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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章 不眠之夜

  “我也想知道啊,”撐著下巴,段南歌一臉無奈,“他怎麽就算準了我會來?萬一我不來,那他的算盤不就打空了?”


  段子恒溫柔地笑著,全然不擔心一般:“剛剛他不是說了嗎?你隻是一箭三雕的其中之一,既然能不能抓到你是個未知數,那其他兩個目的定是他有把握能夠達成的,隻是不知道他的另外兩個目的是什麽。”


  “另外兩個目的……”段南歌眯起眼睛想了想,“被我猜中了也說不定。”


  “清理朝堂和試探天宋?”段子恒擰眉沉思,“或許還真是被你說中了。”


  除此之外也實在沒有別的事情值得北涼皇帝親自出馬且興師動眾。


  “那現在怎麽辦?”少越已經趕回玉門關傳信,玉門關內又有段弘、仇武和秦翔坐鎮,段子恒並不擔心,與之相反,猜不透北涼皇帝想利用段南歌做什麽,這就讓段子恒有些發慌。


  揚了揚嘴角,段南歌的眉梢眼角都是若有似無的淺淡笑意:“以我的身份,除非是掩藏身份偷偷摸摸地溜進來,不然哪有機會踏進北涼境內?難得北涼皇帝請我來,我怎麽好意思拂了他的意?我這個人啊什麽都好,就是太善良。”


  隻要她想,還是可以逃出這北涼大營的,雖說的確是有些麻煩,但她既然是北涼皇帝一箭三雕的目的之一,那不弄清北涼皇帝的這個目的,她就算回去了也要寢食難安,比起在天宋胡亂猜測,她還不如留下來鬧個清楚,反正就目前來看北涼皇帝並沒有要殺她的意思。


  “廖九,之前安排進來的人都在嗎?”段南歌突然轉頭看向一直沉默不語且淡定無比的廖九。


  “在,”廖九比段子恒還要踏實自在,對他來說這樣的境況實在稱不上是危險,“夫人在營帳裏與北涼皇帝談話時守在外麵的人被北涼軍發現,都逃了出去,但之前偷梁換柱潛進來的已經跟北涼軍混在了一起,剛剛聽到了夫人的哨音就都回到營帳裏繼續潛伏。”


  夫人跟爺一樣,不管對即將要做的事情有多大的把握,都會在事先安排時連退路一起安排好,這一次夫人也是為了以防萬一而讓他從雲川調來了近百人,分出一些偽裝成回鄉的北涼商隊,入了北涼的關門後就在最近的一座城鎮裏待命,再分出一些用偷梁換柱的方法潛進這座大營埋伏,若今日遇險則需要這些人接應,餘下的人才是在今夜潛入大營替換掉北涼皇帝營帳外那些守衛的人,這些人今夜逃走之後還要再潛回來,而夫人剛剛那一聲長哨就是將計就計的意思。


  北涼皇帝剛剛說他已經從鳳沁那裏聽說了夫人今夜的布置,可鳳沁對他們來說終究是個外人,夫人這樣謹慎的人,又怎麽會讓鳳沁知道他們的所有計劃?唯一透露給鳳沁的那些消息怕也是故意為之。


  “那就好,”段南歌長舒一口氣,“他們都在我就放心了,天就快亮了,歇著吧。”


  看看段南歌再看看段子恒,廖九道:“夫人和恒公子歇息吧,屬下在這裏守著。”


  “不必,”段南歌低眉淺笑道,“暫且沒有什麽危險,就不要讓自己受累,我可是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給你們兩個了,能養精蓄銳的時候就好好休息吧。”


  猶豫一下,廖九點了點頭:“依夫人。”


  於是這一夜,三個人就在同一個營帳裏各自一邊,將就著睡了一宿,而少越雖然心不甘情不願,卻還是飛奔回了玉門關。


  大小姐的哨音響起時,他跟廖九本是要將恒公子送出來,誰知道恒公子出其不意,臨陣將他推了出來,他若返回那他們三個怕是都要跟大小姐一起被困在北涼軍的大營,可他們當中總得有一個人回玉門關傳信……恒公子這是跟誰學壞了?!


  策馬奔回玉門關,少越才一回去就被人急急忙忙地迎進了之前那個營帳,段弘幾人一直沒走,就在那裏等段南歌回來。


  見少越一個人進來,段弘騰地就站了起來:“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南歌呢?”


  少越連禮都省了,急匆匆地說道:“啟稟國公爺,事情有變,大小姐被困在北涼大營,恒公子和廖九在那邊陪著,大小姐特命卑職回來傳信。”


  “事情有變?”秦翔的臉色倏地就陰沉了下去,“說清楚,怎麽回事?”


  咽了口口水,少越環視一圈,卻沒看到鳳沁:“鳳沁呢?”


  段弘幾人一愣,左看右看果然是沒看到鳳沁的影子。


  “糟了!”獨孤雪陽暗自握緊了拳頭。


  他到底還是小看了為母之心。


  仇武立刻招來一個士兵:“去看看之前跟我們在一起的那個女人還在不在營裏。”


  “是!”那士兵立刻依吩咐出去找人。


  “不行!我這就帶兵殺過去!”段弘從來沒有這麽慌張過,那當真是什麽兵法策略都顧不上了,他現在就隻想將段南歌從陰險狡詐的北涼皇帝身邊帶回來。


  “國公爺且慢!”少越連忙攔住段弘,“雖然鳳沁給北涼皇帝傳了消息,但大小姐原本就另有安排,現在也隻是將計就計,派卑職回來就是為了與國公爺知會一聲好讓國公爺安心。”


  “她另有安排?”這話段弘根本就不信,“她還能有什麽安排?!跟在她身邊你別的沒學會,就學會胡說八道了?!”


  “卑職不敢!”少越對段弘仍舊心有敬畏,因此段弘這一吼,少越咚地就跪了下去,“國公爺息怒,大小姐當真是另有安排,現在北涼軍的大營裏少說也有五十雲川暗衛,另外還有一批人已經進了北涼的關門,隨時準備接應大小姐,連雲飛都在北涼,請國公爺稍安勿躁。”


  聽少越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段弘愣住。


  那丫頭是什麽時候安排了這麽多事情?他就說怎麽沒看到雲飛,雲飛是何時去的北涼?

  看看仍舊十分擔心的段弘,秦翔道:“宣武王妃沒逃回來便是說北涼皇帝無意傷她,既然如此,國公爺不妨等上一等?國公爺難道不想知道北涼的皇帝為何對王妃起了興趣嗎?”


  “下官不想知道!”段弘扭頭瞪著秦翔,“那是下官的女兒!”


  還有什麽比那丫頭的安危更重要?

  “她又不聽你的,”獨孤雪陽冷哼一聲,然後說道,“我回北涼去。”


  “不行,”雖然擔心,但段弘的腦子還是很清楚的,“你去,北涼皇帝可不會設宴款待。”


  六哥明擺著是站在他們這邊的,北涼皇帝怎麽可能容他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你們誰都不要去,”最冷靜的還是秦翔,“你們去了,她反倒要分心。天亮之後,雪陽先生隨我回京,我要向陛下稟明此事,雪陽先生待在京城裏也更安全,國公爺就留在這裏主持大局,北涼皇帝奸詐狡猾,不論他的目的是什麽,國公爺都不能掉以輕心,決不能讓任何一個北涼軍踏進關門。”


  “……下官明白。”段弘轉身,向秦翔行了個禮。


  離開這個營帳之後,少越又跑去了白河那裏,將熟睡的白河拖了起來。


  “幹什麽啊?”好夢正酣卻被人吵醒,白河有些惱。


  “別睡了!大小姐有事吩咐!”少越冷著臉看著白河。


  “大小姐?”白河連眼睛都懶得睜開,打著哈欠問道,“現在是什麽時辰啊?這深更半夜的她不睡覺吩咐什麽啊?王爺一不在她的精力就這麽旺盛?”


  眼神一冷,少越抽出匕首就橫在了白河的脖子上,冰冷的觸感讓白河瞬間清醒,睡意全無。


  “你、你幹什麽?”白河慌張地看著少越,“我可沒做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你、你沒理由殺我!”


  少越冷聲道:“禍從口出的道理你不懂嗎?再胡言亂語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白河立刻閉上了嘴,以行動表示他絕對聽話。


  冷哼一聲,少越收起了匕首:“大小姐說等姑爺回了信,你就依著姑爺的吩咐處理那張地圖。”


  “地圖?雷氏龍城的地圖?”白河眨眨眼,“可是那張地圖被大小姐拿走了,不在我這裏啊。”


  “在這兒。”少越從衣襟裏摸出那張地圖。


  今夜他們去的是北涼的軍營,為免出現紕漏,大小姐特地將這張地圖留在營帳裏,就夾在一本兵法裏,他剛剛去營帳向國公爺幾人說明情況時就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偷偷將這張地圖取了出來。


  “就這樣把地圖交給我了?”接過地圖,白河將那張地圖翻來覆去地打量著,怎麽看都覺得那隻是江河地圖,“你們就不怕我將這地圖高價賣了,或者私藏起來靜待時機自己尋寶去?”


  少越不慌不忙道:“若是那樣,不僅大小姐和姑爺不會放過你,雷氏的少主也不會放過你,你可想清楚了你有幾條命可以死。”


  聞言,白河抽了抽嘴角。


  得,一個雷氏少主就已經夠他喝一壺了,再加上身兼天宋宣武王和廖氏大當家的秦淵,以及吃了虧就要加倍奉還的國公府段大小姐,他幾條命都不夠死的!

  白河將那幅地圖小心地折好,收進懷裏:“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了。”


  “那慢走不送。”又打個哈欠,白河倒在床上就拉起被子蒙住了頭。


  這深更半夜的還得被人恐嚇一回,他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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