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撒旦般的存在
暈倒的蘇離被安彥哲帶回了別墅,此刻她躺在床上,臉上依舊慘白。
“她怎麽樣了?”安彥哲擔憂的問道。
“boss不用擔心,我已經為她輸液了,很快就會醒來的。”醫生恭敬的回答說。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安彥哲說完,醫生鞠了個躬就離開了房間。此時,房間中隻剩下安彥哲和暈倒的蘇離。看著蘇離慘白的臉色,一股心疼和自責從心底湧出。他坐在床邊,久久的注視著蘇離,溫柔的為她整理淩亂的發絲。
“你的命是我的,除了我,不能有任何拿走,那些企圖傷害你的人,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說話時安彥哲的眼中冒著寒光。
別墅區外麵,兩輛黑色的麵包車緊挨著停靠在一起。鬱非搖下車窗,那邊車的車窗也搖了下來。
“東西拿到了嗎?”鬱非問道。
“拿到了。”土豆餅將手伸出窗外遞給鬱非一個U盤,這是從安彥哲電腦中拷貝出來的文件。
鬱非接過U盤,說了聲“辛苦了。”隨後便搖上了車窗。
“我去趟指揮部,你留在這兒和他們一起盯著。”鬱非對江童說道。
“蘇記者怎麽辦?”江童問道。
“還能怎麽辦?也沒理由去把她帶回來。”鬱非也是心急,但又找不到合適的辦法。
江童突然提議道:“讓翁記者來一趟怎麽樣?都是記者站的人,從中午跟安彥哲出去到現在還沒回來,應該是有理由來找他們問的。不管怎樣要先看看蘇記者的情況。”
“這到也是個辦法。”鬱非想了想也隻能如此了。
“我給翁記者打電話,你先去指揮部匯報情況吧。”江童說完,從鬱非的車上下來,上了另外一輛車。
外麵的雨下的很大,如瀑布般從天上傾瀉而下,不出一會兒的功夫,地上已經有了積水。打著傘走在外麵,雨水順著傘流下,形成了水簾一般的風景。安彥哲走在外麵,皮鞋踏在水麵上,濺起一株株水花,身後有手下為他打著傘。今夜,他是如撒旦一般的存在,每向前走一步,就意味著那些等待死亡的人又朝生命的盡頭邁進了一步。
別墅區最陰暗的角落裏,坐落著一處不起眼的建築,進入這座建築的人,絕無生還的可能。今天的那夥犯罪分子就被關押在這棟建築內。幾個劫匪成大字型綁在柱子上,房間裏一片黑暗,今天下著大雨,雷聲轟鳴,閃電劃過天際的時候能透過那短暫的亮光看到一些屋內的場景,加重了恐怖的氣氛。
“老……老大,他們把我們關在這裏是想幹什麽?”一個人問道。
“我TM怎麽知道,你們綁的什麽人,這麽陰森恐怖,真是晦氣。”頭目咒罵道,安彥哲的話讓他心中很不安寧,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正說著,門被打開了,“吱呀”一聲,發出沉重的響聲,門被打開之後,有人把房間的燈打開,整個房間透亮起來。之後,安彥哲走了進來。
“你TMD到底想幹什麽?”頭目看到安彥哲之後虛張聲勢的問道。
安彥哲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回答,遞了一個眼色給阿成,阿成會意,走到右邊的牆壁上按了一個按鈕,按鈕啟動之後,牆體從中間分開,裏麵的東西緩緩的呈現出來。
劫匪們是麵對著這麵牆被綁起來的,所以能夠清楚的看到那裏麵的東西,驚得目瞪口呆。原來,這整整一麵牆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刀具,大刀砍刀,小刀匕首,各個型號的全都要。刀具掛在牆上,發出刺骨的寒光。
安彥哲走到那道牆前麵,隨手取下一把刀,用手輕輕劃過銳利的刀鋒,抬眼看著綁匪頭目說道:“不是問我想幹什麽嗎?好久沒動刀了,刀法都生疏了,今天,就拿你們來練練刀工吧。”
“讓我來看看,先從誰開始呢?”安彥哲拿著刀環視著劫匪們,突然看到一個人,想起他今天曾用手推了蘇離,指了指那人說:“就你吧。讓我想想……是左手,你的左手碰了不該碰的人,怎麽辦呢?砍掉吧。”
“不,不是我,我也是奉命行事……我不是故意的,饒了我吧,求求你饒了我吧……”
那個人早都被眼前的陣勢嚇得不輕,聽到安彥哲要說砍掉他的手的時候,趕緊求饒。但求饒是沒有用的,很快有人把綁在柱子上的他帶到安彥哲的麵前,拉過他的左手按在桌子上。
“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綁匪還在不停的求饒。
“這個到不行呢。”安彥哲看著手中的刀,搖搖頭好像不是很滿意,“要換個大點的才行。”說著他轉身在滿牆的刀具中搜尋到一把砍刀。
“這個可以,幹淨利落,應該不怎麽疼。”他取下一把砍刀說道。
那個綁匪被嚇得拚命掙紮,嘴裏還不停的說著求饒的話,但安彥哲一點都不為所動,手起刀落就對著那人的手砍了下去,伴隨著一聲淒厲的尖叫聲,一隻手從桌子上彈飛了出去,鮮血四濺……
“這是從安彥哲電腦中拷貝出來的文件。”鬱非將U盤交給聶振峰。
“我會立刻讓技術人員對裏麵的文件進行分析的。”聶振峰說道,“你們時刻做好行動的準備,這幾天辛苦了。”
“蘇離呢?怎麽樣了?”聶振峰又問道。
“蘇記者因為驚嚇過度暈倒了,安彥哲把她帶回別墅區了。”鬱非回答說。
聶振峰眼中閃過一縷擔憂說道:“去請記者站的記者把她帶回來,在安彥哲身邊她的病情會加重的。”
“江童已經通知翁記者了。”鬱非回答說。
“嗯,好,等蘇離回來,你們也可以回去休息了,去吧。”聶振峰說道。
“是。”說完鬱非轉身打算離開,剛走了幾步他又停了下來。
聶振峰看著去而複返的鬱非問道:“還有事嗎?”
“關於安彥哲,我有個問題想問。”鬱非說道。
聶振峰停下手中的工作,看著鬱非,問道:“什麽問題?”
“他……會是那種保護別人的人嗎?”鬱非問道。
親眼看到安彥哲用身體護住蘇離的時候,他受到了很大的震撼。他所表現出來的,不是一個冷血的殺手,他分明在安彥哲身上感受到了愛意。這一點既讓他慶幸又覺得不安。慶幸的是,如果安彥哲是喜歡蘇離的,那他不僅不會傷害蘇離,反而會在蘇離有危險的時候像今天一樣護著她;不安的是放任那種人喜歡蘇離,真的沒問題嗎?
“我曾經……受到過他的保護。”聶振峰回答說。
“那他為什麽……”鬱非欲言又止的說道。
“為什麽殺害了我的妻兒嗎?”聶振峰說出了鬱非未問出的話。
鬱非點點頭,這麽久遠的事情想要知道肯定要問當事人,雖然再提起這些陳年往事會刺痛某些人,但他還是想確認一下安彥哲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十五年前,他守護了臥底身份被發現的我,利用自己的身份助我逃跑。但是我卻帶著突擊隊員襲擊了他的家,他的父母死在我的槍下,姐姐被判刑,他也被關在少管所三年之久。如果你是他,不會想要報仇嗎?”
…………
一道閃電劃過天空,仿佛要把天空劈成兩半。在這種氣氛下,再加上安彥哲殘酷的行為,使將要受刑的人更加害怕。
到現在為止,五個綁匪中隻剩下一個頭目,其餘的人都已經受到了懲罰,但安彥哲還留著他們的命,因為不會讓他們輕易死去。雖然他們的生命注定會在今夜走到盡頭,但若能走的痛苦一點,安彥哲就絕不會讓他們輕鬆的死去。有些時候,活著才是更可怕的事情。
“現在,就剩你了。”
安彥哲看著綁匪頭目,就好像在看一句死屍一樣。他手中的刀具又換了,現在拿著的是一把十公分左右的刀,在頭目的身上滑來滑去。不知道刀子什麽時候會落在自己身上的感覺更加恐怖。
“很好,就是這種恐懼的眼神,我很滿意,那我們就開始吧。”安彥哲說著眼光一寒,立起刀子,狠狠的插入頭目的右肩,這還不是結束,他繼續握著刀向下劃,在頭目的身上留下一道既深又長的刀口。刀子落在頭目身上的時候,一道溫熱的血噴在安彥哲的臉上,但這絲毫沒有影響他繼續折磨這些人的情緒。
安彥哲棱角分明的臉上,濺上幾滴殷紅的血液,配上嗜血而又冷酷的眼神,真如從地獄中走出的魔鬼般帶著陰冷恐怖的氣息。閃電劃過,把他的臉照的更加白皙。看到這張臉,任誰都難以將他與出現在蘇離身邊的那個優雅溫柔的安彥哲聯係在一起。但他們又分明是同一人。
“放獵犬吧。”處理完頭目,安彥哲平靜的說道,說完便走出了那個血跡斑斑的房間。
門外早已有十個人等候,每個人的手中都牽了一隻狗。不止從人的眼睛可以看出善惡,狗的眼睛也能看出它們凶猛的程度,在外麵的這十隻狗,絕非善茬。訓犬員鬆開韁繩,獵犬們聞著血液的味道,風一般的衝入關押綁匪的房間,等獵犬都進入房間之後,門緩緩被關上。
不一會兒,裏麵傳來了殺豬般的喊叫聲。伴著淒厲的喊叫聲,安彥哲緩緩走出了那棟樓,外麵的雨還在下著,雨勢一點都沒有減緩的趨勢。手下為安彥哲撐傘,卻被他製止了。冒雨走在路上,大雨磅礴,順著頭發往下流,把剛才身上的血跡衝刷幹淨。雨水和血水混在一起,很快就難以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