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心一跳事不妙
“浩廣和飛塵?”將視線從書頁上移開,古修遠眉心微蹙,略略思索片刻後便對秦淵和段南歌說道,“我先前讓他們離開雷氏去辦些事情。”
現在回來了,也就是說事情有些進展。
“事情?你偷偷讓人出去辦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了?”縱身從木梯頂端跳下來,秦淵風姿瀟灑,隻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仍舊是不著調的。
額角的青筋一突突,古修遠將手上的書放回書架,轉身就大步流星地走出書庫:“不想知道你就繼續待在這裏!”
秦淵拉起段南歌就跟上古修遠的腳步:“爺就是想知道才問你的啊。瞧你這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難不成真的是派人去做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較快了腳步,古修遠懶得理會秦淵。
“嘖!竟然不搭腔了,沒意思。”無趣地撇撇嘴,秦淵一手牽著段南歌一手搖著折扇,優哉遊哉地跟在後邊。
段南歌搖頭失笑:“少主這也算是學聰明了,對付你啊,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搭腔。”
“你是幫著哪邊的?”秦淵扭頭看著段南歌,一臉不滿。
“那當然是幫著你的啊,”段南歌低眉淺笑,“就因為是幫著你的,所以我才要告訴你對付你這伎倆,少主已經想出了正確的應對之法,你別白費心機了。”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話音一頓,秦淵轉身就將段南歌摟進懷裏一頓蹂躪,“好啊你,又戲弄爺!”
“誒?你強詞奪理!”段南歌掙開秦淵的手就竄了出去,“我明明就是好意提醒,怎麽就成了戲弄你了?別不講理啊!”
“爺什麽時候講過理?”秦淵踏著輕功就追了上去,“快乖乖束手就擒,不然等爺追上你,看爺怎麽收拾你!”
“你抓得到我再說!”見秦淵用輕功追,段南歌也用輕功逃了起來。
看著上躥下跳玩得高興的秦淵和段南歌,古修遠額角的青筋一直在跳,古雪菲傻了眼,古瓊華則是一副不知道該擺出什麽樣表情的微妙神情。
“都為人父母了,這兩個人怎麽還是這樣?”
古瓊華這話正好也問出了古修遠心中的疑惑,都為人父母了,秦淵和段南歌怎麽還是這樣頑劣?印象中這兩個人總是會像這樣,好好地說著話的時候卻突然打鬧起來,他們知不知道自己多大了?
但不管旁人怎樣想,秦淵和段南歌已經嬉鬧著奔回了段南歌的住處。
“飛塵,閃開!”一步跨進院子,段南歌的前路卻被古飛塵給擋住了。
突然就聽到一聲嬌喝,古飛塵不明狀況,愣在那裏不知所措,等古飛塵反應過來,段南歌已經奔到眼前,兩個人將要撞在一起的時候,段南歌卻被追上來的秦淵給扯了回去。
“還往哪兒跑?”抱住段南歌,秦淵痞痞一笑,“身體恢複得不錯啊,但要贏過爺還差得遠呢!”
南歌一直都說雷氏的聖潭之水管用,公孫月和己未也都說南歌的身體已無大礙,甚至比以前還健康了一些,但他始終安心不下,總要鬧一鬧南歌,試試南歌的武藝,若動起手來都沒有事,那南歌興許真的就沒有事了。
“我錯了我錯了,”段南歌連忙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乖巧表情向秦淵求饒,“五爺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
秦淵得意一笑:“廖夫人這張小嘴可真甜,讓爺嚐嚐是不是抹了蜜。”
說著秦淵就往段南歌的嘴邊湊。
眉梢一動,段南歌突地抬腳,猛一腳跺在秦淵的腳背上。
“哦!”
秦淵疼得下意識弓背鬆手,段南歌便趁著這個機會旋身逃開。
“你這個女人!”顫抖著手指著段南歌,秦淵哭笑不得,“踩這麽狠,你還真下得去腳!”
躲到古浩廣和古飛塵身後,段南歌嬌俏笑道:“五爺您是誰啊,您是天宋睿智無雙的吳王爺,是天下才貌雙絕的廖五爺,學富五車、武功蓋世,這點兒力道對您來說算得了什麽?”
“……這是一回事嘛!”秦淵被段南歌這番話給氣笑了,旋即示弱道,“過來扶爺一把,真的疼。”
歪著頭盯著秦淵看了看,段南歌也知道自己那一腳用了幾分力道,於是還是挪騰過去,扶著秦淵往椅子走去。
將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段南歌身上,秦淵揚起嘴角奸詐一笑,突地就湊頭過去,極快地在段南歌的嘴角親了一口。
“兵不厭詐!”
段南歌哭笑不得,嗔瞪了秦淵一眼:“教你兵法的人聽到這話得哭出來。”
秦淵歎息一聲,頗有些哀怨地說道:“誰讓爺的夫人文武雙全,爺想要一親芳澤都得用上兵法,虧得爺學識淵博,不然這日子過得得有多清苦啊。”
“咳!”重重地咳一聲提醒秦淵和段南歌屋裏還有別人,古修遠站在剛進門的地方,冷眼看著秦淵和段南歌,“你們兩個膩歪夠了沒有?”
秦淵和段南歌齊齊抬頭,這才看到冷著臉的古修遠和滿臉通紅的古浩廣、古飛塵。
秦淵痞痞一笑,說出口的話也不知是在調侃古浩廣和古飛塵還是在調侃段南歌:“南歌一個女人都沒臉紅,你們兩個大男人臉紅什麽?”
眉眼一挑,段南歌伸手就在秦淵的腰側擰了一把:“怎麽?嫌我臉皮厚唄?”
“爺哪兒敢啊,”秦淵討好道,“爺這分明就是在誇你坦蕩,特別好!”
用胳膊肘撞了下古飛塵,古浩廣湊到古飛塵的耳邊低聲說道:“我總算知道少主為什麽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想娶聖女的想法了。”
這一趟離開雷氏,他們兩個除了去辦少主交代的事情,還好好地打聽了一下這廖五爺夫婦,那當真是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嚇一跳,憑這夫妻二人的身份,調動天宋大軍攻下雷氏那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如若聖女對少主有意,那兩人成婚對雷氏有百利而無一害,可偏偏聖女夫婦情深繾綣,少主若敢用強的奪人之妻,那廖五爺怕是不僅要攻下雷氏,還要將雷氏夷為平地了!難怪少主這一次將聖女帶回來之後寧願多費點兒心神去收攬權勢也沒想過要娶聖女,這可真是娶不起啊!
“別多嘴!”聽到古浩廣這話,古飛塵心裏一激靈,轉頭看向古修遠,就見古修遠爺正看著他們兩個,看那表情似乎是將古浩廣那話一字不差地聽了進去。
裝作沒聽見古浩廣的話,古修遠邁開腳步走向秦淵和段南歌,然後坐在了秦淵的另一邊:“別鬧了,辦正事。”
“好好,辦正事。”把折扇一打,秦淵歪坐在椅子裏,一副沒骨頭的樣子。
古修遠蹙眉,卻沒對秦淵說什麽,隻隔著秦淵看向坐在秦淵另一邊的段南歌,然而段南歌隻聳聳肩,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這已經是秦淵最正經的坐姿了。
把手上的折扇一轉,扇麵正好橫在中間,阻斷了古修遠和段南歌看向彼此的視線:“看什麽看什麽?竟然當著爺的麵兒眉來眼去,你們兩個膽子不小啊?”
嘴角一揚,段南歌抬腳就在秦淵的小腿上狠踢一腳:“你能安靜兩刻鍾嗎?”
“……能。”揉揉小腿,秦淵一臉委屈。
秦淵安靜了,古修遠就終於能向古浩廣和古飛塵問話了:“坐吧。讓你們兩個出去打聽的事情,打聽得怎麽樣了?”
與古浩廣一起坐下,古飛塵道:“啟稟少主,天宋的逆臣秦睿已經伏法,先帝仍在,但似乎身染重病,無法理政,故而已經退位讓賢給皇四子楚王秦昊,新帝已經臨朝理政,立正妃段氏為後,隻是新帝的登基大典和立後大典都沒有舉行。”
聞言,古修遠轉頭看著身旁的秦淵和段南歌:“他怕是在等你們回去吧?”
“等什麽,”秦淵笑笑,“都說讓他把該辦的事情盡快辦完,以免夜長夢多,他何必非要自找麻煩?萬一再等出個叛臣賊子爺看他要怎麽辦。”
轉眼看向古修遠,秦淵痞笑著問道:“你特地派人出去就是為了打聽這事兒?那不如問爺啊,爺都知道。”
他的人的確是在雷氏的地盤上沒錯,可他來時天宋那邊的事情還沒處理妥當,他自然得跟秦昊保持聯絡,這些事他怎麽可能不知道?
移開視線,古修遠淡漠道:“可有些事,他未必會與你說。飛塵,你們還打聽到什麽?”
古飛塵立刻說道:“北涼突然對天宋發難,十萬北涼軍已在玉門關外。”
眉眼一動,秦淵好像不怎麽擔心似的:“理由呢?”
“理由是北涼的皇貴妃仙去。”說著話時,古飛塵一臉不解。
北涼的皇貴妃仙去關天宋什麽事?而且一個妃子,就算她是被天宋設計害死的,也不能成為兩國交戰的理由啊。
顯然,秦淵也抱有相同的疑惑:“北涼的皇貴妃?這倒是有意思了,他北涼的皇貴妃死了,關天宋什麽事?”
“額……”段南歌也不明所以,但直覺這件事恐怕跟她有關,“北涼的皇貴妃鳳沁是……我娘的人,之前你們抓秦睿的時候雪陽先生不是去各國走了一趟嗎?去北涼的時候,他就是去見這位皇貴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