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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7章 接風宴

  “話是這樣說沒錯,”段南歌偏頭看著旁邊花壇裏的一朵花,餘光卻一直瞄著太子妃的神色,“可太子終究是太子,我瞧貴國陛下也不像是昏聵庸君,斷不會因為私心就亂了朝政,何況這長幼嫡庶有別,規矩不能亂,不然後世效法,你們北涼這太子便也形同虛設,不如不設。”


  眼神一冷,太子妃道:“可我聽說你們天宋如今的新帝可也不是先帝嫡出,你們……”


  “那是太子不爭氣,”段南歌低眉淺笑,不慌不忙,“太子身為儲君,卻不以國之利益為重,為一己之私私通外敵,犯下了如此的荒唐事,又豈能不罰?但我看貴國太子卻不一樣,從邊關來到項城這一路上,我可淨聽沿途百姓誇讚貴國太子仁義睿智,治國有方,頗有貴國陛下的風範,受到百姓如此愛戴,他可跟我們那個不一樣,太子妃日後必定能成為身份尊貴之人。”


  “承夫人吉言,”太子妃微微一笑,然後就垂下了眼,眼中的光芒轉暗,似有些憂慮,“早就聽聞夫人精於國家大事,今日聽了夫人這番話才知傳言不假,我雖貴為北涼的太子妃,卻不如夫人。”


  “太子妃過獎了。”她隻是胡言亂語了一通,這太子妃是從哪裏聽出她精於國家大事的?“在這種時候還能降太子妃帶在身邊,可見太子殿下也是十分信任太子妃的。”


  太子妃隻笑了笑:“北涼的夜風厲害得緊,我們回宴廳去吧。”


  眼神微閃,段南歌點了點頭,順從地柔聲細語道:“就依太子妃所言。”


  而就在北涼的太子妃帶著段南歌離開宴廳後,蒼琮的的神色就變了,沒了那份憨厚爽朗,威嚴肅殺的麵容倒是跟北涼皇帝如出一轍。


  “你來當真不是你們那新帝的意思?”秦淵身份特殊,沒有天宋新帝的準許,他敢來?

  秦淵不緊不慢道:“爺來的確是得了皇兄的準許,但皇兄的意思卻跟你所說的那個意思不太一樣。”


  “他是何意?”若是要付出一些代價才能得到天宋的幫助,那他願意,隻要這代價不會危害到北涼。


  痞痞一笑,秦淵道:“他跟爺是一個意思,隻想帶回我天宋的宣武王妃,至於你們北涼的事情……殿下你也知道,爺那皇兄可是初登大寶,光是內政就夠他忙的,哪裏有空閑管北涼的閑事?而且你別看他是武將出身,他可不善爭好鬥,那人打從骨子裏就是個安分的人。”


  “若是如此,那你們兄弟二人還真是截然不同。”秦淵這人則是看起來與世無爭怎樣都好,實際上卻是不安分得緊,但凡是他感興趣的,那就一定要爭一爭、鬥一鬥,偏能讓秦淵感興趣的東西多如牛毛……


  秦淵淡然道:“所以他為主,爺為輔啊,若天宋是以爺為主,那可就慘嘍。”


  蒼琮白了秦淵一眼:“若是剛認識你那會兒,我還會信你這自貶之詞,可是現在……哼!”


  他再也不相信秦淵那張自由奔放的嘴了!

  麵對蒼琮的嗤之以鼻,秦淵隻回他一個滿不在乎的痞笑,而後懶懶地問道:“說起來,你怎麽還把那個女人帶在身邊?都這個時候,將她帶在身邊可沒什麽好處。”


  “怎麽會沒有好處?”眼神微冷,蒼琮沉聲道,“既然知道她是我那七皇弟的人,我自然要好好利用。”


  “何必自找麻煩。”將折扇甩開,秦淵搖著折扇歎息一聲,“你本就是真心待她,將她留在身邊固然可以加以利用,但傷心難過的不還是你自己?”


  蒼琮冷笑一聲:“心傷至此,再傷再痛都沒有感覺了,又何必錯過這個大好機會?你說我那七皇弟怎麽就這麽討喜?”


  自嘲一笑,蒼琮端起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眼神微閃,秦淵也端起酒杯,輕抿一口:“可你要知道,有些人的喜愛是真心實意的,而有些人的喜愛則另有目的。”


  蒼琮哂笑一聲:“身為皇子,利用別人的同時不也在被人利用嗎?那些個追捧我明白。”


  “爺說的可不是你們那些愚蠢的大臣。”


  蒼琮微愣:“你什麽意思?”


  “爺是……什麽意思呢?”秦淵痞笑。


  蒼琮恨得咬牙:“你賣什麽關子?知道什麽就快點說!”


  “天機不可泄露。”


  蒼琮更氣了:“我真是煩透了你們這些愛拐彎抹角的人!我可提醒你,打你進入項城之後,你在我那七皇弟心裏就是站在我這邊的人了,再去投靠他,他可不會信你!”


  秦淵不屑地冷哼道:“怎麽叫投靠?憑爺這家世、這身份、這地位,還用得著投靠你們?而且爺若要幫他,又豈會來你這兒?爺從玉門關來,這項城可比都城遠多了。”


  蒼琮白了秦淵一眼:“你會來我這兒還不是因為你那夫人在這兒。”


  “內子?”秦淵笑笑,“你問問你們小國師,內子究竟是自願來的項城,還是被他們押來的?”


  “景晨?”蒼琮轉頭看向穆景晨。


  景晨回來那日可跟他說那宣武王妃是被父皇扣押在關外大營,而後讓景晨帶來項城的,若不是被強迫,那宣武王妃怎麽會願意來項城摻和進北涼這淌渾水?


  “她……”穆景晨瞪了秦淵一眼,“回殿下的話,宣武王妃確實是自願來的,臣回項城之後一直沒有時間與殿下細說此事。”


  “無妨,那你現在跟他仔細說說。”秦淵一副準備聽戲的模樣,叫人看了生氣。


  瞥了秦淵一眼,蒼琮看著穆景晨:“你說。”


  穆景晨有些艱難地開口說道:“宣武王妃被陛下困住那原本就是宣武王妃將計就計,宣武王妃暫住關外大營的時候就在陛下眼皮子底下藏了六七十個她的人,離開大營時更是把這些人一口氣全都帶進了北涼關內,臣是入關後才發現這些人在暗中尾隨,臣有此疏漏,請殿下責罰。”


  “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藏了六七十人?”蒼琮又瞥秦淵一眼,“她將那些人一口氣帶走,父皇必會發現。”


  “陛下的確是發現了,也派人追了,結果……”


  “結果什麽?”蒼琮急切地追問道。


  “沒追著……”這是穆景晨回到項城後派人出去打探回來的消息,段南歌離開北涼大營之後北涼皇帝到底是咽不下這口氣,特地派了自己的暗衛精銳入關追蹤,結果竟是一個都沒追著。


  “一個都沒追著?”蒼琮心驚。


  父皇的人個個都是精銳,若是連他們都追蹤不到的人……


  蒼琮轉頭看向秦淵,眉心緊蹙。


  “你別這樣瞧著爺,爺心慌,”秦淵嬉皮笑臉地得意著,“她調的是廖氏的雲川暗衛,一共調用近百人,除了那潛伏在關外大營裏保護她的六七十人,餘下的在那之前就已經潛入北涼關內,再有廖氏、獨孤氏和卓氏裏應外合,怎麽可能還會被人給抓著?”


  “卓氏和獨孤氏?”蒼琮的驚訝更甚。


  那個卓氏他沒聽說過,但獨孤氏他可是知道,但獨孤氏怎麽會跟廖氏的人裏應外合?


  秦淵得意道:“殿下你說巧不巧,爺那故去已久的嶽母正是出自獨孤氏,鼎鼎大名的雪君夫人,也不知道嶽母當初嫁給國公爺時帶了多少嫁妝,反正內子嫁給爺時可有一個箱子是專門用來裝契約的,什麽地契、人契、房契,爺打眼一掃,見那些契約多是北涼的就沒理會,滿滿一大箱子。”


  蒼琮眨眨眼,突然猛拍大腿:“我怎麽把這事兒給忘了!”


  天宋段國公的嫡長女可不就是雪君夫人留下的唯一的女兒嘛!說起雪君夫人那出嫁前可也是獨孤氏裏的天之驕女,經商手腕甚至不輸他眼前的這個奸商,而她嫁人後充作嫁妝的那些商鋪、田地自然都由她的女兒繼承……難不成父皇就是因為這個才將這位宣武王妃送到他這裏的?父皇這是在幫他?

  不知為何,蒼琮突然想起秦淵之前說的那句“有些人的喜愛則另有目的”,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畢竟北涼皇帝獨寵皇貴妃鳳沁的事情天下皆知,那份真情不假,北涼皇帝又怎麽可能幫著別人去對付鳳沁的兒子?


  斜蒼琮一眼,秦淵不緊不慢的說道:“你便是記著又能如何?那是爺的夫人。”


  蒼琮白秦淵一眼:“我要惦記也隻會惦記她的錢。”


  他對別人的妻子可沒有興趣。


  秦淵挑眉:“她的錢不就是爺的家財?你惦記爺的家財你還有理了?”


  蒼琮語塞。


  正在此時,段南歌和太子妃回來了。


  進門時段南歌就隻聽到秦淵這句質問,並不知前因後果,迅速與秦淵交換一個眼神,段南歌便打趣地問道:“是誰惦記著廖氏大當家的家財?這胃口可真不小啊。”


  見段南歌走近,秦淵就向段南歌伸出了手,而後牽著段南歌將段南歌帶到身旁的位置坐下:“有些人不知道自己的胃口有多大,膽子卻是不小,夫人說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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