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還是熟悉的南歌
“雷氏龍城?”看看段南歌,再看看白河,段子恒一臉狐疑,“你們趁我不在,去了什麽好玩的地方?”
淺淺一笑,段南歌嬌俏道:“等堂哥得了空就帶堂哥一起去。”
“那可就這麽說定了,”看著段南歌,段子恒溫柔地笑著,“你可不知道,這西北啊,無聊死了。”
“還聊?”段弘殺了個回馬槍,瞪著眼睛看著有說有笑的段子恒和段南歌,“快點兒過來!”
相視一笑,段南歌和段子恒趕忙跑過去:“來了。”
營帳裏,鳳沁、秦翔、獨孤雪陽、段弘都在,還有與段南歌許久未見的仇武。
“瞧瞧這是誰來了?”一見到段南歌仇武就陰陽怪氣地說道,“本將軍該稱呼你一聲宣武王妃還是該稱呼你一聲廖夫人?”
“額……”段南歌的笑容微僵,“一個稱呼而已,仇將軍中意哪個就喊哪個。”
“還中意哪個就喊哪個?”仇武被這話給氣笑了,“王爺和王妃可是把末將騙得好慘啊!”
段南歌連忙給仇武作了個揖:“王爺頑劣愛鬧,還望將軍海涵。”
“王妃這禮末將可是受不起!”仇武連忙從桌案後繞到段南歌麵前,將段南歌扶起,“末將與王妃說笑罷了,不過您說王爺他在某將這玉門關來來回回多少趟了,每次見麵末將都要與王爺把酒言歡、徹夜長談,可末將怎麽就是沒瞧出來呢?王爺這捂得可真緊!說起來王爺人呢?怎麽沒跟王妃在一起?”
一聽到這個問題段子恒就笑了:“巧了,屬下剛剛也是這麽問的。”
段南歌一臉無奈,將相同的話又重複了一遍:“王爺還有些事情要做,要過些日子才能來。”
“這就稀奇了,”仇武調侃段南歌道,“對王爺來說,還有什麽事比陪在王妃身邊更重要?”
聽到這話,段南歌倏地紅了臉。
這些話由她自己來說或者聽秦淵說都沒所謂,可旁人一說她就要臉紅。
見段南歌紅了臉,仇武見好就收,立刻轉移了話題:“來的都是熟人,末將便不多言,咱們言歸正傳,現在北涼大軍駐紮在玉門關外二十裏處,若來叫陣就是北涼皇帝親自帶著一隊騎兵到關門外叫囂,聲勢浩大,但末將以為北涼的皇帝並無戰意。”
秦翔聲音淡漠道:“他有沒有戰意我看不出,但隻帶一隊騎兵來叫陣,我看他是想尋死。”
淺淺一笑,段南歌問仇武道:“仇將軍怎麽沒趁機把他給抓來?”
仇武冷哼一聲,道:“這的確是生擒北涼皇帝的絕妙時機,但新帝初登大寶,咱們沒空與他們歪纏,若不是國公爺傳信過來,末將還真不願意理他!”
那北涼皇帝隔三差五就帶著一隊騎兵來關門外瞎晃,一本正經地叫著陣,可那陣仗完全不是要打一仗的架勢,隻擾得兵將們心癢手也癢,恨不能直接提著刀出關揍他。
“他就沒做點兒其他事情?”段弘不信北涼皇帝特地帶了幾萬人的大軍駐紮關外,卻隻每天遛騎兵玩。
“他做了,”說起這事兒,段子恒就有些頭疼,“自打北涼軍在關外安營紮寨之後,隔三差五來的除了北涼皇帝和那一隊騎兵,還有各種想要混進關內的北涼軍小隊,抓一隊來一隊,牢房都要不夠用了。”
“想擾得你們心煩意亂,再趁你們疏忽時混入關內?”瞥一眼鳳沁,秦翔道,“他還真是花了心思。”
“有成功入關的嗎?”段弘問道。
“無法確定,”段子恒無奈道,“他們采用這樣的策略,就算我們嚴加盤查,也不敢保證沒有漏網之魚。”
“末將擔心的是另一件事。”說這話時,仇武臉色凝重地看著段弘。
四目相對,段弘似乎猜到了仇武的心思:“你是擔心入關的北涼軍並不僅僅是想打探他們皇貴妃的下落?”
“正是,”仇武擰眉,“北涼皇帝與他的皇貴妃躞蹀情深這是事實,天下皆知,但北涼皇帝本非昏君,何況北涼朝堂上還有不少能臣,他們怎麽會放任他們的皇帝禦駕親征隻為了向鄰國討回一個很可能不在鄰國的皇貴妃?而且他在關外一待就是月餘,北涼的政務由誰處理?他會就這樣放心地將北涼大權移交給他的兒子?”
“的確如此,”段弘點頭表示讚同,“陛下正是有此顧慮才令我與晉王爺一同來玉門關一探究竟,他若要對天宋不利那就不妨一戰,他若另有所圖那也不能讓他白白利用天宋。”
“既然如此就選個人作為使節去問個清楚。”秦翔的視線從營帳裏的幾個人臉上掃過。
雖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但並不是每個將帥、每次都會守規矩,孤身深入敵營總歸是十分危險的一件事。
仇武恨恨道:“末將之前親自去過,但那北涼皇帝就是不見。”
“不見使節?”秦翔擰眉,“那就是說沒有要談的打算?”
“這也怪任性的了吧?”看著一直沉默著站在一旁的鳳沁,段南歌嘴角微揚,眉梢眼角都是若有似無的淺淡笑意,“不過談判這件事也不是他說想就想,說不想就不想的,諸位覺得我們是趁著他下一次來叫陣時將他綁了來好,還是趁夜潛入他的營帳嚇他一嚇得好?”
聽到段南歌的兩種提議,段子恒忍俊不禁:“頑皮。”
秦翔還真將段南歌這兩種提議認真比對一番,然後一本正經道:“將他綁來太粗魯,太招搖,會引得北涼軍群情激奮,不如趁夜潛入,神不知鬼不覺。”
仇武附議:“趁夜潛入自是最好,但聽聞北涼皇帝武藝高強,營帳周圍更是有精銳把守,誰能潛入?”
仇武話音剛落,段弘、秦翔和段子恒就轉頭看向段南歌。
歪頭淺淺一笑,段南歌道:“這個人選自然是我最合適啊。”
國公爺也是武功高強,但國公爺不善言辭,去了怕是要跟北涼皇帝直接打起來,多半問不出什麽。
雖然看向段南歌,但段弘的心裏卻有些掙紮:“有人跟你一起去嗎?”
仔細想了想,段南歌不答反問仇武道:“北涼皇帝的營帳周圍大約有多少人把守?”
“明處二十五人左右,暗處常有五人。”
“還挺惜命的,”段南歌輕笑一聲,“給我三日時間,我需要傳信廖氏召集人手。”
仇武不滿道:“我天靈軍中全是人,還不夠王妃用的嗎?”
“那不一樣,”段南歌低眉淺笑道,“我跟廖氏更有默契。”
廖九手下的雲川暗衛豈是天靈軍能比的?
離開仇武的營帳,段南歌就去找了廖九,可那句吩咐極短,短到緊跟在段南歌身後的段子恒都沒聽見,廖九就已經領命離開。
“跟他說了什麽?”段子恒覺得依著他對段南歌的了解,段南歌一定是故意不讓他聽見的。
果然,段南歌轉頭看著段子恒,淺淺一笑:“保密。”
“對我也要保密?”段子恒溫柔地笑著,“我不會告訴別人的,連對伯父都不會說。”
“那也不行,”段南歌搖了搖頭,“要保密才有懸念,有懸念才有驚喜。”
“說什麽驚喜,”段子恒搖頭失笑,“你能帶來的隻有驚嚇,伯父年紀大了,別讓他太擔心。”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她可是泡過聖潭之水的人,雖然功力沒見漲,但是體力漲了。
“糟了,聽你這樣說,我反倒更擔心了,”段子恒故意調侃段南歌道,“王爺可是說過,你的心裏有數最是沒譜。”
段南歌撇嘴道:“他說的話堂哥你也能當真?他那張嘴才是最不靠譜的。”
“現在還是那麽不靠譜?”段子恒挑眉。
段南歌一本正經道:“比以前還不靠譜呢。”
段子恒搖頭失笑:“我看你這張嘴也變得不靠譜了,喝酒去嗎?”
“嗯?邀我喝酒?”段南歌的眼神瞬間就亮了,“堂哥酒量見漲?”
“你來試試不就知道了?”這裏可是西北,西北天靈軍大營,幾乎每天晚上都要跟一群男人喝到醉死,他的酒量不漲才奇怪。
“那就試試。”
於是兄妹倆晚飯也不吃就跑去喝酒去了,喝到最後躺下的自然是段子恒,清醒的仍舊是段南歌。
“都是當娘的人了,怎麽還這樣胡鬧?”晚飯時沒瞧見段子恒和段南歌段弘就知道這對兄妹是躲起來說悄悄話去了,隻是沒想到他們是喝著酒敘舊。
“這可不怪我,”遞一壇酒給段弘,段南歌一臉無辜,“是堂哥說他酒量漲了,要找我喝酒的。我的事爹您都沒跟堂哥說?”
段南歌的左側是睡死過去的段子恒,段弘坐在段南歌的右側,沉聲道:“沒說,你做的事情,無論哪一件都讓人提心吊膽,他人在西北,知道了也隻能幹著急,而在戰場上最是不能分心。”
偏頭看著段子恒的睡臉,段南歌問段弘道:“這之後會將堂哥調回京城嗎?”
段弘也跟著看向段子恒,道:“他若不提就不會。”
想了想,段弘又補充道:“他不會提,當初他就是為了兵權才說要來西北,如今你跟那小子的地位越來越高,他更是要握緊到手的兵權,他這是要代替為父成為你們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