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誰建的王府?
在秋心的指引下,一行人來到內院主院,秦淵將秦善星交給白茗和秋心之後就拉著段南歌進屋補眠去了。
見狀,荊風抿著嘴瞪著主屋緊閉的屋門看了看,轉身原路返回。
既然王爺和王妃需要好好休息,那今日王府隻得閉門謝客。
段南歌這一覺一直睡到黃昏時分,睜開眼睛時窗外漫天紅霞。
輕手輕腳地越過秦淵下床,段南歌換了身衣服之後就出了門。
“王妃,您醒了,”將手上的繡蓬放下,白茗站了起來,“王爺呢?”
“王爺還在睡,”將小院打量一番,段南歌就走到石桌前坐下,“也不知道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還能不能看到這霞光。”
“王爺是有福之人,一定能趕上。”將沏好的茶送到段南歌麵前,白茗的神情淡淡的,唯眼底浮著笑意。
段南歌揚了揚嘴角,眉梢眼角都是若有似無的淺淡笑意:“在秋心身邊待得久了,你這張小嘴也是越來越甜了,坐下吧,給我說說現在這京城是什麽樣的。”
她這一趟離開,從吳州到南楚,轉雷氏赴北涼,一去就是好幾年。
“是,王妃,”了解段南歌的脾性,白茗依言在旁邊的位置坐下,“國公府裏一直冷冷清清的,國公爺未再納妾,女眷的宴聚中也瞧不見國公府的女眷,旁人都說國公府沒落了,可奴婢以為國公府隻是一如既往,隻不過以前有夫人、二小姐和大公子在,鬧騰了一些,這些人若都不在,國公府裏必然是安靜的。
陛下登基後唐家人就回來了,如今依舊是皇商,唐公子和唐小姐都是八麵玲瓏之人,加上唐府與國公府關係匪淺,又有廖氏幫襯,因此與京中權貴的關係都還不錯,沒惹上過大麻煩,家業越做越大。
晉王府裏依舊隻有晉王一個人,去說媒的媒婆都被擋在了門外,也沒聽說陛下要給晉王指婚。
陛下登基之後朝堂上的變化倒是不大,陛下的後宮空虛,暫且也看不出他又要扶持哪家的意向。“
“扶持什麽?本來就沒有那個必要,”白茗話音剛落,秦淵就從屋裏走了出來,在段南歌的身後站住了腳,一彎腰就抱住了段南歌,“你這個負心的女人,竟然將爺一個人留在床上。”
“王爺。”起身行了個禮,白茗就退到一邊去了。
既然王爺來了,那她得稍微退遠一些,不然容易看到不該看的。
無視秦淵的最後一句話,段南歌仰頭問秦淵道:“陛下當真不打算重用哪個世家?”
在段南歌的唇上輕啄一口氣,秦淵一臉不滿道:“你為什麽拋棄爺?”
段南歌挑眉:“這個問題很重要?”
秦淵一本正經道:“至少比你剛剛問的那個問題重要。”
段南歌白了秦淵一眼,身子一軟就靠在了秦淵身前:“我得知道陛下究竟是怎麽想的,才能妥當地料理後宮裏的那幾個女人。”
“那幾個?”段子萱做的蠢事秦淵還沒聽說過,不過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難怪在宣政殿裏瞧見秦昊的時候覺得他火氣有點兒旺。你說都是一個爹生的,她怎麽就理順不清呢?”
自古以來,後宮裏隻有一個皇後的皇帝的確屈指可數,但不是沒有,那段子萱的身體裏也流著國公爺的血,怎麽就不能挺直腰板蠻不講理一回?連秦昊都在爭取,她怎麽能委曲求全?
若朝堂上那些人當真是為了皇室、為了天下也就罷了,可盡管他們說得義正言辭、大義凜然,還能引經據典、舉一反三,可誰都知道他們不過都是在為自己的家族爭取利益罷了。
秦昊若想平衡朝堂勢力,那方法多了去了,根本不需要將那些愛惹是生非的女人招進後宮給自己添堵,但朝臣想要從秦昊手中謀取更多利益的唯一途徑便是成為皇室外戚,他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但如若真讓他們如願以償了,秦昊和他就要倒黴了。
一個前朝就夠秦昊忙活的了,若後宮也亂了起來,秦昊非得給累死。秦昊心裏有數,這才一直不選妃,誰知段子萱還來幫了個倒忙。
歎息一聲,段南歌道:“這也怨不得子萱,她從小跟著國公夫人,見的是這些,學的也是這些,男人三妻四妾是她見慣了的,秦昊如今這般待她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她哪裏敢奢求秦昊這個皇帝一輩子隻有她一個女人?而且秦昊八成是沒跟她說過自己不選妃的目的吧?”
秦淵撇撇嘴:“八成是沒說。”
秦昊跟他不一樣,他打從認識南歌的時候就知道南歌的與眾不同,因此不管有什麽事兒他都愛跟南歌說一說,保不齊南歌的哪句話就能讓他茅塞頓開。
可秦昊一直隻當段子萱是個需要保護的嬌妻,對段子萱的要求也僅止於相夫教子,朝堂上的事兒他不會跟段子萱說太多,不是不信任,隻是一種習以為常。
段南歌咋舌,對秦昊的這個習慣十分不滿:“早就跟他說過有些事最好不要瞞著子萱,旁的事情也就罷了,那後宮的事情也是跟子萱有關的事情,他說不說子萱都要操心,這下好了,想岔了不是?”
秦淵痞痞笑道:“他哪有爺這麽聰明體貼又識相。”
這一句說笑之後,秦淵又說道:“不過後宮裏除了皇後,不能有別的女人,就算進去了也得把她們送出來,不然那人數隻會越來越多,於我們不利。隻是這女人的事兒,還得你們姐妹兩個去辦。”
“我知道,”段南歌點點頭,“我明兒一早就跟你一起入宮,去蓬萊殿等著她們,若沒什麽太難應付的人,我大概一個上午就能把她們都攆出來。”
“瞧把你給厲害的,”秦淵低笑不止,“那可是皇帝的女人,哪有那麽容易?”
“皇帝的女人怎麽了?”段南歌把下巴一挑,不以為意道,“後宮的事兒皇後說的算,皇後可是站在我這邊兒的,而且我堂堂段國公府大小姐、宣武王妃,辦事兒還需要講道理嗎?這幾年沒在京城裏露過臉,他們怕是忘了本王妃這妖女的作風!”
秦淵笑得更歡了:“就不怕前朝那些個糟老頭子找你理論?”
“他們還找我理論?”段南歌冷哼一聲,“本王妃正想找他們理論理論呢,趁著本王妃不在就欺負我段家女兒,若不好好收拾收拾他們,本王妃都對不起段國公府門楣上的牌匾!”
聽著段國公府門楣上的牌匾都出來了,秦淵更是樂不可支:“對對對,身為段國公府的嫡長女,你可得對得起那塊牌匾,那塊牌匾還是父皇禦筆親題的呢!”
“可不是嘛!”
以前她跟段子萱他們不合的時候都容不得外人欺負他們國公府,如今他們一家和諧,豈能讓段子萱再被人欺負成這樣?
這一夜,宣武王府裏熱鬧非凡,因為秦淵和段南歌回來了,所以廖十在逸雲樓訂了一桌酒席送進宣武王府,沒有外熱女在時這一府主仆之間原本就沒那麽多規矩和講究,因此臉熟的都跟秦淵和段南歌同喜而坐,喝同樣的酒,吃一樣的肉。
荊風、白茗和廖十他們都習慣了,湘君和雲昭剛開始還有些拘謹,可幾杯酒下肚之後也放開了,跟公孫月和秋心湊在一起嘻嘻哈哈的。
獨孤雪陽是唯一的長輩,跟小孩子玩不到一起去,卻時不時地刁難秦淵一下,這一頓飯吃得也是十分愉快。
等一桌人有半桌都喝趴了,微醺的秦淵就拉著清醒無比的段南歌逛宣武王府去了。
宣武王府是秦昊給秦淵建的,是在原本的廣陵郡王府的基礎上擴建的,擴建時占了左右兩邊的兩座大宅,後來又並了後身的三座宅子,雖然朝臣嚷著這規模不合規矩,但秦昊一句“朕高興”就將朝臣給打發了。
秦昊是高興了,但是工部卻懵了。
這麽大的一座王府,他們該在裏麵建點兒什麽?除了堂屋、書房、主人院和主母院,他們還能在宣武王府裏蓋點兒什麽?前後庭院多大合適?
從來沒建過這麽大規模的王府,工部尚書頭發都要揪禿了也沒畫出王府草圖,直到某一日突然聽說前工部尚書方明學在京城現身,工部尚書二話不說,立刻去將方明學抓回工部。
方明學原本還老大不樂意了,可一聽說是要建宣武王府,方明學立刻就來了精神,尤其是見識過吳州的吳王府之後,京城裏這座宣武王府在方明學眼裏根本算不上大,奮筆疾書三日之後就將草圖畫好,呈交皇帝審閱。
秦昊其實也看不懂什麽細節,隻覺得那草圖裏亭台樓閣的布局還算不錯,於是禦筆一揮就準了,工部立刻開工,竣工時秦昊也沒太在意,找到荊風讓荊風將人都帶回宣武王府之後這事兒就算了了。
隻是這事兒在別人那兒算是結束了,在秦淵和段南歌這兒卻隻是個開始,因此一走進宣武王府的內院,秦淵和段南歌先是一愣,旋即麵麵相覷,問了彼此同一個問題。
“這王府誰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