿May的話,蘇離先聲奪人的問道。


  “我和他是情敵,想殺他不奇怪吧。”安彥哲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


  蘇離聽完本想動怒,但是安彥哲先對阿May說:“今天先算了,放他們過去吧,等我們離開的時候再攔截他們,隻要讓他們無法阻攔我們就行。”


  “是。”阿May領命後和阿成一起離開,屋子裏隻剩下安彥哲和蘇離。


  伊蘇曼的人很快就接到了阿May的通知,他們為了伏擊鬱非等人已經在外埋伏多時,現在已經被大雨澆的透透的,突然接到行動中止的消息,實在是掃興。


  “真TM掃興,都別藏著了,回去吧。”伊蘇曼咒罵著說道。


  他們走後不久,鬱非等人的車順利從埋伏地點通過。兩班人馬沒有相遇。若是真的遇到了,誰輸誰贏也未可知。


  “這雨下的真的。”鬱非坐在裝甲車裏,看著外麵傾瀉而下的雨水。


  “是啊,好久沒看到這麽大的雨了。說來也奇怪,早上還好好的,突然就下了這麽大的雨,這天氣也是變化無常。”江童說道。


  說起下雨,鬱非還記得他從國內休假回來的那天,他從直升機上下來,看到蘇離打著傘在外麵散步。想起那個下雨天,總是從心底升起一種美的感覺,人美、景美、心情也是美的。今天的雨比那天大很多,想來蘇離也不會在外麵散步了吧。那現在的她又在幹什麽呢?看雨水順著車窗流下,他不禁又思念起那個隻分別了一天的女子。


  啊,現在已經沒出息到這種地步了麽?明明才一天多沒見,竟然會有如此相思的感覺。鬱非自己都覺得自己可笑了。但是愛情本沒有可笑與不可笑,那個人牽動了你的心,任何與她相關的事務,都會讓她的麵容蹦入你的腦海,這才是愛情的常態。


  蘇離環視屋內一圈,屋子很簡陋,隻有一些必要的物品。這屋子是土著村民最原始的房子,用最原始的方式建造,看上去年代也久了。屋裏雖然不髒,但也能很明顯的看出不似新修的房子那麽整潔,或許連安彥哲之前別墅區的隨便一處建築的十分之一都不如吧。想想之前的輝煌,看看現在的慘淡。蘇離心中有一絲莫名的愧疚,對安彥哲的態度也有了些轉變。


  “你這些天就待在這兒嗎?”蘇離環顧了一周問道。


  “嗯,市區太危險,加上當時我又受了傷,就隨便找了個地方湊活住下了。”安彥哲說道,對於前後的變化,他自己倒是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觸。


  “傷好了嗎?”蘇離問道,她記得安彥哲受傷的是左手,上前拉起安彥哲的手,掀開他的衣袖,想要看看他的傷勢如何了。


  在她快要掀開衣袖的時候,安彥哲抓住了她的手,製止了她下一步的動作,輕描淡寫的說道:“都好了,本來傷的也不重。”


  “你就在這兒休息吧,環境簡陋,先湊合湊合吧,等天氣好轉了,我們就離開這裏。”安彥哲又說道,說完也不等蘇離回答,自己徑自出去了。


  蘇離還想說些什麽,但是安彥哲已經走了出去,也隻能就此作罷。


  安彥哲走出門後,守衛立馬過來幫他打傘。他雖然出了門,但是停在門口未曾離去。抬起左手,將袖口拉上去,還包紮著紗布的傷口處泛著微微的血跡。


  “boss,您的傷口又出血了?我去叫查爾醫生。”為他打傘的守衛看到安彥哲紗布上的血跡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吧,你們在這裏守好,別讓危險的人靠近她。”安彥哲說完從守衛手中接過雨傘,一個人離開了。


  安彥哲離開之後,蘇離一個人在房中,無所事事。轉身看到安彥哲的西裝還放在椅子上,拿起西裝打算幫他整理好,卻發現他的西裝後麵濕了一片。這時她才回想起,剛才安彥哲為自己打傘時的樣子,衣服就是在那個時候被打濕的吧。


  想到這些,蘇離拿著安彥哲的西裝悵然失神。一顆原本就不知所措的心更加亂了,該怎麽和他講清楚?該怎麽麵對以後的結局?


  雨持續的下著,時大時小,但一直沒有要停的趨勢。下了一上午之後,終於把每個角落都打濕了,在屋內的能嗅到雨水帶來的濕氣。


  葉司音在駐地等著,等了一上午蘇離還是沒回來。她給蘇離打了好幾通電話,但因為信號不好一直無法接通。這裏本就偏僻,加上下雨信號就更加不好了。


  “蘇記者還沒回來嗎?”程詩陽走進葉司音的房間問道。


  她是負責這一片區的醫生,為了方便起見和醫療隊就住在駐地。上午的時候出去走訪了,但因為天氣太惡劣就很快回來了。


  “是啊,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到現在都不回來。”葉司音說道。


  “也可能是天氣原因,回不來了吧,說不定就留在市區了。”程詩陽猜測道。她這樣的猜測按照正常人的邏輯是很正常的,因為她們並不能預測到蘇離已經被安彥哲帶走了,恐怕連安彥哲會再次回來都無法猜到吧。


  “這破地方也沒信號,要不然還能打電話問問。”葉司音抱怨道。


  “沒信號再正常不過了,這裏的設施畢竟不比國內。再等等吧,說不定雨勢小一點了她就回來了。”程詩陽說道。


  兩個無所事事的人,就一邊看雨一邊等蘇離回來。隻是,一直等到天色昏沉,蘇離還是沒有消息。因為信號一直沒有恢複,也無法聯係,天又黑了,道路很難走,她們就沒有去找蘇離,打算第二天去市區看看。


  晚上的時候,雨依舊沒有停。鬱非和士兵們隻能在裝甲車內過夜,車內空間狹小,加上一天都坐著,實在不好受,但是大家沒有一點抱怨。吃完晚飯後,大家就準備休息了。鬱非和江童最後檢查了一遍藥品。兩人穿著雨衣下了裝甲車,雨水從帽簷流下,冰涼的雨水濺到皮膚裏,冰涼滲透到心裏。他們踏著泥濘的道路,雨水和泥土混在一起,竟然有了膠的效果,每走一步,都企圖把他們的鞋子留在地麵上。


  因為下雨,今夜的星星稀疏,月亮也躲進了烏雲裏,除了他們手中的手電筒散發出的微弱的光,大地陷入了一片黑暗。


  下雨的第二天,是鬱非行軍的第三天,他們已將藥品分送到各個轄區,現在踏上了返回駐地的路程。


  蘇離還是沒有消息,程詩陽和葉司音不禁有些擔心了。兩人一同開車前往市區尋找蘇離。她們來到市區之後,最先去了記者站,翁華卻告知她們蘇離並未來過。這下她們才緊張起來。


  “什麽時候不見的?”翁華問道。


  “門衛說昨天一大早就出去了,隻說要來市區,走了之後就再沒回來。”葉司音回答說。


  “不回駐地也不在記者站,她還有什麽能去的地方嗎?”程詩陽問道。


  翁華搖搖頭說:“沒有了。”


  “這樣吧,你們先在這裏休息一會兒,我去問問聶參謀長。”說完翁華從座椅上取下外套就走了出去。


  聶振峰也沒有見到蘇離,因為擔心她出事,聶振峰派了手下的人在市內尋找。翁華、程詩陽和葉司音也跟著一起找。


  路過那家中國超市門口的時候,葉司音看到了蘇離來時開的車,驚奇的說道:“那不是駐地的車嗎?”


  翁華和程詩陽順著葉司音手指的方向看去,三人來到車子附近。


  “車在的話,人也應該在附近了,我們在這附近找找吧。”翁華說道。


  於是三人就找了起來,最先去的就是那家超市,但因為關著門無法進去,就隻能去別的地方找。找了一圈,還是沒什麽結果。葉司音突發奇想的撥打了蘇離的手機,很意外的,聽到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順著聲音,又回到了那家超市。


  “就在這家超市,我聽到她的手機鈴聲了。”葉司音衝程詩陽和翁華喊道,兩人隨即趕了過來。


  門從外麵上了鎖,翁華叫來跟他們一起尋找蘇離的士兵撬開了門。超市裏麵很正常,擺設也依舊,隻是已經人去樓空了。他們進去之後在收銀台下麵找到了蘇離的手機。手機是蘇離走之前故意留下的,她錄下了和安彥哲對話的內容,就是希望如果有人找她,能聽到他們的對話,判斷出自己被安彥哲劫持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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