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行,算你狠
明曦讓盈袖派人跟著楊殊,查查他最近的動向。
正所謂捉賊捉贓,拿捏住他的把柄才能殺他個措手不及!
綠藥狂吹彩虹屁,“娘娘真聰明!”
明曦微笑著,表示很受用。
盈袖沉思片刻,來到院子裏某處角落,麵無表情抬眸望天,“喂,盯梢的。”
房梁上傳來一聲響動,下一秒,一個年輕黑衣男子抱臂坐在矮牆上,俊秀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耐,挑眉睨著她,“喂什麽喂,誰是盯梢的,小爺我沒有名字嗎?”
你像個偷窺狂一樣整天待在房梁上,還老偷偷摸摸打小報告,我沒說更過分的都不錯了。
盈袖心中腹誹,沉默兩秒,轉而改口,“喂,影十一,皇後娘娘讓你去跟蹤那個楊殊。”
她提起楊殊的語氣很是隨意,沒有半分尊敬,甚至隱隱帶著幾分嫌棄。
影十一眯了眯眼,神色危險,“死丫頭,你真當我沒聽見呢,皇後娘娘明明是叫你去!”
“你去不去?”盈袖有些不耐煩了。
“不去。”影十一的語氣也很是堅定。
他堂堂金吾衛影十一,赫赫有名的大內高手,淪落到整天偷窺記錄皇後娘娘的日常生活已經很憋屈了,可至少皇後娘娘地位擺在那兒,說出去也不算太跌份。
那個楊殊又算什麽東西?
盈袖木楞的臉上閃過一抹意味深長,語氣幽幽。
“你不去……那我就告訴綠藥,她養的那盆魏紫其實是你一屁股坐死的。”
綠藥喜歡侍弄花花草草,尤其珍愛她那一屋子名貴花種。
影十一這個缺德貨,有天晚上打盹兒的時候從房梁上掉下來,正好一屁股坐在那盆魏紫上麵。
好家夥,人家是辣手摧花,他直接辣臀摧花!
魏紫本就嬌弱難養,綠藥費了很大的功夫才養活這麽一盆,花開的正豔呢,就被影十一給坐死了。
事後影十一還將犯罪現場偽裝成夜裏被風吹的慘相,綠藥直接站在院子裏指著賊老天罵了好幾天!
影十一臉一綠,對顯然綠藥那潑辣的模樣還心有餘悸,他生活在男人堆裏,接觸過最多的也就是男人,哦當然,盈袖在他眼裏不算女人。
他一直以為女子應當都是嬌嬌弱弱,如皇後娘娘那般的,沒想到綠藥簡直刷新了他對女人的認知!
一盆花而已,罵了整整三天不帶重樣的!
真不知道她腦子裏哪來那麽多的詞匯量?
真要讓綠藥知道他才是摧花的罪魁禍首,影十一覺得,他和綠藥可能隻能活一個。
要麽他把綠藥捂死,要麽他被綠藥罵死。
可對方是皇後娘娘的人,前麵那個想法顯然不現實。
他臉色變了幾變,盯著盈袖咬牙,“行,算你狠。”
說罷身影一躍,消失在深宮院牆。
盈袖抄著手挑了挑眉。
“早這麽識相不就好了。”
不遠處,突然冒出來一道聲音,“盈袖,你在跟誰說話呢?”
盈袖回頭,就見綠藥站在長廊下,神色狐疑地盯著她。
她心中一動。
難怪影十一跑得那麽快。
臉上浮現出茫然的神色,盈袖搖了搖頭,慢吞吞道,“沒有啊,我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呢。”
綠藥盯著她毫無破綻的表情,皺了皺眉,難道,是她出現幻覺了?
剛剛明明有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
——
明曦坐在窗邊溫書,明媚的春光透過稀疏花枝,搖曳地灑在少女身上,她整個人沐浴在晨光裏,眉眼恬靜溫柔,從頭發絲到全身,整個人好像都在發光。
事實上,隻有明曦自己知道,她盯著上麵密密麻麻的字,一個頭兩個大。
綠藥坐在不遠處的地方繡花,皺著眉若有所思,她抬眸瞧了眼屋裏,盈袖不在,應該是去禦膳房了,眼珠一動,綠藥壓低了嗓音:“娘娘,您不覺得,盈袖這個人,神神秘秘的嗎?我總覺得,她來曆不一般……”
明曦頭也不抬,薄如蟬翼的眼睫輕輕顫動,語氣稀鬆平常,“想什麽呢,盈袖不是向來這樣嗎?她隻是性格孤僻了一點兒而已,為人還是很不錯的。”
“娘娘!您就不擔心,她進我們坤寧宮別有用心嗎?”綠藥皺了皺鼻子,其他的都不說,她觀察過,盈袖身上有功夫,尋常宮女怎麽可能還會功夫?
況且,這人還總是神神秘秘,行蹤不定的。
明曦撐著下巴回過頭來,歪了歪頭,沉思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笑弧,“其他人或許別有用心,可她一定不會。放心,我心裏有數的。”
她眨了眨眼睛。
“綠藥,不可以孤立排擠別人哦。”
“娘娘!”綠藥癟了癟嘴,“我哪有排擠她……”
娘娘怎麽這麽相信那個盈袖,就因為一起相處了九年麽?
綠藥心裏有點酸。
呿,有什麽了不起的!
她也可以,她可以陪娘娘十年,二十年,五十年!
她就不信比不過盈袖!
明曦垂下眼簾,唇角微微翹起,眼底微深。
越離夙既然敢把人送到她這兒來,那肯定是信得過的。
本來一開始她也警惕,突然出現這麽個人,別是越離夙派來監視她的吧?
可相處下來,盈袖的確是個不錯的幫手,沉穩話不多,武力還高強,也沒做過什麽傷害她的事。
至於其他的,隻要不觸及底線,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楊殊在京郊買了一處宅子,那對母子也就住在那座宅子裏,不過楊殊很謹慎,每次去的時候都會繞很遠的路,還會喬裝打扮一番。”
“並且據周圍的鄰居所說,他們一家人是從外地來的,男主人是個商人,經常外出,白日裏極少看到。”
說到這兒,影十一頓了頓,神色嘲諷,“不過嘛,那個外室倒是個高調的,不僅出手闊綽,總是出入帝京有名的首飾鋪子聚寶齋,活的像個真正的貴夫人,還十分愛炫耀,經常參加一些貴婦組織的茶會,以此結交一些權貴夫人。”
“還有楊殊那老娘,也經常借著外出上香的名義,實則是去京郊看望孫子。”
當盈袖把這番話轉述給明曦聽後。
“嗬,他們倒像是真正的一家人,合著本公主才是那個插足的第三者?”
榮昌冷笑一聲,將手邊的茶盞重重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