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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重逢

  段南歌柔聲細語道:“你就沒想過自己暫代州牧和刺史之職嗎?”


  秦淵眨眨眼,有些錯愕:“爺?”


  “可不就是你嗎?”段南歌揚了揚嘴角,眉梢眼角都是若有似無的淺淡笑意,“你看,如今你雖然不管六曹和軍中事務,可為了評判吳州官員的能力和品性,廖九他們潛伏在官府和軍中,日日監察吳州大小官員的工作,且日日都要向你匯報,哪件事你少操心了?”


  “說的……也對。”若他暫代州牧和刺史之職,也不過就是把他在暗處做的事情搬到明麵上來罷了,與現在相比反倒方便許多。


  揚了揚嘴角,段南歌又道:“而且你是王爺,若有什麽想做的事情,你隻管說出來便是,你的身邊除了荊風、廖十他們,還有長孫景曦和容笙他們,若有什麽不對的,有什麽不妥的,他們會與你說,你又何必非得自己先把事情想周全了再說出口?累著你自己了不說,還讓長孫景曦他們全然沒了用武之地,他們究竟是為了什麽才不遠千裏追隨你來到這廣陵城的?”


  秦淵不語,沉思起來。


  段南歌接著說道:“我知道你能將廖氏經營到如今的地步自然是有你的經營之道,可做生意與治理一方說到底還是不一樣的,這天下萬民,自有萬種境遇、萬般想法,縱然你見多識廣,又怎麽可能僅憑一個人就把事情想得周到周全了?”


  又是半晌沉默,秦淵這才緩緩點了點頭,頗有些深沉地說道:“爺的這個毛病,確實得改改。”


  經營廖氏時他也是這般一力承擔,卻沒覺得有多辛苦,但來到廣陵城不過月餘,他竟然有了些許力不從心的感覺,隻覺得每天從清早睜開眼睛的瞬間就有事情要想,這一整天要想的事情無數,被再塞進來的事情無數,直到夜裏躺在床上,他的腦子裏卻還在想著沒能想完的事情。


  先前他隻當這是他自己能力不足,因此既是懊惱又是心煩,卻仍舊不甘心地努力著,但聽南歌這樣一說再仔細想想,似乎當真是他的方法不對。說來也是,他當初邀請景曦他們的時候,不就是想讓他們來助他一臂之力嗎?若事情都讓他一個人想完了、辦完了,那景曦他們做什麽呢?整日遊山玩水、品茗對弈嗎?那太不公平了!那些人明明都比他有智慧!

  段南歌一直在觀察秦淵的神情,見秦淵突然憤憤起來,段南歌就知道他是想明白了,不由揚起了嘴角,也放心了下來。


  長舒一口氣,秦淵將腦袋枕在段南歌胸前,溫柔的聲音越發甜膩:“沒有你在爺可怎麽辦才好。”


  推開秦淵的腦袋,段南歌就站了起來:“別貧了,快去睡吧,明日不還是要早起嗎?”


  “嗯,天色的確是不早了,”瞥了眼窗外,秦淵也站起身來,可盯著段南歌看了看,秦淵突然將段南歌抱起,一轉身就將段南歌放在了書案上,而後摟進段南歌,兩身相貼,額頭相抵,“可是爺現在怕是難以入睡。”


  聽到秦淵這話,段南歌的視線就不由地向下移動。


  “往哪兒看呢?”勾著段南歌的下巴將段南歌的臉抬起,秦淵痞笑道,“爺說的可不是這個,不過既然你心有期待,爺怎好讓你願望落空?”


  說著,秦淵就想獻上一吻。


  段南歌偏頭躲開,白了秦淵一眼,道:“別鬧,這裏是書房。”


  “書房怎麽了?”秦淵將腦地埋在段南歌頸間,炙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段南歌光滑嬌嫩的肌膚上,“書房也是爺的地盤,而且偶爾換個地方不是很有趣嗎?”


  “沒趣,”段南歌扯開秦淵不安分的手,“一點兒都不有趣,你要是還想待在書房就繼續在這兒待著吧,我要回去了。”


  話音落,段南歌就推開了秦淵,從桌子上跳下去就往書房門口跑,那當真是一路小跑。


  秦淵低低笑開,三步並兩步地就追了上去,一把摟住段南歌就將人撈起來扛在了肩上:“好,聽你的,回房。”


  “喂!”橫掛在秦淵肩上,段南歌哭笑不得,“你放我下去!”


  “不放,”秦淵痞笑道,“爺抓到的,就是爺的了,爺說的算。”


  “秦淵!”


  因為秦淵和段南歌還沒歇下,所以這吳王府裏還有許多人沒睡,段南歌和秦淵這樣一鬧,走在路上自然十分顯眼,惹得路過的下人想看不敢看,想笑又不敢笑,別提有多難受了。


  一腳踹開主院主屋的門,秦淵山匪頭子似的得意洋洋,一路將段南歌扛進了屋裏,小心地放在了床上。


  把人放下之後秦淵才看到段南歌那一張小臉上紅彤彤一片,難得是紅欲滴血的顏色。


  眼神一沉,秦淵柔聲調侃道:“堂堂段國公府嫡長女、聲名赫赫的吳王妃這是害羞了?”


  “誰害羞了?把你吊起來你的臉也紅!”段南歌瞪秦淵一眼,可興許是因為連眼角都染上了紅,所以段南歌的這一瞪看起來風情萬種,格外勾人。


  撐在段南歌頭側的手漸漸彎曲,秦淵湊近段南歌,柔聲笑道:“是嗎?可爺也不是第一次扛你了,怎麽唯獨這次臉紅得這麽厲害?”


  段南歌抿嘴,片刻後小聲說道:“還不都是你扛得姿勢不對!”


  “姿勢不對?”秦淵忍俊不禁,“那從明日起,爺就常練練,看看哪個姿勢是對的。”


  段南歌當即就在秦淵的胸口上捶了一拳。


  試?那還不是拿她來試?


  秦淵順勢抓住段南歌的手,笑得更開心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清早,秦淵見段南歌睡得香甜,想著夜裏鬧得久了,秦淵便沒叫醒段南歌,自己帶上人就去了城主府,等段南歌醒時就已經是日上三竿。


  迷迷糊糊地坐在床上,段南歌見天光大亮,就不由地揚起了嘴角。


  算秦淵有點兒良心。


  吃過飯,段南歌就去了吳王府北的塔樓,懶懶地歪躺在榻上,懶懶地提著筆,懶懶地在紙上寫下歪歪扭扭的字,那慵懶的模樣看得己未都困了。


  “王妃,您若當真提不起勁兒就別寫了。”


  段南歌撇撇嘴,道:“今日無事可做啊。”


  己未好笑道:“無事可做還不好?您還真是閑不住,就非得王爺拉著您東奔西跑、受苦受累才好。”


  想起秦淵,段南歌眉眼間的笑意就不由地多了幾分溫柔:“有他在,我哪裏會受苦受累?”


  眼神一閃,己未突然好奇地問段南歌道:“王妃您對王爺就一點兒不滿都沒有?”


  “不滿?”段南歌歪了頭,認真地思考起來,“我好像……”


  “王妃,”段南歌的話沒說完,雲飛就推門而入,道,“啟稟王妃,方明學求見。”


  段南歌騰地一下就坐了起來,精神抖擻:“你說誰來了?”


  雲飛更詳細地說道:“前工部尚書方明學。”


  “他不是辭官回鄉了嗎?怎麽會在廣陵城?”段南歌從席子上爬起來就快步向外走去,“他現在在哪兒呢?”


  跟己未一起跟在段南歌身後,雲飛道:“已經將人請進堂屋了,隻是……”


  “隻是?”段南歌的腳步匆匆,都沒空回頭看雲飛一眼。


  “隻是……”雲飛頗有些為難地撓了撓頭,“隻是他還帶來了一個人。”


  “哦?他帶誰來了?”一步踏出塔樓,段南歌腳步飛快地向外院的堂屋走去。


  “顏雅君。”


  段南歌的腳步倏地停下,定定地僵了片刻才轉頭看向雲飛:“你說誰?方明學把誰給帶來了?”


  雲飛垂下眼不敢看段南歌,連回答這個問題的聲音都低了幾分:“正是王妃您此刻所想到的那個顏雅君顏小姐。”


  “她為什麽會來?”己未有些擔心地看著段南歌。


  顏雅君與秦淵之間的愛恨糾葛己未也是知道的,當年被段南歌安排在京城的藥肆裏無所事事,己未就向人打聽了不少京中趣事,其中就包括顏雅君單方麵對秦淵的一往情深和糾纏不清,因為這份深情剛好與秦淵的風流薄情形成鮮明的對比,所以一直為人津津樂道。


  “為什麽?還能為什麽?不正是為了你們風流倜儻的爺嗎?”撇了撇嘴,段南歌重新邁開腳步,隻是速度卻沒有剛剛那樣快了,興致也沒有剛剛那樣高昂。


  “別我們,”瞧段南歌的神色間似有幾分醋意,己未嬌媚一笑,調侃道,“那是王妃您的爺,可不是我們的。”


  “可惜啊,”段南歌不滿道,“並不是每個人都覺得他秦淵是我一個人的男人。”


  顏家怎麽會讓顏雅君來廣陵城?

  段南歌滿心疑惑地踏進前院堂屋,見到顏雅君的那個瞬間,段南歌的這個疑惑就迎刃而解。


  “大小姐!”見到段南歌,方明學的眼神瞬間就亮了起來,喊著曾經日日都要喊上數遍的稱呼,方明學三步並兩步地就跑到了段南歌的麵前,待跟段南歌離得近了才想起來該行禮,“草民方明學,見過吳王妃,許久未見,王妃過得可好?”


  段南歌的視線從方明學身上移到顏雅君身上,眉梢眼角都是若有似無的淺淡笑意:“有王爺在,我豈會過得不好?”


  這話說完段南歌就收回了視線,看向麵前的方明學:“方大人快不必多禮,方大人怎麽會來廣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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