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姐姐好厲害
……
自打明曦露了那麽一手,沒人再敢招惹她,也沒人再當著她的麵說些刻薄的話,宋芮兒就是最好的例子。
宋芮兒捂著受傷的脖頸,身邊的圓圓正在為她處理傷口,她坐在離明曦最遠的角落裏,垂著眸斂下眸中恨意。
車廂裏靜的可怕,大家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生怕惹得明曦不痛快。
唯獨小白不怕死地抱著明曦的胳膊不肯撒手,崇拜的星星眼盯著她,一雙好看的眸子裏閃動著耀眼的光輝,“姐姐,你好厲害啊!”
“姐姐,剛剛那招你也教教我唄?”
“姐姐,我覺得有你在身邊,我都不怕了耶!”
她誇人便是真情實感地誇,直白又赤誠,任誰也不會懷疑她這話的真實性。
饒是明曦臉皮厚,也有些頂不住一個大美人兒用這樣炙熱的目光盯著自己,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不過,真誠的讚美的確會讓人發自內心的愉悅,剛剛被宋芮兒弄的有些不快的心情也好轉了些。
誰不喜歡可鹽可甜的小仙女呢?
盯著小白那張漂亮的臉蛋,明曦沒忍住捏了一把。
果不其然,下一秒,少女臉頰染上一抹緋紅,眼眸濕漉漉的,有些羞怯。
*
“最後一批也快送過來了吧?終於能結束這樣無聊的日子了,天知道我在這待的都快發黴了!”
黑暗的地牢裏,兩個守衛坐在簡陋的桌子前喝著小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可不是嘛?裏麵這些一個個長得倒是水靈,可惜又不能碰,看得見吃不著,哎!”說話那人仰頭咕嚕灌了一口酒,咂咂嘴語氣遺憾。
“呿!你倒是真敢想,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拿來做什麽的!”對麵嗤他的人摸了摸下巴,眼神說有所思起來,“不過話說回來,你說那個什麽陣真的能成嗎?我聽著怎麽那麽玄乎呢?”
“誰知道呢,管他的,我們隻負責我們該負責的,其他的又不歸我們管,瞎操什麽心!”他說著,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的,“不過我瞧著,那位大人倒像是有些真本事的!”
另一人來了些興趣,“哦?你這又是聽誰說的?”
那人得意地揚了揚下巴,“什麽聽別人說,我自己親眼看見的!你以為這關押的這麽多少女怎麽來的?”
“這我還真不知道!你快仔細說說!”
他們有些人負責找人,有些人負責押送,有些人負責看守,都是各管各的,其中細節還真不一定清楚。
城裏鬧得沸沸揚揚的少女失蹤案,眾人傳的神乎其神,猜破了腦袋都想不通那些少女究竟是我們失蹤的。
這位“閱曆豐富”的官差吊足了同伴的胃口,這才慢悠悠地開口,“那位自稱是‘巫師’的大人,吩咐我們將那些少女的一縷頭發取來,再連同其刻有生辰八字和名字的木牌一燒,就能短時間內控製那名少女的心智!活像是被下了迷藥一樣!”
另一個人聽得瞠目結舌,顯然十分吃驚的樣子,“世上果真有如此神奇的秘法!”
“可不是嘛,就連我第一次見著,也愣了好半天呢!你說我要是掌握了這種法子,那還不是想幹什麽就幹什麽?”說話那人哈哈大笑起來,另一個人踹他一腳,“你想得倒美!”
“不過我覺得,那個巫師承諾咱們太守的那件事兒,八成是不成!公子的腦袋都被砍了下來,還能拚回去不成,這怎麽能讓死人複生呢?”
“那倒不一定,你是沒見過那位大人的本事,要我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然咱們家太守又不傻,怎麽可能答應他們?”
“令死人複生,這簡直聞所未聞啊!嘖嘖嘖!”
“咱哥兩個就不用操心那些事兒了,幹過了這兩天總算是能歇口氣!來,喝一杯!”
“最後一批人也快送來了,不過還不能放鬆警惕,聽說有人在查這件事兒呢……”
“嘁,在豫州的地界,誰還敢到我們太守頭上動土啊,那不是找死嗎?”
“說的也是,走一個?”
……
火光搖曳,燃燒的木柴爆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兩個官差喝的酩酊大醉,完全不知道自己方才的談話都被一人聽了個幹淨。
傅景禮隱在黑暗裏,悄無聲息如同鬼魅一般,隻一雙眼睛明亮湛然,仿佛有光。
他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片刻,覷了眼二人的方向,按在劍上的手指鬆了鬆,眸光冷然。
算了,暫時先留他們一條狗命!
黑影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離去。
兩個官差絲毫未覺,喝的醉醺醺的。
……
入了夜,大牢裏重歸於寂靜。
楚意咬了咬唇,瞥了眼熟睡的其他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走廊的方向,沒過多久,熟悉的聲響傳來,她眼裏閃過一抹喜色。
果不其然,傅景禮出現在眼前。
他姿勢熟練地從懷裏摸出一個油紙包遞過去,楚意接過來捧在手裏,瞥見裏麵裝著的燒雞,正散發出誘人的香氣,勾的她垂涎欲滴,也顧不得什麽形象,抱著燒雞就這麽啃了起來,反正她在傅景禮麵前早就沒有這玩意兒了。
“唔……你今天怎麽來的這麽晚?”楚意一邊把腮幫子撐得滿滿的一邊含糊不清的抱怨。
天知道這裏的食物有多難吃,不但難吃,還吃不飽。
沒有條件的時候她還可以將就,有了條件,自然不想委屈自己,因此每晚上都等著傅景禮給她送宵夜來,可是今晚等了許久都不見他的人影,差點兒以為他被人給發現了。
傅景禮抱著手臂圍觀著她毫不淑女的吃相,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被一些事給耽擱了,來的晚了些。”
聽出他語氣裏的意味深長,楚意啃雞腿的動作頓了頓,遲疑地抬起頭來,舔了舔油膩膩的嘴巴,“你……發現什麽線索了?”
他一抬下巴,扯了扯唇角,“是有些發現。”
他從衣袖裏掏出幹淨的手帕遞上去,眼神有些嫌棄,“擦擦。”
見他沒有多說的意思,楚意不高興地癟了癟嘴,恨恨地接過手帕重重一擦,潔白的帕子上染上了油汙,她頓時滿意起來。
“喏,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